《病虐》作者:墨囚   病态黑道二少爷遇上菜鸟心理师,裹挟着黑暗、暴虐、掠夺,毁了他的一生,因为在他眼中——   爱情=暴力!到后来,我们谁都救不了谁…… 标签:病娇攻 第一人称 黑暗系 ========== 序:   房间并不昏暗,所以我可以清楚的看到他在我的身上划下的一道道刀痕,伤痕处皮肤向两边裂开,露出鲜嫩的里肉,渗着细小的血珠,点缀在苍白的皮肤上,他说,这样的景色漂亮的让他不能自制。   可我觉得他从没有在我的身上自制过,从我脸上和身上的淤青就可以清楚的知道,我到底承受了多少暴虐……   我逃不开,没有为什么,只因为不久前,他挑断了我的脚筋,夺走了我奔跑,行走的能力,现在的我只能慢慢的走很短的一段路,在这黑帮总部最高的,黑帮老大专用的房间中,谁都救不了我,而我,也救不了他……   他有病,一种治不了的病,因为在他的眼中,爱情就等于暴力,就等于伤害。   “你真美,云笙。”他说。   然后他将我的退拉开,微笑的无摸着我大腿内侧“叶残生”的字样,满意的看着我的眼睛,他说:“你就我的东西。”然后理所当然的直接挺了进去。   与此同时,锋利的犬牙咬上我的肩头,我闻到了鲜血的味道,我听到了血液流淌的声音和皮肉裂开的声音……我告诉自己,那是他表达爱的方式,眼前的东西在晃动,这是一间我几乎出不去的房间,大的出奇,华丽的惊人,空旷的吓人……   “唔……”   我被关在这里多久了,好久了吧,具体的时间我早忘了……   “云笙,云笙……”   他在压在我身体上兴奋的喊着我的名字,同时他手上的刀片又一次割破了我本就残破不堪的身体,留下一道道的血痕,他喜欢这样,喜欢在我的身上施虐,在我的身上留下他的痕迹……   就像我腿间他亲手烙下的印章,是他印上的名字:叶残生。   “我在。”我轻轻抱住他黑色的脑袋,轻轻说,声音沙哑而难听,我太久没说话了。   “我毁了你……”他说。   “我知道。”   我知道,是他毁了我本来就算不上漂亮的身体,是他毁了我本就不灿烂的人生。   如果那个时候我没有将你从垃圾堆边捡回去,如果那时我没有发现你身上的累累伤痕,如果那时候我没有说出那样的话,如果那时候我让你接了那个电话,是不是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我们的相遇太过戏剧化,我们的结局太过黑暗化,残生,残生……   眼泪从我的眼中滑落,落在黑色的床单上,晕出一个个水圈。   残生,   我终究是救不了你……   既然如此,就让我们一起承受着病虐般的爱恋,没关系,毁了就毁了吧,我不心疼。   我叫方云笙,他叫叶残生,我们的爱是病态的暴虐的,是不被世人理解的。 正文:   我叫方云笙,在柳市生活,母亲再婚,塞了我一笔钱后,抛下我和那男人离开了柳市,大概去享受她所谓的爱情了吧。   而我,一个没有女朋友的二十几岁的男人,真真正正闲人一个,生活拮据,可谓穷的叮当响,只剩下称得上是市中心区的一处房子,房子是那个抛下我的人唯一留给我的算得上是值钱的东西。   不过现在也不值什么钱,只不过能收留我这个一无是处的人罢了。   迫于生活,我开始工作,一个大男人当了一所小学的心理健康指导老师,说实话,就是一个米虫,闲着没事做的人。   这份工作还是那个带走了我那个不称职妈妈的男人留给我的一条后路。、   代价不是把风韵依存的妈妈带走,而是用了我的身体,一个喜欢强迫享用男人身体的男人,我可不认为他会给我那妖媚风韵的妈妈带来什么好生活……   而我更加不认为我的妈妈对那男人有什么真心,不过是看上全力和钱而已,哼,装什么感情,笑死人了。   我叹了口气,看着空旷的房间,摩挲着桌上至今一个字没有写的本子发起了呆,难道这生活会永远这样孤单的继续下去吗?   放学回家的时候,天开始下雨,我没有带伞,依旧走进了夏季特大的暴雨中,慢慢悠悠。   走进雨幕的时候听见后面的女老师在窃窃私语。   “看到了吗?就是他,那个靠关系进来的心理咨询老师。”   “什么啊,长得挺帅的嘛?”   “你不知道吗?他本身就心里变态,居然还当心理咨询师,再说一所小学,要什么心理咨询师啊。”   “也是,他居然不买一顶伞,就这样走回家吗?”   “所以才说他心里不正常啊。”   “光凭这一点说他也太过分了吧……”   “你难道不知道,他以前可是他勾引他的继父 ,然后他妈妈才不要他的……”   “什么?!同性恋!真恶心,太不知廉耻了……”   我掏了掏耳朵,在雨中回头看向避雨处的两个女老师,她们似乎注意到我了,立刻停下说话,看其手中的手机来。   我回头,慢慢悠悠的向校门口走去。   啊啊……原来都是这么传 的啊……   怎么就是我勾引了呢,被下药,被强上了,就成了勾引了?   那我大天朝帝国哪来的那么多QJ案?真是可笑,想来我的女朋友也是因为到学校来看我听到这样的留言才和我分手的吧……   真可怜,交到我这样恶心的男朋友,那一巴掌也不算白挨了。   明明之前还抱着我的手臂说什么永远在一起,说什么不在意我的过去,妈的,女人真他妈的会骗人,我的伟大的妈妈也是……   那张巧嘴硬是将所有的罪过都推给了自己的儿子,当真是世间少有的好妈妈。   我忽视私人校园中各种好奇,躲闪的眼神,在大雨中,插着牛仔的裤子口袋像一缕幽魂般的走出了校门,像我住的房子走去……   雨水不停的落在我的身上,耳边尽是“帕拉帕拉”的声音,有些过长的头发贴在我的额头,雨水顺着头发流进我的眼睛,额外的刺疼,身上的衣服紧紧贴着我的皮肤,行动都开始不方便,所以我走的异常缓慢,而别人的视线也变的一场灼热……   变态就变态吧,当被那个男人压在身下没有反抗能力,当被母亲一巴掌扇在脸上骂贱货,当被女朋友一巴掌扇在脸上骂恶心的时候,变态对我来说已经是一个褒义词了,因为至少变态是一种病,只是一种世人不太能接受的病罢了……   我回家里通常会走一条阴暗散着恶臭的小弄堂,不是因为从这里走离家近,仅仅因为,我是变态啊……   而在这里,我遇见了另一个变态……   他坐在垃圾堆边,耸拉着的脑袋埋在双腿间,是个穿着白衬衫的少年。   他的衣服很脏,隐隐能看见血迹,双手处有磨伤的痕迹,呵……看来是打架失败,落跑的人啊……   也许是因为能在这大雨中遇到一个和我一样不撑伞的人而产生的共鸣,我站定在他面前,叫道:“喂,小子。”   少年抬头,一双野性的黑色眼眸在那一刹那震慑到我,该怎么形容那双黑色的漂亮眼睛呢?   豹子吧……   可是刚刚的野性似乎是我的幻觉,再看他的眼睛时,只是看到汪汪的一双大眼睛,里面朦朦胧胧的氤氲着水雾,睫毛纤长,红唇潋滟,他的脸很精致,和我一样过长的黑发贴在额头,他流着血的嘴角裂开对我说:“喂,要不要收养我?”   收养吗?   前提是我要有钱,问题是,我现在的经济状况是我也很想找个人收养我呢……   估计是看我犹豫了,这小屁孩,从地上站起来,居然个头和我差不多高,他一本正经的黑眸看着我说道:“包养也行。”   现在的孩子都这么开放?   “喂,小子,我看起来很有钱?”   “不,看起来很好欺负。”   “ ……“   深呼吸,深呼吸,方云笙,你要淡定,这还是个小鬼。   我捋了捋额前紧紧贴着的碎发,说道:“你家人呢?“   “死光了。“   “你他妈,老子很好骗?“我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在大雨中看着他一脸淡漠的脸自顾自的来气。   “……“   他在这个时候却沉默了,突然转过脸向弄堂口望去,神情寂寞的仿佛在哭泣,单色的唇紧紧的抿在一起,雨水顺着他精致的下颚滴落,滑进白色的衬衫中,我才注意到,他身上那些痕迹……   那些痕迹深深浅浅,之前居然没有发现。   “喂……“   话没有说完,那小子身手敏捷的伸脚勾住我的左腿,单手扣住我的脖子,我脚步一个趔趄,直直的倒在了小弄堂中的另一堵墙上,他瞬间用另一只手压住我不算雄伟的身躯,然后说:“到底要不要捡我回去?“   雨还在下,哗啦哗啦的下个没完,豆大般的雨珠在我的视线中降落,落在他的黑发上,然后滚落到地上,在这阴暗的弄堂中添了一抹冷酷的色彩。他掐在我脖子上的手劲可怕的不像是一个学生,倒像是一种金属机器所有的坚硬,无情,那双野性的眼睛也就这样毫无预兆的落进我的心中。   鬼使神差的我说了一句:“我捡。“   两人走后的弄堂依旧阴暗潮湿。很快,原本那少年呆的地方出现了另两个人,其中一个人由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男人为他撑着伞,黑色的额发齐齐的往后梳着,一双犀利带笑的眸子看着少年原本呆的地方,那里的泥塘透着淡淡的粉色,有着腐败的味道,是血的颜色。   “叶残生,叶残生,你就应该像生你的那个贱女人给你取的名字一样,了却残生不就好了?何必如此苦苦挣扎呢?“   那个伞下的青年微微整了整自己的领结,邪邪笑了笑:“老鼠就该有老鼠的样子。“   说完后,青年男子转身像不远处的豪车走去。   然后对着帮自己撑伞的男子说道:“叫你的属下在这片地区好好找找那只老鼠,找到了知道该怎么做吧。“   “知道,绝对不会让老爷知道的。“   “知道就好。“   青年英俊的脸在伞下格外的阴冷狠冽,明明是一张足以让女人尖叫的脸,却偏偏这样阴冷无情。   豪车绝尘而去,留下空荡荡的阴暗弄堂。   我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坐在沙发上,盘着腿看着窗户上不停下落的雨滴,听着浴室里如同下雨一般的声音,那小鬼倒还真是自来熟。   其实我到现在依旧十分在意他身上的伤痕以及他训练有素的身手……   真的只是个学生?   “哗……“   随着一股热蒸汽的飘出,少年从浴室出来,和我一样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然后拿着毛巾死命的摩擦着湿哒哒的脑袋。   我上下打量他。   恩,身材不错,肌理分明,颀长不显女气,矫捷不失稳健。   “你怎么不开电视?“   “……“   我耸耸肩,瞟了瞟桌上的遥控器。意思是,你随意,要看电视自己动手。   他大长腿直接跨上沙发,踩着应该挺值钱的沙发,顶着毛巾拿起遥控器,打开了电视。不出我所料,没有一个台可以看……   “喂,怎么回事?”   “看不出来吗?我没交钱,所以电视看不了。”要不然你认为我为什么放着超豪华的液晶电视不看……   少年环视了我装饰豪华瑰丽的客厅,再看看黑屏的电视,问道:“你很缺钱?”   我摊手“不像吗?”   “……”   我躺倒在沙发上,想着放在客厅中的那些个中看不中用的玩意可不可以买几个钱,两个人的生活可不是那么好过的。我是不是太寂寞了,所以才会没脑子的将人就这样捡回来了。到他回来的路上我就注意到他的脚受伤了,在弄堂中的血应该就是他留下的。   伤在大腿外侧,从切口来看,不像刀伤?   “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叶残生。”   “……”   还真有家长会给自己的孩子取名残生?   “了却残生的残生?”   “恩。”声音有着很明显的不满。   我将手枕在脑后,说:“好名字。”   “你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人。“   “估计也是最后一个。“残生,残生,这是个有感觉的名字,念起来这么漂亮,他不知道,我现在就在亲身体验着残生的余味,相当的美妙。   他没有说话,我继续道:“你身上的伤不是一天积累下来的吧,不下心摔到什么的一般只会出现在身体前面,而你的背后,形状为带状,让人不禁怀疑使用了什么道具,色素沉淀的原因是因为在同一地方被反反复复的施与暴行。“   我听到他在向我走来,脚步轻的像猫,但是在这空旷房间却显得异常清楚……   “这种伤痕不可能是因为朋友那种日常的打闹,就算是打架也不可能。所以剩下的只可能是长期的家庭暴力,简称虐待。“   我仰面躺在沙发上,看见少年站在我旁边,我看向他,只能模模糊糊看到他脸上刀削般的轮廓,其余都在阴影中放大,包括我的恐惧。   然后他扯下头上的白色毛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按在我的嘴上,力道大到把我的唇直接按进了牙齿间,嘴唇上稀薄的皮层立即被撕裂,腥味瞬间在口腔中蔓延,他顺势跨坐上了我的腰,垂下头,一双眼睛看向我,鼻子慢慢顶上我的鼻尖,刚刚的沐浴味立刻弥漫开来,是我和他一样的味道。   他眼神犀利,带着病态的神色,然后慢慢将嘴移到我的耳朵边,声音轻柔说:“答对了?然后呢?要报警还是准备把我丢出去?“   外面的雨依旧越下越大,打在窗户上的声音不绝于耳,按在我嘴角上的力道越来越大,我在他的注视下微微摇了摇头。   他放开按住我嘴巴的毛巾,就坐在我的腰上居高临下的望着我,“跟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我舔了舔破掉的嘴唇,血的味道晕开在嘴中,我说:“我想告诉你,我是心理老师。”   “……”   “怎么样,要不要来咨询一下?”我笑的放肆,而这句话,彻底改变了我的人生。   “什么意思?”   “你就没有想要一个可以倾听你心事的人?把心中所有的压力,所有的布满倾诉出来,痛苦的时候,悲伤的时候,烦恼的时候,我都将成为你的力量,怎么样?”作为一个菜鸟心理老师,我发誓,这不过是客套的前言,这些话对我来说不过是心理治疗的开始,而对于我眼前的人,却成了完全不一样的存在。   “你,会成为我的力量?”   “对。”   我躺在沙发上看着依旧坐在我腰上的人,十分妖异的一个少年,我能感觉到他身上浓浓的故事性,而那浓浓的故事性遮盖了他刚刚释放的暴虐,那一小点的暴虐,所以,我选择忽视,然后我用一个烂借口换来他的故事,同时,也用这个烂借口毁了我 的一生。   他将毛巾往桌子上一扔,从我身上下来,坐在沙发的边沿上,说道:“那么,你叫什么 名字呢?老师。”   “方云笙。笙是乐器的那个笙。”   “好名字。”   “真巧,你也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人。”   “喂,我满来换名字吧。”   “……”   “你不是说我的名字很不错吗?”   “那你就当我没说。”   “……”   “说说你身上的痕迹是哪里来的吧?”   “大多是妈妈打的。”   “你妈……不喜欢你?”这妈妈比我老妈还狠?   “不”,少年回头,看着我,然后把手放在我的唇上,一双黑色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笑的温和却让我硬生生打了个寒战,他继续道:“这些痕迹说明她爱我。”   当时我认定,他心里有病……   而那么一刹那,我突然真的很想治好他。那个时候。我忘了自己是个菜鸟,是个混饭吃的。   可能因为都是被母亲所迫害产生的同情,可能是我不甘心就这样孤孤单单的继续生活,我想改变什么……   而后,我和那小子真的开始一起生活,后来我才知道,他不是学生,据他说是为了逃跑时伪装而扒了某个苦逼学生的制服,他说现在家中不能回去,所以就顺理成章的住在我的家中……   他说他的妈妈从小为了避免他受伤所以一直打他,这是为了他好,而他爸爸也是为了他好,所以才用各种方法训练他的身手……   他说,这是他们爱他的方式。   那时我知道了,在他的心中,爱,就等于暴力和伤害……   我不能和他题起他为什么不肯回去和他家是做什么的,这是他的底线。   如果你一不小心提及或者问到了他,他可以保持三个小时干瞪着眼睛看着你不说话……   其余生活倒还算平静,至少家里没有以前冷清,我这菜鸟老师也没给他带来多大的改变,却让他在我家玩的乐此不疲,那小子学会了用一张可怜兮兮,足以赛潘安的脸对着我说,他不爱吃泡面,他想要看电视……   所以我动了那张我本以为这辈子都不可能碰的存折,是那个男人留给我的,那个恶心的我想吐的男人!   拜他所赐,我终于让那小子吃上了久违的,肉……   前几天刚刚住进我家时,他死活不肯出去买吃的,所以我给他一顿三餐准备的都是泡面,后来他带着一副墨镜出现在我面前,说他可以出去买肉了,让我给他钱,但问题是我当时没钱……于是那小子干脆戴着那副超夸张的墨镜,跟着我到了我工作的学校……   赖在我空旷旷的办公室等着中午十一点三十分的铃声打响后箭一样的冲去食堂,吃肉……   他对肉的喜爱有着我想象不到的执念。   因为肉的原因,他爱上了我的办公室,私立学校的办公室就是不一样,尤其是心理咨询的办公司,设备十足,连床都有……   他常常坐在那张不大的床上看着我,一动不动,看的我心里毛毛的,我发现他其实很忙,有时候他接个电话会很长时间,而且电话一响他就会出去接,我很好奇是谁,但是他却总是不让我听到电话的内容,而且十分反感我问他有关于电话的内容……   有一次隐隐约约的听到他发火了,提到了东区,打手……   在后来,好像是摔手机的声音……   然后他回来时就向我提出说他要一个新手机,而且还不肯和我一起去挑手机……   我说:“你是有多懒!!出去自己买手机不会啊!!”   “我不能见光的。”   “你打算骗谁?”   “……”   然后那天我给他买了最便宜的诺基亚牌板砖机,后来我看到他装模作样出去,然后在办公室的窗户边看见站在阳光下的他一甩手,把新买的板砖机摔坏了。   然后那死小子颠啊颠啊的回来说手机坏了……   “你他妈明明是自己摔坏的!!”   然后那小子一脸‘原来如此’的看着窗户说:“啊,被你发现了。”   “这回你自己去买。”   他坐到床上,用被子裹住自己,“我不能见光的。”   “你不能换个理由?“   “……“他沉默了一会,”光不能见我的。“   “……“   于是那天我买了个iPhone给他,不,不能说给他,应该说是砸他。   “你这些钱我都记在账上了,到时候让你妈妈来赎你!!“   他的怪癖很多,比如喜欢抱着东西睡觉,从开始让他抱枕头到后来抱着我不撒手,都让我十分头疼……   “你在家里是抱谁的?”   “狗。”   “我不是狗。”   “恩,狗比你舒服。”   “是你自己下去还是我揣?”   “我闭嘴。”   “……”   最让我受不了的是怕闪电,一般人不都是怕打雷吗?这货却是十足十的怕闪电。   外面一出现闪电,他就把自己埋在沙发里或者是被子里,死都不肯出来,像极了没有智商的鸵鸟……   结果在雷声轰轰的晚上包着电视不肯睡觉。   “外面在打雷!会短路的。”   “……”   然后我果断的电源拔了,拽着他去睡觉。   结果半夜被他摇醒。   一双漂亮的黑眸子炯炯有神的看着我:“你说喜洋洋最后有没有被吃掉?”   “……”原来你在看喜洋洋与灰太狼吗?   “别说你从没看过。”   “没。”   “放心吧,不会被吃掉的。”   “怎么就吃不掉呢?”   “你想他们被吃掉?”   “羊生出来就应该被吃掉。”   “叶残生,生命是可以争取的,至少不该认命。”   “没人跟我这么说过。“   “现在我跟说了!“   “你不觉得放被吃掉的场面的话会更加好看吗?红红的,漂亮的……“   “打住!!臭小子,大半夜的吵醒我就为了这个?“我忽视身上突然起的鸡皮疙瘩一把拽过被子盖在他身上:”快睡,睡完了醒来,而后活下去,因为晚上还要睡觉,生活就是这样,自己决定自己生活的方式,并不是每只羊都会被狼吃掉。有的事情就应该不计一切的追求!“   “是吗?“   “但是补充一点,我不喜欢喜洋洋。“   “懒羊羊呢?“   “有完没完,老子喜欢的是人不是羊好吗?!“   “哦……“   “你干嘛笑的这么阴森?“   这次是他拽过被子盖到我身上:“睡觉。“   “臭小子……“   怎么说,就是个大孩子,有时候幼稚单纯的让我傻眼,有时候脆弱忧伤的让我无措,有时候乖戾病态的让我害怕……   那天不知道是不是个意外,可能是和他相处觉得没什么大碍,我便忽视了……   那天,那小子双手撑在我的办公桌上,穿着我的衬衫,领子微敞,锁骨明显。一张冷漠惯了的脸有些怒气,黑色的眸子深邃黝黑,透着匕首般的寒光……   他难得这么认真。   他说:“他们说你勾引你继父。“   当时我就知道一定是听了那些爱嚼舌根的女老师的话。   我十分耐心的解释道:“首先,还不是继父,他和我妈还没有结婚,不过是早晚的事。再次,不是我勾引,最后,不准在提那件事。“   我说完之后,他一把摸上我的脖子,微凉的手指在我的动脉处抚摸着。病态的眼睛死死盯在动脉处,嘴角在这是微微上扬,那时他的表情让我特别想推开他,但是我清楚的知道,如果我这么么做,那么他一定会非常难过。   他十分脆弱。   上次他拿我当抱枕的时候我推开过他,那晚我醒来后,看见他躲在角落里,抱着自己的小腿在嘟囔:“我哪里错了?错了你可以罚我……罚我啊……罚我啊……“   晚上,是他最脆弱的时候,那天晚上之后,我决定,我要改变他!   他很少不接我的话,不接我的话的时候说明他十分在意这件事情,或者他十分的生气。   我努力不移开视线的看着他:“你很在意这件事是因为你看不起我?“   没有,只是不管是你的什么事情,我都不准在别人的嘴中出现!“当时,那双眼睛里是满满的野性和杀戮的欲望……   “你难道还想管别人的嘴不成?“   “不准他们提起你,不准任何人碰你!“   “喂,小子……“我握住他依旧在我脖子上的手,安抚着他,我能感觉到他很激动。   我看着他嗜血的脸,心中不觉一震,他的话带着太多的占有和强势,完全颠覆了他在我脑海中的印象……   现在的他让人害怕,让人觉得你的一切全部在他的掌控中……   “你是我的。”   “我是我妈的……”   “云笙……”   “干嘛,臭小子。”   “你被别人上过了?”   “是被狗咬了一口。”   “你被别人上过了……”   “叶残生,你在重复一遍试试。”   “……”   他松开了我的脖子,然后走向那张床,鞋子都没脱就踩了上去,然后窝在一角:“你生气了?“   “没有。”   “为什么不生气?”   “因为我是你的心里老师,在你痊愈之前都不会抛下你或者生你的气。”   “是吗?”   “恩。”   当时那句话就这样脱口而出,我没在意,残生却牢牢的刻在了心中。   其实,当时我有一种逃跑的欲望,他的说那重复说的那句话带着一些呢喃的味道,不像是和我说的,倒像只是说给我听的,但是介于他总是说一些奇怪的话,比如他说他不能见光,比如他说光不想见他,比如角落里长着蘑菇,所以我以为这也是开玩笑的。介于他诡异而乖戾的性格,比如他说伤害是因为爱,我想他才会因为别人的对一个人的故事而产生这么病态的独占欲。   他有病……   这是那天最后的结论。   我不知道其实因为叶残生的到来那天还有用一件促成他毁了我的事情发生了,关于那张不应该动的银行卡和那个以为不可能再见到的人——我那年轻的继父。   因为那个人,残生把我的脚筋挑断了……   他擦着我因为疼痛而留下的眼泪说:“你的腿不乖,居然跟别人跑了。而现在,他就听话多了。”   当时我还不知道,这所私立学校的校长室窗户口处,校长拿着电话看着我和叶残生像两抹幽魂一样,在众人的议论纷纷中飘出校园,然后对着电话说着什么。   “恩,一切都还算平静,他已经定下来了,和他女朋友分手了,只是方云笙身边多了一个小子。”   “是是,我已经打听过了,好像因为那个人有点神经病,留下来心里咨询的吧。”   “上次他还在餐厅无缘无故打了一个女老师,绝对精神不正常。”   “好的好的,绝对不为难他的,董事长你放心。”   校长挂了电话后跌坐在一旁的转椅上,心想,这董事长还真是在乎这个半路才出来的“儿子”啊……   而再遥远香港九龙的电话那一头,一个约三十七八的男人穿着浴袍,擦着头上的水珠,笑着瞥了一眼桌子上的单子,上面详细记载着在柳市的一个银行账户上每一笔支出……   比如买了那一天什么时候取了什么钱,比如用那张卡刷了一部诺基亚手机和一部最新款的苹果手机……   男人慢悠悠的坐在沙发上,他眉眼完全没有快四十的样子,处处透着一股子的精明,轮廓依旧分明的脸上看不出一丝的沧桑,像极了操控一切的高位者,而确实,在九龙,他算得上是在商界说的上的人。   他靠在沙发上,淡淡的揉着眉眼。   “呦,我们操控一切的商樊大老板也会有头疼的时候。”   从那奢华的复古房间里面走出的女人一袭深紫色长裙,丰满性感,烈焰红唇,她慢慢走坐在少发上的男人,涂了红色指甲油的手搭在了男人的肩上,然后指尖轻点着他的肩膀,然后慢慢移向男人的胸。   商樊皱眉,微微侧身,躲开了女人的手。   他拿起桌上的账单,随意的翻看着,有些不着心的对那正在勾引他的女人说:“你知道我对女人没兴趣的。”   “哎呀呀,同性恋什么的真是……”   男人剑眉微挑,看向女人:“总比为了钱把儿子卖掉的女人好。”   “切~”女人抚摸着高级美甲师用了一个小时做出来的指甲,说道:“他又不是我亲生的。”   “这我不管,等我监护权拿到后,你必须搬出这里。”   女人脸上一惊,她还想多在这庄园里随便弄间房间的:“这么残忍?”   男人回头看着沙发上的女人,眼神微眯:“因为我是同性恋。”   女人不屑:“那臭小子有什么好的?”   男人轻笑,眉眼少了一分戾气,多了一份温柔:“我和他的渊源远比你想的要多。”   “你们从前认识?”女人的眼神终于从十跟手指上移开。   “怎么可能。我可是第一眼就看上的,倒是你,好好的美女一个,领个拖油瓶干嘛?”   女人将头发微微往后拢了拢,说:“以前吊上的有钱男人生不了孩子才收养的。”   “哦。那那个有钱凯子现在呢?”   女人微微叹了口气:“抛下我和方云笙继承家产,娶富婆去了。”   “难怪,云笙都这么大了,妈妈还这么年轻。”男人把手中的的纸往前面翻了翻。   “谁愿意领养那种拉屎还要老娘照顾的拖油瓶。”   “所以我才讨厌女人。”   “这句话被传到外面,不知道多少女人的心要碎了。”   男人笑笑:“与我无关。”   “算了,我走了,监护权的事你自己去弄,我只要钱到我的账户就可以了,那小子以后就随你了。”女人向沙发上的男人抛了个眉眼,踩着高跟鞋走了出去。   沙发上的男人看了一眼消失在门口的女人,将手中的纸扔到桌上,身子后仰靠在少发上,感叹道:“都说儿子长的像母亲,怎么云笙长的这么像你,害我第一眼就认了出来,你说是不是缘分啊?付老师。”   商樊将视线投向液晶电视左侧的照片处,那边摆着一张照片,是大学毕业时拍摄的,照片没有因为时间的推移而变黄,可见主人对这张照片等额珍视。   上面依旧可以辨别的出商樊年轻时的样子,帅气逼人,俊朗潇洒,他的一只手搭在旁边人的肩上,紧紧的,连眼神都是看着那个人的。   但是那个人却不是学生的装扮,那人一副老式黑框眼镜戴在脸上,手中抱着几本厚重的书,看样子应该是老师的样子,那人眉眼清朗,容貌居然和方云笙有七分相似……   商樊慢慢站起身,向那张照片走去,骨节分明的手指摸上那个唯一一个带着眼睛的人的脸说:“你怎么可以在我找到你的时候已经去世了,不过,付老师。”男人的眼睛眯起,里面的晴欲显而易见:“我从不信缘分,但这次我信了,谁会想到,唯一一次去大陆,居然就撞见了你的儿子。”   “呵呵。”男人的指甲微微刮滑着照片的玻璃镜面,描摹着镜中人的轮廓,仿佛要透过镜面摸到照片中的人。“十年之后,我居然找到了你的儿子,而再过几天,他将完完全全变成我的人。”   男人手指扣住相框,最后说了句。   “由他代替你,成为我的人。”   最近叶残生的电话好像变多了,脾气也越来越不好,唯一让我欣慰的是他没有再摔手机,因为我上次说,摔一次手机,就就罚他十天只吃泡面。所以他常常接完电话后,把电话温柔的放在桌上,然后跳上沙发抓头发……   我很想帮他,但是无论我怎么逼问他,他都不肯向我说一个字,有时候我问多了,或者我逼他逼的紧了,他会直接扑过来然后咬我脖颈处的动脉,当然他从没有真的咬过,他只是不停的用犬牙磨着我的动脉。   我问过他原因。   他一本正经的说:“这是最致命的地方,适合杀人。”   “……”   我眉毛轻佻回到:“你想杀我?”   他一双黑色的眼睛盯着我,神情认真,不像是和我在开玩笑,他说:“不,我想吃了你。”   而当时我绝对不会想到我和叶残生的这种微妙平静会因为我女朋友的到来而崩坏。   女朋友那天突然来找我说想和我复合,而那天残生窝在那张白色的床上看着眼前的手机抓着他的一头黑发,他刚刚解了一个电话,心情不太好。   而那时,女朋友穿着一袭白色的纯洁的裙子敲响了我办公室的门,我刚刚开门就被她一把抱住,她一边哭着一边说:“云笙,云笙,我错了,我们和好吧。”   那时,床上的叶残生猛地站了起来,一双阴冷的眸子死死的看着抱着我的女人——那个抛弃我的女人。   我将怀中的人拉出我的怀抱,我讨厌他身上刺鼻的香水味,还没有残生身上的额肥皂味好闻。   我说:“小丽,我们已经分手了,而且还是你先提出的。”   “云笙,我知道我错了,我不该听他们瞎说的,呜呜呜,还是你最好,我们回到从前好不好?”   我没来的回话,床上的残生慢悠悠的从床上下来,向我走来,气势阴冷,一双眸子中的戾气是我从没见过的暴虐……   我能感觉,他十分的生气。   我知道他很依懒我,他很信任我,而且他的这种喜欢夹杂着变态的占有欲,他希望他的东西只属于他一个人,所以,我知道,此时的他十分的生气。   我的心开始猛烈的加速起来,看着穿着白衬衫的少年迈着修长的腿向我走来。   “他是谁?”对面哭泣的女人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看向叶残生。   叶残生其实很符合女人的胃口,冰冷的气质,禁欲的形象,帅气的脸庞,紧抿的薄唇。简直像是黑夜的吸血鬼一样,让人又怕又爱……   我没有理会前女友,对残生说:“你去外面等我。”   “云笙,她是谁?”残生伸出手指指向小丽。   “我的前女友。”   “……”   “去外面等我。”   叶残生又看了一眼小丽,带着丝丝狠意,然后回头,从床上拿起手机,路过我的时候,我能感觉到他的视线落在我的脖颈处,然后他一句话没说就出去了。   残生出去后我看向站在我面前还在啜泣的女子,叹了一口气:“小丽,我们真的回不去了。”   “为什么?你不爱我了?”   “你爱过我?”   “云笙,我当时我是鬼迷心窍才相信那些女人说的话。我忘不了你,呜呜,云笙,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眼泪水从她的眼眶中滚落,显得她楚楚可怜。   我看着那张清秀漂亮的脸蛋叹了口气,从前我是多么的珍惜她,想给他给她好的生活,想和她生活一辈子,可是,她是怎么对我的?   回来就甩了我一个耳光,开始骂我恶心,骂我变态,说我影响她的生活,丢了她的面子……   当时我就想,原来所谓的爱情在人情世故,在这人伦纲常中就是这样的脆弱,小丽,你爱的从来就是你自己,现在回来无非两个原因。   ?你被现任的男人狠狠伤害了,然后想起我这个包容你一切的可怜男人。   ?你发现我有工作了,还是个老师,觉得我又有钱可以给你买各种衣服了。   你根本就没有爱过我。   我转身,没有看她那张骗了我几年的脸,说:“不,你没有鬼迷心窍,我就是恶心的同性恋。”   我听到了高跟鞋后退的声音。   嘴角轻扬,女人就是脆弱,尤其是这种小女人。   “刚刚那个男人就是我的男朋友,你也看到了,你的出现已经影响我和他的感情了。”我背对着她,话语轻慢,笑的却苦涩,不为别的,只为我可怜的人生……   “你在骗我!”   “骗你做什么?哦,对了,你也不要去找刚刚那个帅哥,没有希望的,他喜欢的是我这个同性恋。”   身后传来高跟鞋跺在地板上的声音,然后是快步走的声音,然后门开了,然后门被甩上了……   “方云笙,你这个变态!”   她走了……   我松了一口气,双手撑桌上,这种感情还是断的干净些好,哪怕把自己说成是同性恋也无所谓。况且,人家也不是真心的喜欢,不过是一张皮相和皮甲的厚度的问题而已。   即使这样跟自己说,心中却还是难受的好像堵住了一样……   当初我是那么的疼惜她,她会窝在我的怀中撒娇,像猫咪一样跟我说今天发生的事情,可是不知不觉中,她变了,变得势力,变得爱美,她画起了妆,她喷起了香水,她带上了耳坠……   早就回不去了……   女朋友走后,只是感觉自己身心俱疲,我回头看我的人生还真是要多凄惨有多凄惨……   从开始的记忆就是孤儿院,然后十岁被现在的好妈妈领养,没几年又被那个后爸抛弃,然后各种孤单,各种心酸,我总觉得这辈子估计也就这样了,可是但是上天似乎还是给我希望的,因为那一年夏天我有了一个想来是爱我的女朋友,他说不介意我的过去,说会一直陪着我,再辛苦都会在我身边,我以为我找到了可以一辈子相守的人,结果被那个人的豪车撞到之后,一切都变了。   我倒在地上,膝盖生疼,当那个人从车里走出来,慢慢走到我面前,看着倒在地上的我,而我抬头望向他,望进的那双眼睛让我害怕,那双眼睛中的那种热情,那种一切全在他掌握中的强势让我几乎不能呼吸……   那人背对着阳光,挡住我的阳光,在我的身前投下一片阴影,他带着笑意,俊朗的轮廓,上扬的剑眉,他弯下腰,强势而冷酷,直接将我从地上抱起来,说:“我送你去医院。”   其实,我撞得不是很严重,至少在我看来没有送医院的必要,我生来讨厌一员,那里的味道和颜色都让我浑身不舒服,只是一点擦伤,我跟他说不需要,然后他停住,直直的看着我说:“我说了,去医院。”   就是这样强势,以自我为中心的男人,在他说要带我那个不称职的妈妈去香港的前一天,他把我强*抱了…然后无声无息的毁了我的生活……   他让我一无是处,他施舍我一间空荡荡的房子,一张只能在柳市取钱的银行卡,一个闲来无事做的工作。这些东西汇聚在一起,让我孤身一人被禁锢在这个绝望的城市,哪都去不了……   我依旧记得他把我按在床上,捅进我身体时说的那句话。   你逃不掉的……   呵呵……   呵呵……   我何时想过要逃,我又是何时招惹到他了?   正当我沉浸在自己的过去时,我没有想到叶残生就这样靠在门框上看着我一个人躺在床上无言的遮着眼睛苦笑,我也不知道,他发的一条短信当天就送走了我的前女朋友小丽的命……   “云笙,你喜欢那个女人?”   我回头才看见叶残生正向我走来,用一种我从没见过的病态表情向我走来,明明很残忍,很暴虐的神情却被他演绎的如此天真无害……   “那已经是过去的事了。”   我叹了一口气刚想从床上起来,而叶残生却用我一种连姿势都看不清的速度直接跃上床,然后扣住我的肩膀把我按了回去。   “你爱过她!!”   我的火气还没有消下去,所以我根本没有控制我的愤怒向他吼道:“叶残生!你他妈疯了吗?!”   我的心扑通扑通直跳,直觉的不安让我直接一把将叶残神推开,起身就要走开。刚刚叶残生的表情太可怕了,那双黑色的眼睛带着狠冽和愤怒,双唇紧抿,他紧紧握着拳头,小臂上有青色的经脉暴露出来,这已经不是平时帅小脾气的叶残生了……   可以我的脚刚刚碰到地上,就被叶残生抓住后领直接摔回床上,脑袋重重的砸在墙上,一瞬间,脑袋都处于无意思的状态,只有耳边有他的压抑的吼声:“你推开我!你敢推开我?!”   “给我滚开!可恶,我他妈喜欢过谁管你什么事?”   “是你说会陪着我,说我可以依赖你的!!”   我一把推在他骑上来的身体上,吼道:“我他妈收回那些话!”   我的心太乱了,太乱了,我害怕有人对好,害怕那感情是假的,同时我又渴望有人能够陪着我,这种矛盾让我疯狂,让我想要逃避……   可是,一切尽是不如人意……   刚刚才逃开一点的身体,直接被我身后那个和我一样带着害怕带着孤寂的人一把抓住过长的黑发拖回床上。   他和我一样却有不一样,至少我比他少了暴力。   “唔……叶残生,放手!”   双手被他一只手按住不能动弹,我才注意带现在叶残生有多可怕,血红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嘴巴微张,带着愤怒的喘息……   他空着的另一只手一把抓住我的腰带,以一种粗暴的手段,从我的身上扯了下来。   “你要收回那些话?!!你敢!!!”   我的心一怔,我忘记他是那个连推开他都会伤心的脆弱的孩子,而我刚刚做了什么,说了什么?我推开了他,我说我要收回那些话?   “残生,残生,我不收回不收回,你快停下来!”   可是,现在的叶残生已经听不到我的话了。他红着眼用刚刚抽出的皮带将我的双手困了起来,困得十分用力,我能感觉到我的皮肤被皮质的皮带挤在一起,连小小的错位都做不到……   我的心真的慌了……   捆着的双手推拒着坐在我身上的叶残生。   “住手!真的给我住手!!”   而坐在我身上的人却傻傻的笑了,白色的牙齿在嫣红的双唇映衬下分外好看。而这样的他却让我汗毛竖起,只想逃走……   他伸出手,一把抓住我的衣领一侧直接将躺在床上的我的身体拽了起来:“除了我,你不能爱任何人。”他的嘴贴上我的耳廓。   气息吹进我的耳朵,他说:“方云笙,你是我的……”   我瞪大眼睛,根本接受不了这样的话语,这让我恐惧无比,我讨厌被束缚。   “不,不,不,残生……”   “什么?”声音低沉,带着些许蛊惑。   他的手再一次用力,将我又提起几分,而我被捆住的手,只能无力的抓着他手劲极大的手腕,仍由他将自己拎到他面前……   衬衫上的扣子受不住压力一颗接一颗的蹦出,然后滚落到地板上,声音一下一下的敲在我的心上,让我绝望……   “残生,别做让我恶心的事情。”我颤抖的,死死的握住他的手,祈求让快点结束这种病态的相处,我想逃了……   “讨厌?你说讨厌?”他一个巴掌狠冽的,没有预兆的突然甩过来,直接把我打蒙……   扣子又掉了几颗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现在人躺倒在床上,衣领却还被他攥在手中,衣服裂开,我的皮肤感受到有冷风灌进来……   脸上火辣辣的,牙齿都感觉渗出腥味,脑海中嗡嗡响个不停。   “说呀!说话啊!!”   我侧着脸,眼前的景物还是在晃动,呵呵,我怎么回答,你要我怎么回答,说我喜欢你,说我是属于你的?   我他妈的不是物品……   从小就被扔来扔去,丢来丢去,我已经受够了。   “我他妈的不是谁的物品!!”   我伸出被捆着的手直接向叶残生挥去,我也不管有没有打到他就直接身子向床边翻去,我要离开这里,去谁都找不到我的地方……   身体滚落在地上,生疼,还没等我站起来,就被再一次抓住衬衫甩到了床上,疼,但是我要走,我没有看叶残生,我只是一个劲的想要起来,想要离开……   “我只能属于我,你知不知道!”   残生的声音传过来,我什么话都没接,我想走,我要走……   “回答我的话!”   肚子被他的膝盖重重撞上,我再次跌回床上,内部的器官开始叫嚣,仿佛一锅粥一样在我的身体中搅动,一股反胃的感觉在我的胃中打转……   他的拳头却还在落下,落在我的脸上和身上,每一下都重若千斤,带着他的愤怒,带着他的火气。   “你还想逃走?我说你可以走了吗?”   之后他扒了我的裤子,撕了我的衣服……   我的嘴角依旧生疼,更别提脸上的疼痛,我说:“你疯了吗?”   他说:“我没疯。”   之后我一直在想,估计是我疯了,我怎么会把他从垃圾堆边捡回来,怎么之前没有早点逃走?怎么没发现他,叶残生,真的就是个疯子……   他驾着我的我没有任何衣物遮蔽的腿,捏着我的脸让我看向自己,然后说:“看,这样干干净净,你就不会想着逃走了。”   我怎么逃?   他在说完那句,你还想逃之后,又打了我多少下我不记得了,我现在连动一下小拇指的力气都没有,只是长着嘴大力的呼吸着……   那天晚上强*暴的记忆随着叶残生在我身上的占有慢慢用现在脑海中……   我看到自己的退架在残生的肩上,看到他拖着我的一只脚,动作轻柔的吻着我大腿内侧的皮肤,这样的温柔和他凶残和粗暴的进入完全不一样……   那个晚上也是,我的身体完全动不了,但是我的意识却这样的清醒,我能感觉到他每一次的进入,每一寸的触碰,没有一点不让我反胃恶心。   “你给我出去……”   他好像没有听到我说什么,只是沉浸在他自己对我的占有中。   “云笙,你看的到吗?我现在就在你的身体里。”他的话语带着满足,带着兴奋。   他将我的下身抬高,像个孩子一样的说,“你看到了吗?”   他只看到他现在埋在我的身体中,却看不到我流出的血,看不出我颤抖的身躯……   他按住我的脖子,摩挲着我的动脉,开始啃咬我的身体,他咬的很重,我能感觉到皮肤被撕裂了,可是那种细细麻麻的疼痛比起那一巴掌来说还是可以忍受的,我只是不能忍受那种黏腻的感受,不能忍受他的舌头在我的伤口处来来回回的舔,舐。   “怎么抖成这样?”他摸着我的身体问道。   “给我滚开……”   “没事等一下我抱你回家。”   “叶残生!!我说话你听不懂吗?!”   他从我身上抬起头看向我,手直接捂住我的嘴,他说:“因为你只要听我说话。”   我该庆幸我的办公室冷清而偏僻,这样就不会有人听到那天我的求饶声,不会听到那天肉体碰撞的声音和沉闷的呜咽声……   他的占有和他的力气一样的可怕,不知道是第几次的时候我开始受不了了,我求他放过我,求他离开我,只是换来的是更加残忍的guan穿和他对我身体造成的伤害。   最后在意识消失前,他还在不停的占有我……   他彻底疯了,因为我。   其实那天我不知道,残生接到了一个电话,是让他回家的电话,说已经找到他了,说不回去的话就把我杀了,而那天我却亲口说了要离开他……   这些让他的内心如此不安,所以那天他用行动告诉我,我是他的,我不能离开他……   而确实他也这么做了,他把我锁在我的房间整整两天,用一根六米长的链子……   直到他再次回来,那条锁链都没有从我的脚上离开,他说我那样比较乖,而在那之后我知道,原来,他是黑道的二少爷……   我醒来的时候在一辆车里,一辆应该很贵的车里,残生抱着我的全身裹在被单中,我能感觉我的手依旧被死死的捆着,那种充血的感觉让我的手在夏天依旧冰冷冰冷,过度的挣扎让我手上的皮已经褶皱在一起,比起全身的酸痛,下身伴随着阵阵的刺痛和黏腻感更加让我难以忍受……   “这是哪里?”我问。   叶残生说:“我们回家。”   “呵呵……”我将脸埋进白色的被单,什么时候变成我们的家了……该死的臭小子,这一切对我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   我笑完继续说:“到现在你打算跟我说说现在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事。”他双手依旧紧紧抱着我,目光看着前方对司机说:“前方转弯。”   那人回到:“是的,少爷。”   少爷?!我呆呆的看向叶残生,看向那张冷酷的脸,感情我他妈像个傻逼一样的捡了一个少爷回家。然后那个少爷还把我给上了,强上了!!   “少爷?叶残生,你他妈一直在耍我吗?”   我挣扎着将手从被单中解脱出来,一把抓住叶残生的衣领,吼道。   残生一把强势的握住的我手,然后将毯子拉上将我重新裹在里面,眼神冰冷的对前面的人说:“我准许你看他了吗?!”   车子的速度明显慢了,那人身形一抖:“不敢。属下没有看到。”   “哪只眼睛看到的?”他的眼睛冷极了,声音仿佛来自地狱。   “少主,属下真的没有看到!”那人握着方向盘的手看是颤抖,车子也开始不平稳……   “……”叶残生沉默,复又看向我。他说:“如你说见,我是这里黑道老大的二少主。”   一切变化的太快,我的脑袋依旧处于混乱状态,黑道!!呵呵,像不像是喝了一口凉水结果把牙齿塞住的概率,我居然还真遇到了。   我这辈子都没想过,一时兴起捡回来的人居然会让我涉及黑道,会让我万劫不复。   我说:“解开我的手。”   “不行。”   “我不会逃的。”   况且我不觉得我逃的了,以我现在的身体,连走路都不知道能不能走得动。   “不行,他们会看见你的身体。”   “叶残生,我不是女人。”   我身体一颤,耐心解释,对于残生,我并非讨厌,我知道他的心性,与他相处的这些天让我知道,他只是太过害怕被抛弃,被推开……   他和我太像……   只是他比我更加懂得去争取,以这样一种把一个人毁了的力道,强取豪夺。   “你不是女人,云笙,你只能是我的人。只有我看的到你,只有我能进入你的身体。”   他的手覆上我的额发,然后又摸着我的眼角,以一种温柔的方式说:“你漂亮的让我想囚禁你一辈子,云笙。”   “我会疯掉的。”我轻笑,浑身抑制不住的发抖,他的占有已经到了变态的程度。   “那我也要。”他的手指刮滑着我的脸颊,说。然后引起我一身的寒战。   “呵呵吗,你杀了我算了。”   “你死了我也要。”残生的手滑到我的唇边,而我的眼泪就这样滑落,没有预兆的,透着我的绝望。   他说:“怎么哭了?”声音就好像是那些天和我住在一起的那个大孩子。   我没有说话,只是躲开了他擦我眼睛的手。   或许我不该在那天捡他回家,现在的我已经看不到自己的未来了,我害怕孤单,但是我从不厌弃生活,相反的,我对平淡的生活充满了期待,可愿意说,我一直努力的生活,我想拥有一个平淡的未来,可以有一把躺椅,一杯暖茶的生活。   从前,是别人的错,我可以选择原谅,从新再来,然而,现在却是被我自己的亲手磨灭的。   所以,我额外的难过。   同时我也难过叶残神的孤独,那种不懂如何呵护一个人的残忍,他的过去必定透着比我更加深重的痛楚,我是一个失败的心理老师。   “少主,到了。”   然后他抱着我上了楼,无视周围所有人的目光抱着被白床单裹得严严实实的我上楼,用他的话就是,我们回家了。   他把我放在沙发上,将床单扯掉,俯下身体,看着我的身体说:“云笙,你好美。”   “残生,解开。”我把手伸到他面前。   手已经充血,而我只感觉麻麻的,冰冰的,已经连知觉都要没有了。   他听话的解开皮带,松开了我的手,我看向我的手腕,才发现手腕处的皮肉已经深深下陷,皮带勒住的边缘区有的皮肤已经破了,粉嫩的肉色看起来确实好看……   我揉搓着手腕说:“残生,你到底想怎么样?”   他按住我的双手,看着我说:“我想要你。”   他的黑发遮着他的眼睛,我能看到他好看的脸型,漂亮的唇形。   我笑着打开我的双腿,我勾住他的腰身说:“你已经拥有过我了。”   “不够,一点都不够!!”他的大手探向我的下身。   我浑身一震,我依旧讨厌这种事情,依旧感觉无比恐惧。   我叹了一口气,伸手将压在我身上又开始咬起来的人推开:“让开,我去洗澡。”   “……”   我进浴室的时候看到叶残生站在沙发边,背对着阳光。他黑发遮掩,身形逆着光格外的黑暗,是否是我的错觉,我总觉的他好像在压抑着什么,他的身形有些不稳,但那个时候的我早就将这些忽视。我当时在想,他那身体中怎么会存在这样的力量,才二十几的他到底经历过什么……   黑道老大的二少爷……   那是不是还有一个大少爷,他该是怎么样一步一步活到现在?   突然想到他对我说的那句,妈妈是因为爱我……   真的是因为爱?   恐怕是恨吧……   我将自己泡在温热的水中,下身处不断传来刺痛,手腕处也同样的难受,再看我的身体,我嘴角苦笑。   真不明白叶残生那小子是如何对着我这样的身体说漂亮的。   斑斑驳驳的都是那小子的牙印,还有青紫的吻hen,他吸得太狠,有些地方估计已经充血了,我怎么看都看不出漂亮,明明难看到家了……   我仰头,看着头顶的氤氲的灯光,心想:他若真是黑道二少爷,那我还能逃得掉吗?被他这样抱着从学校出来,真不知道该怎么向校长解释……   生病了?这样说估计连鬼都不信……   不逃,在这样的手段和xing爱中,我估计会疯掉的吧……   我突然发现我的承受能力真的不是一般的强,黑道?少爷?怎么这么他妈的像是在做梦,喂喂喂,别开玩笑了,这梦做的也太长了吧……   我将自己沉入水中,看着自己裸(露的)身躯,心想:方云笙,你这辈子,真的有够凄惨的……   我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残生依旧坐在沙发上,他回头看我说:“云笙,我饿了。”   我才发现天已经完全暗了,而叶残生坐在沙发上,没有开灯。   我问:“为什么不开灯?”   “这样我比较安全。”   心中的某一处疼痛起来我走到他面,在他身边坐下说:“跟我说说你的过去吧。”   “过去?”他喃喃。   “恩,过去。”   “不,不,不……”他突然从沙发上站起一把压住我,神情惶恐,他有些紧张,他四下望了望,说:“妈妈说谁都不能说,谁都不能。”   他的眼中闪烁着痛苦和害怕……   他继续说:“妈妈会罚我的,都会罚我的,不要!!不要!!”   我被他捉住,恐惧立刻像潮水一般涌来,我不敢继续问下去,我怕他失控,怕他再次发疯……同时,我心疼这样的他,明明是个脆肉的不像话的孩子,他所承受的这一切,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居然可以把他压垮……   “好,你不用说,我不听。我什么都不知道,都不知道。”我伸手抱住他的头,我清晰的感受着他的恐惧,一个过去让他恐惧成这样……   白天和黑夜,他好像两个极端……   白天的他,暴力,冷酷,疯狂。   黑夜的他,可怜,温柔,脆弱。   这样的他让我恨不起来,让我难过,他的过去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他的人格都开始破碎……   “云笙,可不可以不要离开我?”怀中的他说。   “为什么对我这么执着?”   “因为你是第一个……”他的声音很小,抵在我肩窝处,脆弱的让我难过。   “什么第一个?”   “很多的第一个。”他伸手抱住我,微微的蹭着我的脖颈他说:“别离开我,云笙。”   “……”   其实我不该答应他的,可是,那个浑身颤抖的人太过脆弱,我担心只要我拒绝,这个人就会崩溃,就会破碎,所以我说了:“好……”   “云笙!”   骤然的,他一把捧住我的脸,然后嘴唇就被他咬住。   “唔!”   他的力气出奇的大,将我压在沙发上,捧住我的脸,疯狂的咬着……空隙间他不停的叫着我的名字。   “云笙,云笙……”   我能感觉到他的不安,却不知道为什么。   后来他抱着我说:“明天我要离开一会,你在家乖乖等我好不好?”   我心中一惊,不知是喜是悲。   我没说话:“……”   他说:“等我回来。”   我依旧没有说话,因为我脑海中涌现的第一个想法是:逃!   我想,他之所以会这样,他表现出所有的恐惧应该都是源于他要回那个家,那个让他害怕的根源……   那晚我被他抱在怀中睡着了,而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躺在床上,旁边没有人,不应该说房间没有人,而以为可以逃走的我发现,我的脚上多了一条锁链……   锁链大拇指粗细,足够我走到厨房,客厅,厕所,冰箱,却不够我走到门口。   而且我的下身什么都没穿……   现在有这样一条锁链,我也穿不了什么……   叶残生,他拿了我的手机,然后把我囚禁了,因为他要我乖乖等他回来……   意识到这一点的我,当场把遥控器直接砸在了电视频幕上。   我从柜子中拿了一件最长的衬衫出来船上,直接奔向厨房拿起刀就往铁链上砍,我不停不歇的砍了整整一个小时,链子上连一条细缝都没有……   两个小时后,刀已经出现各种缺口,而铁链终于有了凹陷处。   一晚上时间的沉淀,我的手腕上出现了一道无比清晰的勒痕,青紫色的,我一下的一下将手中的刀砍向链子,不能停息,不能消停,因为我不知道叶残生什么时候回来,所以,我必须尽快砍断锁链。   不管如何,我必须逃走。   不然我一定会疯掉!   所谓滴水穿石,当我终于看到铁链上的裂缝,终于件那条裂缝拉大,终于将铁链弄断的时候,门开了,我浑身一震,刀从手中掉落,早在瓷砖上,发出清脆的声音,叶残生,他回来了?!   我浑身僵硬,连动一下都不敢。   然后,身后一个陌生的声音传来:“残生少爷交代过,这个时间您估计已经把锁链弄断了,我是来给您换一条新的的。”   手中断了的锁链滑落在地上,那些话语让我浑身冰冷,全身入坠冰窖……   我跳不掉,这是我脑海中的第一个想法。   那人西装革履,一双皮鞋咯噔咯噔的慢慢向里面走进来,手中是一条和我脚上一模一样的脚链……   此人额间发丝往后梳,耳边留有余发,一副金丝眼睛架在他俊挺的鼻梁上更显此人的精明,似笑非笑的唇让人莫名的畏惧。   “不……”我一边摇头,一边向后退。   那人似没有听见我的话语,依然不紧不慢的向我走来。   我站起身,不断挥刀的手心阵痛不断,已经有些麻木,心中的抗拒伴随着我的愤怒越来越汹涌,我靠在旁边的桌上,手指紧紧握住边缘,无声的等着他靠近。   那人在我面前蹲下,当他解开我脚上已经断开的锁链时,我瞄准时机,抬脚踢在那人的左肩处,本断定我可以将人踹倒,但是我忘了这些人根本就不是一般人……   那人接下我一脚后,身体稍稍晃动,后脚往后退一步就立刻稳住身形,他的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抓住我的脚踝,然后男人抬头,一双犀利的丹凤眼直直的看向我,另一只手淡淡的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   “哦呀哦呀,果然和少主说的一样,不听话。”   少主少主!!还真是一口一个少主,叶残生这是铁了心不肯让我走,“放开!”我想抽回依旧被他牢牢的拽在手中的脚,却抽不会来。   我低头,看见他一脸轻笑的向上看着,看的不是我的脸,是我掩在衬衫中的下半身……   胸腔中的怒火没来由的暴涨,我挣扎着想要挣脱他的钳制,手握成拳挥出,他松手,后仰,站起,压制,动作行云流水,不带一分迟疑和慌张……   挥出的手被他握住,他将碍手的链子往地上一扔,一只手压制我的身体,一只手以一种诡异的手势按在我的腰部……   “唔!”   刹那间,一阵电流般的疼痛感遍及全身,涉及每一个细胞,额头细细密密冒出了冷汗,那种疼痛尖锐的刻骨铭心,腰部以下直接一软,随即在那人的笑意下瘫坐在地上……   我眼前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这种疼痛有着让人难熬的持久力,全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提不起来,只是感觉有人托起我的脚,然后有冰凉的东西触碰到的脚踝,是锁链……   身体被人抱起时,我依旧疼的浑身打颤,听到有人说:“看你身上的痕迹,最好还是乖乖听少爷的话。”   我紧紧攥住那人笔挺的西装,咬牙切齿的不肯因为疼痛叫出声来,好不容易将惊呼压下,我一把拽过他的衣领,说道:“要不换你来试试,你倒是乖乖,啊!”   搂住我腰间的手在我的腰间只轻轻一按,我变浑身抽搐,继而酸软无力的瘫在他怀里。   “可恶……”   他将我放在床上,指尖轻点腰间某处,疼痛随潮水消退,可是我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在起来,更别提朝那张精明的脸上来一拳……   他站在床头,轻推眼镜:“我这是善意的警告,否则被玩坏的就是你。”   说完他向外面走去,走到门口时突然停住身体,回过头说:“别再想砍断铁链了,我那边备好的铁链足够你砍三天三夜。”   “而且,”他补充道:“你那样砍,会打扰在外面睡觉的我。”   “滚!”我破口骂道。   枕头飞出,他笑着偏了偏头:“虽然你是特别的。”   然后,他优雅的向外面走去,随后就是门关上的声音。   心头的怒火一发不可收拾,可是我却无可奈何。   我堪堪从床上做起来,浑身依旧残留着刚刚那疼痛的余味,想起刚刚的痛苦就足以让我整个人都发抖,那种疼痛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够受得住的……   疼到了骨子里,经脉好像在身体中被扭曲,疼的让人只想求饶……   这人想来真的不简单,按照叶残生的性格,他绝不会让随便的一个人看到我的身体,但是,这一次,他不但把房子的钥匙给了那个人,而且还准许他碰我……   这个人一定不简单,就连手段都让人战栗。   该死的,该死的!!!   这样被人掌控着一切,让我无比的难受,拽着脚上的铁链,我发泄般愤愤扯着,可惜,除了割破我的皮肤,再没有其他什么效果……   这样的话,就意味着我只能在这里呆到叶残生回来……   必须要好好和他谈一谈,可是他的性格如此,我到底该怎么办?   学校没有请假,我也不知道这样的情况还要持续多久,我在想,如果我出去后,再去学校,会不会有人来质问我这几天为什么不来,可能没几个人会注意到心理咨询室这几天没有人来吧……   这世上,没有我可以求救的人……   而其实我等的不久,第二天叶残生就回来了……   带着伤回来的。   他进屋的时候,我抬头正好看到他那张面无表情的俊脸,嘴角边有些红肿,衣衫有些凌乱,带着泥土和刮痕……   当时,我还是只穿着那条最长的衬衫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   “我回来了。”他说。   我站起来,看向他的嘴角,问:“你打架了?”   “恩。”   “和谁?”   叶残生自顾自的坐在我身边,他郑重的抚上我的脸,转移话题:“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我拉开他的手说:“如果你帮我解开锁链,我的脸色说不定会好些。”   “我不放,是你说有些东西就是应该不择手段的得到。”   “我指的是东西,不是人。”   他拿过我手中的遥控器,换着电视台,说:“你是我的东西……”   我无奈他的执着,“残生,解开锁链。”   “不。”   “你是要逼疯我吗?”   叶残生的手再次摸上我的脸:“西谚说,人的适应性是强大的,你很快会适应的。”   我心中一惊:“西谚是谁?”   “是我。”声音熟悉,是那个眼镜男!   “西谚,你怎么进来了。”叶残生站起身,看向倚在门口的人问,脸上表情严肃,一丝不苟,完全没有刚才的放松和随意。   被唤作西谚的人靠在门框边说:“二少爷找你明天聚一聚。”   然后他不看我一眼的出去了,顺便带上了被无声无息打开的门……   余下的残生低低一笑,用手摸了摸嘴角渗出的血,淡淡说了句。   “哼,动作真快。”   我无力苦笑,明明说是他的东西,我却还是什么都不知道……   “叶残生,你当真什么都不和我说,让我怎么敢留在你身边。”   “知道了你会不要我的。”他坐向沙发,红红的舌头享受似得舔着他嘴角边裂开的伤,姿态慵懒而乐在其中,那种表情就好像那伤口上的血甜美无比。   我身上的鸡皮疙瘩开始往外面冒,可是我不得不承认,这样的叶残生美的不像话。   我说:“你不说我立刻就不要你。”   我一把抓住他的肩膀把他搬过来,让他正视自己:“谁打了你?”、   “我哥。”他笑着将唇贴上的我的嘴角,开始啃咬,不知道为什么,此刻的他有点兴奋。   “为什么?”我一把把他的脑袋拉开,十分严肃的看着他:“告诉我,残生,我想知道。”   “……”   叶残生伸手摸上我的眼睛,他说:“你露出这样担心的表情会让我想立刻把你吃了。”   我一抖,本能的后退。   他却一把我拽到他的怀中,我闻到了一阵血腥的味道。   他的气息喷在我的身上,他慢慢说着:“妈妈从小很爱我,因为怕我死掉,所以她请老师来教我防身之术,身上的伤从那个时候开始累积,我知道,那是因为她爱我。”   “我有一个哥哥,他好像不是很看得起我,但是妈妈说,只要我比哥哥强,哥哥就会看得起我,就会尊敬我,所以妈妈为了让哥哥喜欢上我,把我送到了一个小岛上,那个小岛上有树林,有花草,景色很漂亮,还有蔚蓝的大海,有教我如何杀人的教官,生活很苦,但是我知道,妈妈是为了我好,所以我努力活下来了。”   说到这里,残生的身体微微一抖,他呼出一口气,继续说:“回来后,我变强了,但是哥哥依旧看不起我,妈妈说,是因为我没有自己的势力,所以我开始培养我自己的势力,就这样,慢慢的,我有了自己势力,但是,当哥哥在出现在我面前时,他说我是不该出生的老鼠,他说他来清理门户……”   “妈妈也这么说过……”   “他们明明应该是爱我的……”   我愣愣的抱着他什么都没说,我不知道给怎么想象着短短的几句话里包含的痛楚,小岛?那是专门训练杀手的地方吧,怎么可能有他说的那样美丽,难道不应该是人间地狱吗?我不能理解为什么他能说的这么甜蜜?   这真的是爱?   这不是,但我却说:“他们确实是爱你的。”   他猛的抬头,换了我的名字,他唤道:“云笙!”   当时他的一脸兴奋的样子,让我不能想象他的到底是怎么经历过来的,那些过往已经扭曲了他的性格,所以他会这么不安,会这么阴晴不定……   那天门外,我不知道其实西谚也在听,耳听着同一个故事的那个人却在流眼泪……   而那天晚上残生再一次上了我,啃咬着我的身体,强势的进入,带着他的激动,带着他的晴欲,就像那个西谚说的那样,他再一次弄坏了我……   他总是这样,喜欢伤害,他捏住我膝弯处的手劲大的几乎让我的骨骼错位,只要我小小的挣扎就会被他更加强势的压下,并且伴随着更加强势的进入……   后来,我依旧是昏过去的……   我不知道我那时是什么心情,但是我知道,我舍不得放开叶残生。   当时的我还不知道叶残生真正的过去,但是我很快就知道了。   那天叶残生吻了我,出去后,西谚随后就进来了,他抽着烟进来的,第一句话是:“想不想听听我们少主真正的过去?”   我眼前的男人吸了两根烟,给我讲了一个完全不一样的故事。   “从前有一个妓女,爱上了黑道老大,并且怀里他的孩子,好景不长,挺着肚子的她很快就知道,那个黑道老大真正爱的人早就去世了,而且另一边,也有一个女人挺着肚子快出生了,怀的也是那个男人的孩子……”   “虽为妓女,那女子却有着一般妓女没有的性格,她心高气傲,她清高孤立,却用情专一。摊牌后,黑道老大对那个妓女再不复从前宠爱……”   “而后,她生下了孩子,却不是为了孩子,为的是复仇,或者说,是用来撒气的……因为她给那个孩子取名叫残生,没有一个母亲会这样叫自己的孩子,残忍而恨不得孩子早点死去……”   “孩子很可爱,孩子很爱他的妈妈,经管妈妈一直打他,一直骂他。于是孩子去找爸爸,爸爸一把把他推开说:‘你妈那是爱你。’”   西谚重重抽了一口烟:“你无法想象一个人被关在铁箱子里两天两夜是什么感觉,你更加不会明白当尿液不受自己控制从自己身体中流出来的恐惧和疯狂。随后你要和自己的排泄物生活在同一个不见阳光的黑暗空间里,那里散发着恶臭,那里漆黑无比,那里满满的都是绝望。而那几天正好是我们少爷九岁的生日。没有蛋糕,没有蜡烛,只有黑暗,恶臭的铁箱子……”   眼圈吐出:“被丢在家里什么吃的都没有,只能不停的喝自来水,然后妈妈终于回来了,可惜没有预想中的美味佳肴,只有一顿鞭子送你去见周公。孩子逃到爸爸和哥哥那里,却被赶了出来。因为他那是又小又瘦,又脏又臭……”   “后来,黑道老大病倒了,继承人成了问题,大家一致推荐孩子的哥哥,因为哥哥从小受自己妈妈和黑道老大的的疼爱,乖巧,圆滑,懂事。那个妓女不甘心,于是就死马当活马医,把自己年仅十岁的孩子送去了杀手训练营,孩子不肯走,哭着求着,妈妈一脚把他踹开,说:‘我这是为你好,我这是爱你!!’”   第一根烟在那时抽完,西谚掏出打火机,点燃第二根,抽了一口,继续道:“杀手训练营,那里是什么地方?就是一个荒岛,就是一个每天都会死人的地方,那里的孩子每天睡在猪圈中,你睡觉时必须保持警惕,因为说不定有只老鼠爬进你肚子里吃你的内脏,你死了,很简单,不是丢树林里喂老虎,就是丢海里喂鲨鱼。我们的少爷在那里吃老鼠,吃野草,一年之后,他拿一把匕首杀了抢走他的肉的第一个人,当时我们的少主十二岁,他学会了自我保护……”   “一个教官看上了我们漂亮的少主,有一次,教官把他压在身下,一边说着爱他,一边用皮带,用电击棒玩着SM,幸好那个教官只喜欢SM ,哦,那个教官特别喜欢用电击,他喜欢看美少年被电击后抽搐的样子,所幸那个教官不喜欢亲自上一个臭到家的小鬼,但是,那天,我们家少主,眼睁睁观赏了一场有五个人的论尖,那个女人一直用求救的眼光看着他,从哭到求饶到狂笑,绝望而病态,直到女人的眼睛翻成白眼,再没有声音,那一年,我们的少主十五。”   “再后来,那个沉默的少年用他单薄的身子从老虎的嘴中救下一个又一个本该已经丧命的人,我是其中之一。我们团结起来,我们保护他,同时受他保护……”   又一个烟圈吐出:“少主二十岁的时候,用一把刀,遗世独立,带领我们几个毁了那个岛,杀光了所有教官,带着我们这些有些神经质的人回到了这里,给了我们一个可以生活的地方。”   “今年,我们二十三的少主被他哥哥埋伏而受伤,但是少主却传短信给我们说,他没事,让我们不要轻举妄动,因为他找到了真正爱他的人。那个人是你,如果你一开始就把他丢在那里,或者一脚把他踢开,我保证你现在还是原来的你,但是你千不该万不该对他伸出你的手,更不该收留他,还给了他那么多阳光。”   西谚丢掉手中的烟头,用皮鞋踩灭,看向我,他的眼中有些闪烁,他说:“在少主的人生中,他从没有体味过什么是真正的关爱,什么是真正的关心,所以他用自己的方式拥有你,那是你自找的,在少主眼中,越是他在乎的人,他下手越是不知道轻重,而你身上的伤,足以说明少主把你看得有多重,这是从没有过的事情,他确实有时候会很暴虐,会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量,但是我们都很尊敬他。他可能是一个变态,但是,他却是我们最尊敬,也是可以让我们豁出性命去保护的人。”   “你最好不要抗拒他,否则他真的什么都做的出来。同时,也希望你能救救我们少主,让他感受到真正的爱。”   “既然你给了他希望,就不要因此伤害他,这是我跟你说他的过去的原因。”   说完这些,西谚向我点了点头,就走了,留下一屋子的烟味,留下一屋子的伤痛。   我在少发上,想着残生和我说的,他的那个故事……   “妈妈从小很爱我,因为怕我死掉,所以她请老师来教我防身之术,身上的伤从那个时候开始累积,我知道,那是因为她爱我。”   “我有一个哥哥,他好像不是很看得起我,但是妈妈说,只要我比哥哥强,哥哥就会看得起我,就会尊敬我,所以妈妈为了让哥哥喜欢上我,把我送到了一个小岛上,那个小岛上有树林,有花草,景色很漂亮,有教我如何杀人的教官,生活很苦,但是我知道,妈妈是为了我好,所以我努力活下来了。”   怪不得他对肉这么执着,怪不得他在黑夜会那么脆弱,怪不得他会那么害怕闪电……   怪不得他会那么不安,怪不得他会那么留恋我……   现在回想起他常用的借口,光不能见我,我不能见光,是因为那个铁箱子吧……   残生,是不是你不把你的过去推给爱,你就会崩溃……   那天晚上,我死死的看着开门进屋的残生。   他就这样站在余晖中,一头有些过长的黑发半遮着他漂亮的眼睛,瘦削的下巴干净而精致,白色的衬衫贴合着他的身体,明明这么高大的人却显得有些瘦,那瘦弱的身体里原来埋藏着着这么多的痛楚和黑暗,他是如何一天一天熬过来的。   在那个岛上的十年,你是怎么熬过来的,明明应该是临风窗下,笑谈青春的年级……   残生,残生……   你让我好心疼,好心疼……   我不知道我现在的感情是出于同情还是其实我已经爱上了那个呆呆的臭小子,我只知道我希望看到他露出真心的笑,我想让他体味真正的感情,我想他忘记那些他几乎不能回首的过去……   那一刻,我轻声道:“欢迎回家。”   然后,泪流满面……   他就这样看着我的眼泪一滴一滴往下滴,手足无措,最后他舔着我的眼泪说:“云笙,你怎么了?”   我吻上他的唇,说:“我永远不会离开你。”   说完这句话,我的身子一把被叶残生扯了出来,他黑色的眼睛看着我,里面闪烁的感情想来是激动。他手上的劲极大,捏在我的肩膀上,他问:“你说的可是真的。”   我点头:“是,这句话的有效期对于叶残生,是一辈子。”   我感觉我对面的臭小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他一把把我按倒在沙发上,脚链哗啦一下被我扯的直响,昨夜因为挣扎留下的伤痕涌上熟悉的刺痛。   他像野兽般的直接按住我的双肩把我深深压进沙发中,然后犬齿咬上我的唇,带着最原始的掠夺和爱恋,狂野的丝毫不加收敛。   “唔……”   他强势的撬开我的牙齿,不顾两人间牙齿的碰撞,只顾着不断的深入我的嘴中,已经称不上是吻,只能说这是他表现爱意一个人的方式。   带着伤害,带着掠夺,带着暴虐……   衬衫的扣子从我和他指尖崩落,然后落在地上,残生双手撑在我脑袋的两侧,他微微舔了舔嘴角的鲜血,是我的血,刚刚被他咬破的血。   他说:“云笙,云笙,我要拥有你。”   我微笑,学着他微微舔了舔嘴角边的伤口,一只手摸上他兴奋的眼角,我说:“以后我来爱你。”   “云笙!!”   他大概是从没有体味过这种被人表达真正喜欢的感受,那次他太兴奋了,到处啃咬我的身体,然后不停叫着我的名字,而我也不停的回应他,我在他本就满是伤痕的身上留下一个个牙印。   我们两个像两个疯子,相互咬着对方,从沙发上一直滚到地上,从地上被他又按倒在茶几上……   我看着我腿间的鲜血一直从大退根部流到脚踝,然后漫进锁链中。   他捏着我的两条腿将它们架在他的臂弯处,黑发上有汗珠滴落在我的脸上,满是晴欲的脸让我几乎忘记下身撕裂的疼痛,我很喜欢他,不,其实我很爱他。   爱他的对爱情的执念,我害怕被抛弃,而残生确实那个永远不可能抛弃我的人。   脚上的铁链伴随着残生的动作不停的响着,此刻我却不是那么反感……   身上的人大吼一声,最终停下了刚刚不停挺动的身躯,却依旧固执的停留在我的身体中。   我抬眼,看见叶残生湿润的眼睛,他,好像流泪了,可是那一滴水珠就这样固执的在他疯狂的眼眶中徘徊,怎么都没有落下来。   我伸出大拇指轻轻在他的下眼角处轻轻刮划,然后那滴水珠从他的眼中滴落,是完整的,没有破碎的一滴眼泪,直直的落进我的眼中,我不受控制的一眨眼,然后,他的泪水从我的眼眶中滑落……   “臭小子,怎么哭了。”   他放下我已经麻木酸软的大退,轻轻拥住了我说:“因为你为我哭了。”   “这算什么道理?”我抱住他,轻声嗤笑他。   “因为你是第一个为我掉泪的人,云笙。”   我闭眼,里一只眼睛中有水珠滚落:“你还真是好勾搭……”   他轻咬我的耳朵:“叶残生只会被方云笙勾搭到。”   “呆子……”   “云笙,真想把你锁起来。”   我一口咬上他的耳朵,特地抖了抖脚上的链子,嗔怒道:“臭小子,你已经这么做了。”   “那就囚禁!”   “现在难道不是?”   残生孩子气的在我怀中摇头,他说:“我说的是把你捆在床上。”   我脸一红,作势就要踹他,却一把被他接住,然后我感觉埋我身体中的东西有硬了起来。   “不要了!”   我的脸色瞬间刷白,我看向残生,看到他邪魅的吻了吻刚刚被他抓住的脚踝,然后身体再次被他压下……   或许第一眼在那个肮脏的小巷中我就被他那双明明是野兽,却同时带着天真的眼睛吸引,这才把他捡回了家。   或许我是从他身上看到了所谓同种疯狂,同种落寞,然后从他身上得到了我所想要的感情,被强烈的需要,被疯狂的爱着。   时候我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晴欲刚褪去的残生抱着我坐在浴室中帮我洗澡的时候,他心疼的摸着我身上的痕迹说着对不起。   我的身上很惨。   深浅不一的咬痕,还有不同程度的皮内出血,是被残生用力洗出来的,青青紫紫的很丑,但是残生说很漂亮……   下体的撕裂依旧很严重,几乎没好过,我现在几乎走不了路,涂完药躺在床上后,残生解开了我的脚链,心疼的摸着上面的擦伤。   眉头紧缩。   我起身,将他拽上床,抱着他那颗悲伤的脑袋说:“没事,我知道,在你眼中,暴力就等于爱情。”   我轻啄他的嘴角说:“我知道这些是因为你爱我。”   “云笙,你是我的太阳。”   那天我决定做叶残生的阳光,但后来我的继父毁了我对叶残生的誓言,毁了我,同时毁了叶残生。   香港九龙,落地窗前的商樊拿着电话的手关节渐渐泛白。   硬挺的眉毛上扬,却挡不住他的不爽:“什么?!他已经三天没有去学校了?”   电话中的声音回道:“是的,他前几天有传短信说他身体不适,想休息几天。”   “之后呢……”   商樊的手指按在光亮的玻璃上,等着电话那头的人回话。   “之后我打去电话都没人接,感到有些怪异,就向您汇报了。”   商樊眉眼一挑,低低“哦”了一声。   然后说:“他最后一天离开学校的时候有没有异常?”   对话那头顿了顿,语气明显有些紧张:“好像,是,是被那个小子抱出去的……”   “哪个小子?”   “就是之前和您提到过的那个……”   商樊离开落地窗,慢慢走向电视旁的镜框处停住:“你说,是被抱出去的……”   “这个,看的不真切,所以……”   拿起相框的商樊皱眉:“什么叫看的不真切!”   “因为,出来的时候是被被单裹着的……”电话那头的声音在颤抖。   “这种事情你到现在才告诉我,看来你是生活过的太好,该记住的没记住啊。”   “属下一时糊涂,只是因为在那天晚上就收到短信说身体不舒服,就以为……只是没想到这几天都没来学校”   商樊的手指依旧流连在相框中的人上:“那个神经病的小子是谁?”   “属下查不出来。”   “废物!”商樊直接挂了电话。   拿起那张照片,男人脸上却多了几份柔情:“小付,你都从我手中逃走一回了,这次绝对不会让你逃走。”   轻轻将照片放回原处,商樊点了一根烟,他很少抽烟,大多数情况下,都是因为想到相片中的那个人时,他才会想起抽烟……   虽然那个人一直都很反对自己抽烟……   再次走到落地窗前,商樊脸上的笑称不上温柔。   “被人裹着床单从学校抱出来,你这是和那个精神病人打架了呢……”   男人轻弹手中的烟,继续道:“还是被人疼爱的站不起来呢……”   当初自己下药把方云笙强上,而且还是以一种极其不温柔的方法,故意的弄疼他,弄伤他,一部分的原因是因为自己要让他对男男之事产生恐惧,最好是对男人都产生恐惧……   现在看来,效果好像不尽人意。   自己香港这边的事情太多,当初自己不得不回来处理,当时绝对不能带方云笙过来。   自己做事就必须确保万无一失,先隐藏锋芒,在一切都在自己掌握的时候再出手,这是自己一贯的作风,因为很多时候,一个失误就等与失败……   商樊吸了一口手中的烟,感受烟从自己的鼻腔慢慢渗透进肺中,然后向全身扩散。   身心都得到放松……   烟有时候是个好东西。   想到那个夜晚,那个他强要了方云笙的那个晚上。   现在依旧记得那双和那人极像的眼睛惶恐的看着自己,奈何身体却一点都动不了,那种惊慌的明明想要哭泣却还装作淡定的神情 ,真的让自己迷恋……   被自己进入的时候,他的不敢相信,他的痛苦,他的颤抖,他的惊呼,都是自己所享受的。   那张精致的脸到后半夜只能用凄惨来形容,口水从他无力喘息的嘴角流下,在灯光下额外的魅惑,结果就是这个样子还在不依不饶的骂人。   什么禽兽,什么王八蛋,一开始骂的还像样子,但是到最后的语气简直像是在勾引自己。   方云笙可能自己不知道,他其实很漂亮,尤其在床上的时候。   一双漆黑到闪光的眸子配上他那头柔软的不可思议的黑发,简直就像黑夜里蹑步的黑猫,四肢柔软,矫健,纤长,身材不瘦也绝不强壮,明明像个痞子一样的吊儿郎当,却在安静的时候像一只孤傲的狼,而狼这种动物却最会咬人……   商樊唇角微微上扬,懒懒的转着手中的烟。   谁会想到被下了药,动不了的人会突然一把拽住你的衣服,然后一口死死咬住你的肩头,不肯松口。   这般倔强……   只是这种倔强没有用,还不是在自己一个顶弄下松口,而且,到最后疼的还是他自己。   想到这里的商樊不禁笑了出来,他拿出电话,拨了一个电话。   “喂,是我。”   “帮我查一下方云笙身边那个神经病是谁,我要最准确的资料。”   刚刚放下手机,房间的电话也响了起来,这是一架复古的老式电话,透着浓浓的古典气息,和整个房间都额外的般配。   商樊拿起电话,嘴上的笑就止不住了。   “很好,监护权已经转好了,恩 。把证件拿上来。”   放下话筒的商樊在考虑,是不是改去一趟柳市看看他的“儿子”了……   早上醒来的时候就看到叶残生坐在我的脚边,捧着我的脚踝发呆,手中还拿着足足在我脚上捆了整整三天的链子……   他表情好像有些为难,他确实该为难,我那只脚踝周围的皮已经磨破不少,三天中的前两天我没少拿链子出气,所以伤的有些严重。   他必须要有那个狠心再把链子绑回去。   我看着叶残生依旧像个孩子,眉头微微皱起来,表情无限的纠结着,还时不时的用链子比划着,而他的这个动作当场让我的起床气全无,我直接一脚踢向他的脸。   果然是受过训练的,叶残生当场就接下我的脚,压下后回头,一双黑眸子直直的看着我,然后脸居然微微的红了。   像极了做错事被发现的小孩子,什么话都没说。   我知道他在犹豫要不要把链子带回我的脚上……   我直起身子,挠了挠脑袋,过长的头发全部乱作一团,昨天头发没干就睡了,所以现在我能想象我那头鸡窝一样的头发有多乱,头发太软就是这点不好。   我打了个哈欠,转移他的注意力,对着依旧在偷偷纠结的叶残生说:“这种时候,不说点什么吗?”   叶残生一脸认真,想了很久,说:“我爱你。”   我“噗嗤”一声笑出来,拽着他同样乱糟糟的黑发,将他的脑袋拉到我面前,亲亲他好看的侧脸教导他说:“这个时候要说,早安。”   他放开我的脚,丢了手中的链子,一本正经的看着我,然后伸出手认真的捧着我的脸,脑袋靠近,唇贴上我受伤的嘴角,我能感觉他的舌头色(情的舔了舔我的伤口。   然后他放,一双漂亮的黑眼睛盯着我说:“云笙,早安。”   明明刚刚的动作如此色(情,表情却这么的纯洁。   我一把推开他的俊脸,红着脸钻进毯子中,心中暗骂,臭小子,我让你一早上的就发情。   刚进毯子里,我就听到链子的声音,身子像条件反射般的竖了起来,竖起来后立刻把脚收回,果然看到叶残生目光闪亮的看着我……   他果然还是想把链子带回我的脚上!   “云笙……”他说。   “你想的美!!”我吼道。   “……”他委屈。   叶残生其实在平常你根本看不出有什么不对,反而他比一般人更加像个小孩子,他渴望你的关注,渴望你的眼神,但是当他看到,你可能不再属于他,不再只看他一个人,他就会用伤害和暴虐来让你明白,你只能属于他一个人,你只能爱他一个人,甚至,你只能看他一个人。   这样的感情让人既害怕有安心。   那天我的身体依旧全身酸软无力,懒懒的靠在这张豪华的床上玩着叶残生的头发,而叶残生依旧不死心的盯着我的脚踝……   那种赤裸裸的眼神让我浑身不舒服。   我扯过叶残生身上的被单,一把盖在脚上,说道:“不准你再用链子!”   “我可以换一种。”   “问题不在这里……”   他依旧不依不饶:“不会再弄疼你了。”   我好奇:“那你打算怎么办?”   “换皮制的一定不痛……”   “……”事实证明,我不该纵容他的。   后来我裹着被单整整两个小时没有理他。   后来他可怜兮兮的把那条链子默默的丢掉了。   然后我晚上才带着他出去买东西吃,带他出来后,我才意识到,带这货出来是一件复有挑战性的事情……   你不知道哪里会突然跳出一只野猫吸引了他的注意力,然后跟着他走了大半个夜市,只为了追一只野猫……   好不容易追上后他一本正经的说了一句:“我收养你好不好?”   然后那只猫被他吓走了……   那天,我在叶残生的那张俊脸上,难得看到了一丝笑意,在夜市半明半昧的灯光下,显得既朦胧又魅惑,他黑色的发丝在风中慢慢扬起,然后我闻到了他头上洗发水的味道,意外的好闻……   本想问他用的什么洗发水,后来一盘脑袋想起来,这货和我的用的就是同一款!!   既然如此,为什么用的是同一款洗发露,同样是晚上湿着头发睡觉,叶残生的发型可以这么服帖,而我依旧像个鸡窝头,张牙舞爪的我的脑袋上飘飞……   叶残生好几次看着我的脑袋,然后,很含蓄的笑了……   我说:“笑屁啊。”   那张脸依旧笑的好看,说:“你,好看。”   “好看你还笑!”   那货到是爽快,抱住我的脑袋就亲了一口,然后笑的依旧很含蓄……   我推开他的脑袋,别过头,就看到了一旁被吓坏了的卖鱿鱼的大爷……   为了给点精神补偿,我在那大爷的鱿鱼摊边买了十串鱿鱼,五串给了残生,五串给了一直默默跟在后面的西谚。   他一愣,估计是没想到我会发现他,其实他隐藏的很好,到时在残生笑的那一刻,他居然站在大街的中间久久没有动作……   我笑着把鱿鱼塞到他手里,我说:“我请客。”   他把手中的的烟蒂丢在地上,接过鱿鱼笑着说:“下次记得放辣椒。”   我点头回应:“下次你换请客。”   叶残生啃着手中的鱿鱼,看着我向他慢慢走过去,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 但我看得出,他其实挺开心的。   后来回去的时候趁叶残生在那个大爷那边等鱿鱼的失手我问,为什么叶残生身上总是没钱,西谚说:“少爷不知道怎么用,一般直接给心腹。然后由心腹评分给下层的兄弟”   “比如,你?”   “恩。老东,老南,老北也都有份。”   “……”   我决定以后出门让西谚付账……   那天晚上,叶残生抱着我睡觉,用他的下巴摩挲着我的头顶说:“云笙,我们养只猫吧……”   而我当时在意的就是,为什么这小子比我高,比我强壮,这一点,直到他的手探进我的裤子里时我才回神,一把抓住他的手说:“你今天要是不碰我,我就答应养只猫。”   裤子里的,停在(我后) 穴手在那句话后乖乖的停住,我松开手,可是还没来得及得意,就被那家伙一下子褪去了裤子,然后身体被他压住,耳边响起他的声音。   “那我还是要你。”   那天晚上他没有怎么失控,但还是改不了咬我这个坏习惯,像极了一条狗,还是一头善于发情的大狼狗。   他架着我的退在我身上肆意侵犯的时候,我看着他一脸满足的样子故意损他说:“你估计,啊,会在我身上……精尽人亡……”   他回过神,直起背脊看着我,一头黑发在月光下炫目的不可思议,皮肤下都好像敛藏着月光。   他一把抓住我的欲望,我一惊,腹部立刻收紧,双手去抓他的手腕,摇头示意他停住。   他倒好,一只手直接控制住我的两只手,手劲依旧极大,压制我的反抗对他来说简直轻而易举。   将我的手压至头顶,他邪邪的舔着自己的嘴唇,这几乎快成了他的招牌动作……   不过即使做过再多次,却依然别有风味。   欲望在他手中,他有些残忍的用指甲刮滑着,我光)裸着的身子在他残忍的挑逗下不停的颤抖,全身都被他掌控。   即使很痛,但是疼痛之后的欢愉却更加勾人,我张着嘴巴,大口大口的喘气。   “残生,嗯啊,够,够了……”   我扭动身体想要逃离他的束缚,但是我越是挣扎,他越是兴奋,越是压制的厉害,有时候他甚至会出手打我,脸那边有些肿,是上次他打的。   我的挣扎还是没有用,我想再这样下去,可能哪一天我就成了受虐狂了,变成专属于叶残生的受虐狂。   叶残生看着我醉仙欲死,却又痛苦不堪的表情依旧没有放开他的手,他依旧残忍的用指甲刮滑着,甚至可以的往那边的小洞中顶触,然后看着我疼出眼泪,看着我痛苦的达到高 朝……   他依旧喜欢用暴力来表达他的爱……   过去的我从没有体味过这么激烈的性爱,带着疼痛,带着伤害的性爱……   但是,现在的叶残生告诉我,这也是一种表达爱的方式……   为了这些我可以忍,因为他爱我,而我选择去爱他。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依旧是中午,身上什么衣服都没有,只有一条凉薄的毯子。   我不知道叶残生的体力怎么会这么好,明明做着同一件事,但是每天我迷迷糊糊的醒来时,他总是一脸神清气爽的看着我……   而今天我刚刚走出房间,就看到叶残生抱着一只……   那是什么?   “汪汪~~”   那东西看到我,从残生的臂弯中抬出脑袋,对我叫了叫了两声。   擦,是狗……   还是只小金毛?   “我同意你养狗了?”我抬起手,头疼的揉着额头,只系了几粒扣子的白衬衫瞬间从肩膀处滑下。我走到他身边坐下,摸了摸那只狗的脑袋,它倒不认生,享受的摇起了尾巴……   “因为你不同意我养猫。”   我停留在小金毛头上的手一僵,起头头看向叶残生。臭小子,感情是因为昨天他碰我了,所以我就不同意他养猫了,但是,现在是什么情况?   我白了他一眼:“不能养猫,就代表可以养狗了吗?!”   “你又没说。”   无辜无辜……   我叹了一口气:“我是不是应该跟你说声对不起。”   “不用。”   “臭小子!!!”   吃好饭,我躺在沙发上看着桌上好久没看的杂志,这本杂志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拿出来,估计是叶残生看过吧,而那只小金毛吃了点肉块,现在躺在我肚子上呼呼睡的倒也开心。   而叶残生,为付出养小狗的代价,那些脏碗就归他了……   翻着杂志的我突然看到一页上面被人折了一个角,翻到那一页,就看到了许多的猫猫狗狗。   那一页有个好听的主题:所有完整的家都缺不了一只宠物。   我愣愣的看着那个标题,打从心底中升起的喜悦刹那间充斥了我所有的细胞,这是厨房里传来碗破碎的声音,我笑骂:“臭小子,打碎一个让就让西谚陪我三个!”   骂完后,我轻轻将杂志盖在自己的脸上,然后嘴角控制不住的慢慢上扬,眼睛慢慢湿润,我用手摸着肚子上那团毛茸茸的东西……   心想,家啊……   残生,也许在你看来,是我许了你一个家,但是对于我而言,又何尝不是。   家这种东西,我曾经有过很多个,唯一让我有家的感觉的只有你给我的这一个……   ~~~~~~~~~~~~~~~~~~~~~~~~~~~~~~~~~~~~~我是萌萌的场景分割线~~~~~~~~~~~~~~~~~~~~~~~~~~~~~~~~~   “不要,不要!!!滚开!!你们是谁!!我叫刘丽丽,你们一定是找错人了!!!!”   “刘莉莉啊,嘿嘿,我们找的就是你。”   “你们是谁!我哪里得罪你了们!!”   “啊啊!!!”   郊区的一处废弃的仓库处,女人的叫声吓走了停在旁边觅食的麻雀。   仓库的门被一脚踢开,穿着一双皮质马靴的人从里面走出来,他用手抹了一把脸上的血,一双眼睛看了一眼手上的血,然后伸出舌头舔了舔手上的血。   舔完后吐了一口带着血丝的吐沫,骂了一句:“这血真难吃……”   他从口袋中逃出一块口香糖扔嘴里,同时拨了个电话。   “喂,西谚啊,那个女人解决了。”   “哎呀,知道啦,我老东做事你还不放心,会处理好的,井察就算查起来,也绝对查不到我们云笙师娘头上的!!”   “恩,少爷现在住的地方那人暂时还没查到。”   挂了电话,男人靠在门框边大肆的叫着口香糖,时不时望望天空,然后不耐烦的往仓库里大喊:“给老子麻利点。”   一扇门之隔,乃是地狱与天堂的间隔,刘丽丽绝对没有想到,因为受现在男朋友指使,想和方云笙发生关系,然后拍照趁机敲诈的计划会失败,当初爱他爱到什么都可以做的人如今居然会拒绝自己,他更加没有想到自己这一趟居然连自己的命都搭了进去……   “唔……”   什么东西在舔我的脸,走开……   “残,残生,走开,昨天晚上还没够吗?!”被弄的不耐烦的我猛地睁开眼睛,从床上做了起来。   “汪!”   刚刚起床的极度低血压让我的脑子更本不能反映,呆呆的看着面前的黄色毛球。   这是……哪来的……   我拎起他的小身体,和他大眼对小眼看了一会。   我挠了挠脑袋,想起来,是那只叶残生带回来的小金毛啊……   “汪汪!咕噜……”   手中的小东西看着我又对我叫了一声,叫完后,他的小肚子也对我叫了一声。   我无奈的将他放到地上,抓起一旁有些褶皱的白色衬衫随意的套在身上,不是我不想穿穿好,实在是上面的扣子被叶残生昨天又拽掉了几颗,反正家里也没有人,对一只狗,我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刚刚下床双脚就一软,差点没有摔下去,我眼疾手快一把撑在了一旁的衣柜上,阻止了下滑的身体。   “真是个不知道节制的小鬼!”   我愤愤的朝着地上的小黄毛说道,看着他一脸畏惧的缩到了角落中,我用脚趾头抵在他的脑袋上,认真的说道:“是不是该给你取个名字呢?恩?小金毛?”   它没有回答我,回答我的是它的肚子。   我揉着腰,艰难的找着手机,想打电话给楼下的披萨店让他送点吃的上来的,而到这是我才意识到,我的手机叶残生没有换给我。   该死的……   当我一瘸一瘸的下楼买好小金毛的牛奶和我的午饭,然后一瘸一瘸上楼的时候,我发誓,今天晚上叶残生要是再敢碰我一下,我觉把小金毛扔了……   那天晚上叶残生回来的时候,我嘴里叼着牛奶,看着电视,摸着小金毛。   我抬头见他大步走过来,作势就要来咬我。直接一脚抵在他的胸上。   我把牛奶从嘴上拿下来,说道:“我的手机呢?”   他先是一愣,然后微微皱眉,最后好像终于想到了什么般的恍然大悟,对给我两个字。   “坏了。”   我就知道,可是今天我就是不想轻易放过他:“为什么坏了?”   他倒是诚实:“我摔的。”   听完后,我把小金毛从我的大腿上拎下来,站起身问道:“现在手机呢?”   我可是还想去学校的,难不成让我就这样成天呆在家里教小金毛如何坐下,在哪里撒尿,在哪里睡觉?!开玩笑,真的要成家庭主妇了。   他估计感受到了我的不爽,声音低了几分:“手机……离家出走了。”   “哈?叶残生,你他妈在逗我?”   “……”   我叹了口气,好脾气的安慰他:“那手机没了,电话卡呢?”   “和手机私奔了……”   我愣愣的看着面前一本正经的叶残生,看着他脑袋上的黑发丝在空气中微微飘动,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叶残生!!!!今天你要是敢碰我,我就离家出走!!”   然后看到叶残生衰败了脸,如临大敌……   那天晚上他很乖,是真的没对我动手动脚,就是那个坏毛病依旧没改。喜欢抱着我睡,抱的还死紧。   “残生,那只小金毛你还没去名字了吧?”   他又将我搂紧几分,脑袋微微的蹭着我的头顶说:“花生。”   花生?   “那只狗的名字?”   “恩。”   “为什么叫花生啊?”   “好吃。”   “……”   感情你养这只狗是为了吃啊?!   后来西谚公诉我说,那天残生一脸严肃的把他们东南西北四大家集合,本以为是什么事情,结果居然是给上次和他一起找的小金毛取名字。   叶残生很看中这条狗。   所以四大家围坐一团,眉毛紧蹙的开始想名字。   东搅着嘴巴里的口香糖第一个开口:“包子。”   “为什么?”   东吧唧吧唧嚼的起劲:“因为好吃。”   “……”   轮到人称糖里剑客的南了,他嘴里叼了一根棒棒糖说:“叫糖果。”   叶残生难得发话:“拖出去。”   话语刚落,老南就十分乐意,不,应该说是带着奸笑的把一脸委屈的南拖了出去。   然后无视一旁睡得正香小北对西谚说:“叫什么?”   西谚推了推眼镜,大口一张:“叫花生。”   “……”   “你和你家的那个名字里都有一个‘生’字,叫花生不错,代表是你们两个狗,关键是,花生很好吃……”   西谚说当时的叶残生瞬间眼前一亮,然后就颠啊颠啊的回来了……   其实当时叶残生想的是:云笙比较好吃……   那天我还是去了学校,叶残生没有去,他现在越来越忙,我知道一定是和他的哥哥有关。   西谚说过,帮中规矩,两个继承人可以用一切方法来打败,甚至是杀了对方,只要你可以逃避法律责任,那么,这里就是你的屠杀场。   所以,现在的情况是,叶残生的哥哥,叶赟打算在残生还没有扎稳根基时,把残生的势力连根拔起,残生这边只有部分是当时那个岛上逃出来的人……   虽然那些人可以以一敌十,但是其他人还缺少锻炼。   想要暗杀叶赟这个精明的人现在还做不到,虽然残生比他受过的训练更为残酷,但是叶赟的身手也绝对不差,而且这人不光涉及黑道,现在连白道都有了他的爪牙,上次叶残生就是被白道的人骗了过去,单枪匹马的居然还是闯了出来……   而这就是我那天碰到的叶残生……   没有残生的家还是有些无聊,所以那天我买了新手机和新电话卡还是去了学校,回学校那天,那些女老师依旧议论纷纷,倒是那个校长还特地跑道我的办公室问我到底出了什么事……   我自然是能敷衍就敷衍,关于叶残生,我只说是病人,并不想透露多余半分,他大约是看出了我的敷衍,他有些肥胖的身体一抖,明明是要发火的,却不知为何又自己把火气压了下去……   他鼻子喷着粗气,手敲着我的桌子说:“你倒是说说,这几天我给你打了多少个电话,为什么都打不通?!”   我心中暗叫,你叫我怎么接你的电话,我的手机早就在那天估计就被叶残生摔得连渣我都没看见……   我一脸陪笑道:“这不是换手机了嘛……”   “换手机连电话都不接了?”   “这不是顺道换了电话卡嘛。”说着我马上用笔在本子上写下我的新电话号码递给了校长。   他一脸有气不能撒的记下我的电话号码,身躯晃了几下,平静下来后,就往门外走去。   我看着他,这就没事了?!我工资没事吧,本来就不多啊,现在家里还多了只小金毛?   校长刚刚要关门突然想到什么右开门对我说道:“我的小祖宗,下次不准再出现这样的事情了!”   这句话把我说的一愣一愣的。   有必要这么紧张吗?我不就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心理老师吗?我在和我不在有什么区别吗?根本没有好吗?说的我是他的命一样。   那一天,其实商樊也在学校。   那天,那些女老师的议论其实是关于商樊的,也就是,我的继父。   校长室今天来了贵客了。   听说校长亲自去接了,听说那个贵客既帅又多金,如此云云。   校长室。   商樊坐在椅子上,一双眼睛看着桌上的资料,语气淡漠,却透着一股威严。   “这是他们送过来的资料?”   “是,全在这里了,绝对没少。”   商樊英挺眉眼中透着一股危险的气息:“怎么从十岁到二十岁的事件一件都没有,他是死了然后又活了吗?而且,他的人生就这么,简单?”   没错,这张纸上写的是叶残生的生平,只是这一生似乎太过短暂,寥寥几个字就能够概括他的一生。   一到五岁,和妈妈生活在一起,几乎没出过门   五到十岁,被身为黑道老大接回去,在家里学习,然后被莫明其妙送出家族。   二十岁带着自己的势力回来……   反倒是他家人的资料有厚厚的一叠。   商樊将手中的资料往桌子上一扔,拿起桌子上的咖啡喝了一口。   “云笙是怎么说的?”   校长胖胖的身体一抖:“公子说那人只是病人。”   “病人?呵呵……”商樊从椅子上坐起来,向门口走去。“带我去找他。”   当时我还在椅子上费尽心思的想残生的手机号,他还不知道我今天出来上班了吧……   正当我想的出神的时候,门突然响了起来。   我从桌子上抬起头,心中想到,难不成有小学生心里有毛病了?   “进。”   说完话的我也抬头,微笑的嘴角在看到来人后,直接在脸上僵硬……   严谨的西装,头发用发蜡固定的一丝不苟,脸型有一种危险的精致,身材依旧高大,整个人看上就是一个天生的操控者。   商樊!!   怎么会在这里!!他不应该和我妈妈在香港吗?   身体在瞬间就做出了反应,我直接从做座位上站起来,一脸戒备的看向来人,心脏在胸膛中狂跳,直觉告诉我,来者不善……   “不欢迎吗?”   “……”身体紧张的站了起来。   我苦笑,有什么好欢迎的,我没现在就赶你走已经是最好的态度了。   他见我没有说话,慢慢向我走来,皮鞋的声音一声一声敲在地上,门“啪嗒”在他的身后关上。让我全身的汗毛瞬间就竖了起来。   “你回来做什么?我妈呢?”我上前一步。   “我回来做什么?当然是履行一个做父亲的责任……”   他说的轻巧,但话语却犹如晴天霹雳。   “你和我妈结婚了?”我不敢相信,不对,是绝对不可能,我那个勾搭一个算一个的妈妈,怎么可能会选择嫁人!   眼前的人听到我的这句话,不屑的轻哼一声,他绕过桌子来到我的面前,我看着他那张脸,那双强势的眼睛,不受控制的向后退了一步,然后膝盖被被椅子磕到,摔在了椅子上。   看到我如此狼狈,那人故意停在我旁边,低头看向我:“纠正你一个错误,以后你没有妈妈,只有,父亲。”   这句话的信息量太大,我的脑子一下子根本转不来,没有妈妈?   越想越想害怕,我知道他在香港根基稳固,实力强大,但是也不至于杀人吧,况且我妈身上什么都没有他有什么好杀人灭口的理由?   “我妈怎么了?”我仰头,努力克服对眼前这个人的抗拒。   “呵呵……”   我不知道他为何突然笑起来,那种调调带着些许嘲讽,让我得浑身都不舒服。   我身体却在他下个动作后动都动不了,因为他带着笑容突然伸出手,然后伸手一把抓住我的衣领,一扯……   扣子叫嚣着从我衣服上向四周蹦去,有一粒扣子直接撞上了旁边不远处的窗户,声音清脆,打在我的心上,让我不由的紧张起来,我可没有忘记眼前的这个人对我做过什么。   他的话语落下来:“与其担心你妈妈,不如担心担心你自己!”   “你干什么!!”   本能反映,我直接一巴掌向商樊挥去,他一把扣住我的手腕,声音轻而狠烈:“干什么?你倒是干了什么,这么饥渴?”   我突然意识到他说的是什么意思,眼睛立刻看向自己的胸膛,衣服被撕裂,里面的胸膛大部分坦露出来,上面的痕迹全部暴露在外面……   咬痕……   我脸色一暗,眼神看向他抓着我的手,恨不得一口咬上去。   “放开!!我如何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他也算爽快,我话语一落,他就松开了抓住的手和领子,但是他的神情却越发让人胆战心惊。   “和我无关?在法律上,我可是这个世界上和你关系最密切的人。”   “你果真把妈妈杀了!”他的话语不就在宣布我只有他这么一个亲人了吗?   “这么紧张?早知道你这么看重那婆娘,我就不让她走了。”他微微整理了一下胸前的领带,然后剑眉下的眼睛想我看过来,狭长而危险。   “畜生……”   咬牙切齿的声音从牙床中挤出来,即使他到现在都没做什么,但是我就是不喜欢他,我甚至恨不得撕了眼前的人。   “没必要这么生气,那个把你卖了换钱的人即使知道你这么惦记她也不会有半分感谢的。”   “什么?!”我从椅子上站起来,这话是什么意思?把我卖掉?!   “这么紧张?”他的眼神从我的脸慢慢移向我的胸膛,我被他看的浑身不舒服,刚想用手去挡就被他阻止。   我抬头,他继续说:“你妈把对你的监护权,卖给我了。”他突然摸上我胸口的痕迹。继续到:“我可是花了,很多,很多的钱呢……”   他的脑袋向我靠过来,气息喷在我的耳边:“你要怎么补偿?”   我脑子中一片混乱,且不说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光是我眼前的这个人,就足够让我浑身汗毛倒立,灵魂战栗不已。   他身上的味道太熟悉,那常年不变的克里斯汀迪奥的沙丘,淡毒药,几年前就已经过时的香水,这个人却好像额外的喜欢……   这种香水的味道很淡,很干。   那种味道就好像来自远古的沙丘,而上面呆着一只剧毒的蝎子,慵懒,惬意的晒着太阳……   神情安逸却蕴含着惊人的爆发力和毒性。   那种操控感和自信心让人害怕。   他说什么?我妈把我的监护权转给了商樊?   我故作淡定的伸出手一把推开他:“这关我什么事,是你自己要卖的,你不要,大可以扔掉。”   “丢掉?我怎么舍得?”他眼睛微挑,“跟我回去……”   “呵……我的父亲啊,我都这么大了,已经不需要父亲的庇护了。”   “这是到了叛逆期了?”   “抱歉,我已经过了这个年纪。”   “那就没有理由了,跟我走。”   “不可能。”   “真是个不听话的孩子。”他脸上的表情依旧是一如既往的淡笑,没有恼火的样子,只是那种黏人的视线再次定格在我的胸膛上:“怎么?还惦记着那歌给你留下这些痕迹的,男人?”   “……”我没有说话。   他怎么已经知道了叶残生的存在,而且他是如何知道的?   除非……   “你监视我!”我说。   “说的真难听,我这是在保护你远离,不良少年。”   “不需要!”   我捏住敞开的衣领向外面走去,尽量保持脸色的正常。   但是,我的内心并不像我表面那么平静,商樊已经知道叶残生的存在了,虽然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抗拒,但是我讨厌商樊看我的眼神,有时冷酷,有时寂寞,就好像……透过我再看另一个人……   而这个人他似乎很在乎,从他对我的纠缠就可以推出来。   他太危险,叶残生的危险仅限于他对于你的爱和占有,而商樊不是,他的危险来自于他的不择手段,而不是爱……   他和妈妈去香港估计就是为了我的监护权。   根据刚才他的话,妈妈应该很安全,而且应该很有钱,哼,还真是把我卖了,只是,商樊为什么那么在意我,我可不认为什么一见钟情,一夜生情……   直觉靠诉我,一定要远离这个人。   “你想去哪?”   声音刚刚落下,头发就被一把抓住,我心中大惊,在下一秒故作镇定的说:“讨厌和你呆在一个房间,我要出去透透气。”   “哦?”头上的拉力越来越大,我不得不往后退,“难道不是害怕的要逃走?”   我眉头紧紧驺在一起,因为疼,双手后抓,我死死握住商樊的手来减轻头发上的拉力:“我觉得谁都不愿意和QJ犯呆在一起。”   “呵呵,真是个好理由。”   身后的声音让我很不舒服,那种轻狂,那种自信。   怎么办?我的手机中一个人的电话号码都没有,残生回去看不到我不在家会是什么反映!不行,我要回去……   “放开!”   我努力掰开他的手指,这种行为却只是将我的过长的头发更多的卷进了我和他的手指……   身后的声音再次传来:“放开可以,你不解释一下你身上的痕迹吗?是你自己张开大腿呢,还是他干了和我一样的事?嗯?”   “额啊!!”   头发被用力后拽,我一个踉跄,身体便控制不住的往后倒,商樊的另一只手直接探进了我的敞开的衣服中。   我紧张的看着他的手在我的身上游移……   我立刻松开捏住商樊的手,手肘往后敲去,却被轻松拦截,然后胸口的突起传来激烈的一疼,他居然捏我的……   而就是这一次的寒颤和力气的松懈,我整个人被按倒在了桌子上,桌子上的东西被撞掉在地上,散乱一片。   “滚开!”   我用尽所有的力气挣扎,但是一只手被反扭在背后,全身根本使不上一点力气,强烈的紧张和不安充斥在我的脑神经中,那夜的强迫感不停的涌现在脑海中,不断的冲击着我脆弱的神经……   “回答我的问题。”   比起我的气息紊乱,他依旧轻松自如的想一个旁观者。   “……”   我怕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如果我说是我自己愿意的,那么就是在承认我是个同性恋,这样的状况下,他有十足的再给我来一次那晚的事情……   如果我说被迫的,那么我刚才的那句‘我觉得谁都不愿意和QJ犯呆在一起。’就成了跟他回去的最好理由……   而是事实上,确实两者都有,我现在是真的不想离开叶残生,一点都不想……   “这么难以回答吗?这么说,是两者都有了?”鬼魅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我的身体一抖。   他继续:“而你现在不愿意和我走,还在无形中袒护他,这是生出了感情了?”   “也就是说,QJ能使你对施暴的人产生好感。”   我浑身僵硬,清晰感觉到他掀起了我的衬衫,然后有东西伸进了裤子中……   QJ能……产生……好感……   脆弱的神经终于意识到即将要发生的事,我的身体开始泛起寒毛,“你个变态!放开我,放开!!”   “你这么叫会引来不必要的人哦。”   我侧着脸看向他,狠狠道:“到时候丢人的也是你!”   视线所及,能看到商樊那张依旧处变不惊的脸,他浅笑:“你放心,你可以喊人,我也可以有很多种办法让你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这句话说完,我居然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只能看着他伸出空闲的一只手慵懒的看着我,然后在我惊恐的视线中慢慢的扯下了他的领带。   “不……”我被按在后面的手不停的尝试着挣开他的控制。   可是力量悬殊太大,我的挣扎几乎成了笑话。   他面部温柔的俯下身看向我,温和的问道:“怎么一脸不情愿?”   但是,他探进裤子中的手却没有这么温柔,直接艰难的往我那个地方探去,引起全身上下的激疼,那边的伤口好像还没有好完全,疼的我瞬间倒吸冷气。   “王,王八蛋!”   几乎是咬牙切齿才骂出了这句话,该死的!该死的!我该怎么办?任由他做下去?开玩笑,我已经能感觉他的一根手指已经完全没入,身体疼得几乎动都动不了……   可是我打不过他,况且现在这种情况下,根本一点力气都提不上来……   “可恶……啊……”   毫无预兆,后面的手突然抽出,我看向他,看见他饶有兴致的看着指尖的鲜血,然后转头看看想我:“你还喜欢被人弄坏?”   “……”   “怎么不说话?”   “别,别做了,很疼……”刚刚的疼痛早就害得我冷汗直冒,眼泪水都激出了不少,我尽量让自己显得可怜兮兮的看向他。   不出所料的看见商樊那张露出了惊讶的神情,他说:“这是在演哪出?”   “……”我没有说话,转过脸不在看他。   我听到他在身后低低的叹了一口气:“乖乖和我回去吧……”   “去哪里,别跟我说你现在要给我一个家……”   声音我自己听着都可怜,残生说过,我的声音,是一种带着可怜的性感……   这句话说完,捏住我双腕的手松动了,我脑海中一个激灵,却依旧没有动的趴在桌子上。更加没有将头转过去。   “如果我说是呢?”   我豁然站起来,然后抬头看向他,刚刚积攒下来的眼泪正好从眼角滚落,时间恰到好处。   意料之中的看到商樊眼中的吃惊和,惊艳……   “我不信……”   “云笙,我不喜欢在你身体上制造伤痕,但是只要你是愿意的,我可以放任你,但是你必须保证不逃开,无论发生什么事。”   “为什么对我这么执着,我知道不是因为妈妈……”   他微微一愣,脸上的表情突然闪现一丝温柔,然后 从口袋中掏出香烟,点燃,浅浅的尝了一口:“如果我说,是因为你的亲生父亲呢?”   这是我从没有想过的事情,亲生父亲?   我不可置信的看着商樊,嘴巴紧张的几乎要打结:“你,你在,说一遍……”   烟雾中,商樊那双一改冷酷的眼睛看向我:“你和你的父亲,真的长得很像。”   很像……   “呵……”原来透过我看的人是我的亲生父亲。   “你不信?”   “……”   “你爸爸是我的大学老师,他,很……”商樊淡淡的吸了一口烟,没有再继续下去,大概是触及到他的回忆,他神情有些悲伤,淡淡的望向一边。   “你和他有着两种完全截然不同的性格……”   “我父亲是什么性格?像这样?”   我眉眼轻蹙,嘴角慢慢扬起,慢慢走向商樊,我不知道是真的伤心还是我的演技太好,我看到商樊拿烟的手微微抖了一下,我手放上他的胸膛,声音蛊惑:“跟我说说我父亲的事好不好?”   “小付……”   这是一个陌生的名字,至少不是我的……   我趁他的这阵失神,膝盖蓄力,直接向他的小腹撞去!   父亲,开什么玩笑,我可是一点印象都没有,因为我的亲生父亲,所以才会有那晚惨痛的经历,父亲,那个一出生就抛下我,你和我说他的事情,能补偿我二十几年的空缺吗?!能让我那段悲惨,痛苦的经历消失吗?   根本不可能……   膝盖不出所料的撞上商樊的小腹,我听到他的惊呼:“你!”   然后我潇洒的放开他痛的要倒下的身体,我冷眼道:“父亲?他除了把你这个变态带来什么都没有给过我。”   我整理了一下衣服,快速向门外走去,他一时间应该追不上来,必须赶快回去……   那栋房子也不能住了,要马上离开这里,和叶残生一起……   本以为,打开那扇门将会是自由,却没有想到迎来的是另一个恶神。   刚一开门,我就看到门口站着的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人,看打扮,不是打手就是保镖!我猛地回头,看到商樊叼着烟,靠在桌子的边沿饶有兴致的看着我……   他早有防备!!   他吐出一口烟:“你和他的性格截然相反,他保守,脆弱,温柔……”他慢慢向我走过来,“而你,固执,坚强,不听话……”   不听话那个词他说的额外的重,话语刚落,他就像我慢慢走过来。   完全没有刚刚痛苦的样子……   我看着商樊一步一步往后退,看到商樊自信的嘴角微动,他说:“动手。”   我还来不及我那个后看,只感觉脑后一疼,然后意识就开始慢慢的消散,迷离间想到那个臭小子……   “残,残生……”   快来救我……   叶残生回家时看着空荡荡的屋子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云笙?”   云笙不应该正窝在沙发上等他回来的吗?   强烈的不安瞬间笼罩着叶残生。他又不安的喊了一声,可惜依旧没有听到想要的回答……   他尝试性的喊了一声,也没有人回应他,空荡荡的屋子连空气都没有云笙的味道,叶残生手紧紧握紧,   突然,卧室里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叶残生连鞋子都没脱直接推开了卧室的门,就看见那只被命名为花生的小金毛在咬着床上的衣服,是一件少了几粒扣子的白衬衫。   残生认得出,这是云笙在家里穿的,衣服在这里,云笙,难道出去了?!   不是说过不会再离开了吗?   胸中的火气慢慢上涨,想着云笙可能去的地方,叶残生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学校。   甩上门,他掏出手机。   “喂,东彦!!云笙是不是回学校了!!”   “先出去买了手机,然后去学校了。”   “……”   “少主?”   “他骗我!”   一阵忙音后西彦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知道少主的性子,那种骨子里的强势是谁都阻止不了的,一旦你做出擅自离开的事,那么后果一定很严重……   在少主的眼中,其他什么都看不到,他唯一会看到的就是你离他了。   西彦擦了擦脑门上的汗珠,这叶赟做事也太狠了,幸好老东在这里,应该可以解决,自己还是去少主那边,省的少主一出手做过头。   叶残生刚刚冲进校门的时候,那辆载着方云笙的豪车刚刚启动,往外面开去。   一脚踹开方云笙卧室的门,里面的情景让叶残生直接摔门而出直奔保安室。   里面东西散乱在地上无人整理。   空手将保安撂在地上,一个个监控摄像头看过来,直到看到一个男人抱着心中的人走出那间房间走向那辆车的时候,叶残生一拳直接挥向电脑屏幕,吓的地上的两个保安浑身一抖,大气都不敢出……   这个人,简直残暴的恨不得杀了他们……   “西彦,帮我叫兄弟堵住那辆…………”   “你直接去通往机场方向去堵!”   说完话,叶残生直接大马路上拦了一辆出租车,向监视器看到的方向驶去……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监视器里的画面,方云笙被那个该死的男人抱在怀中,胸口的领子敞开,昏迷不醒……   他居然敢离开自己,明明说过不会离开自己的,居然撒谎,居然敢逃离自己,居然让别人碰他!!!   不能原谅,无论是那个男人还是云笙!   云笙,你难道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是谁的东西吗?!!   这回一定要让你知道你是属于谁的!   ……   ……   如果知道要承受叶残生所有的暴虐,我宁愿再睡一会的。   不过幸好,我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是叶残生的脸,即使是愤怒的,也比商樊那张皮笑肉不笑的脸要好看多了……   而在这之后的生活对于我之难熬的,不能释怀的,我发过脾气,絶过食,逃走过,只因为被禁锢的日子太难熬……   但是,当商樊真真带我离开柳市前往香港后发生的那一切,我才知道什么才是真真的无情的禁锢,那种疯狂的感觉一直维持到我被残生带回柳市……   我宁愿承受身体上的压迫,我也不想体味商樊的恐怖……   比起残生,商樊的无形压迫让我更加恐惧,更加害怕,那是即使不伤害你的身体,也可以让你对他产生强大畏惧的手段。   因为他不需要你的感情,他需要的是你的身体。   而残生需要的是你的感情,而不是身体,只是他的感情是通过伤害你的身体实现的……   那天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到了叶残生漆黑的双眸,如墨般深沉,脸色铁青,双腕有力的搂着我,我能感觉到他浑身上下散发出的戾气,夹杂着恨不得吞我入肚的不安。   头部后方依旧有些疼痛,我努力静下心后,环视四周,看到场景已经不是我所熟悉的,我的卧房,而是一间更为简单,更为压抑的房间……   一张床,一盏灯,一个床头柜是这里全部的家具。   不知道为什么刚刚醒来全身就处在一种酸疼的状态中,然后我迟钝的发现,我的双手被拘束在背后,怪不得这么的酸疼……   “醒了。”   不是“醒了?”是“醒了。”   后者比起前者更像是在宣布这一种酷刑的来临。   我知道他很生气,以他那种程度的精神受损状况一定对这件事无法释怀,而且不可避免的会产生一中通过暴力来证明感情的情绪,所以一开口我就想解释。   我说:“残生,你听我……啊……”   话还没有说完,叶残生就抓住我的被反绑在身后的手一把把握面部朝下的按在了一边,伴随着这粗暴的动作的是他接近怒吼的质问。   “你居然想着离开我!!”   突然发现我全身全裸,唯一的感觉就是身下黑色的床单和手腕间紧致的皮带,他的声音让我彻底的明白,这件事的发生让叶残生本就不多的信任全部破碎了。   即使我现在有多想知道他是如何把我从商樊手中救回来,但我也不能提起一个字,这个时候问这种事唯一起到的作用就是再一次的激怒残生,所以我没有问,我只是竭尽全力的去解释,我不是想离开他,我只是被迫的……   但是就是唯一希望在叶残生的暴虐面前都难以实现。   “残生,啊!!停!!”   我十分清楚的知道他想干什么,每当他不安,每当他不相信我时他都会通过身体的满足来弥补精神上的不足。   这一次也不能避免。   我其实怪不了他总是伤害我的身体,他的经历太过的绝望,缺少了二十几年的安全感让他现在找回来,太难了……   所以当他打开我的退时我没有像往常一样紧张的叫着他的名字,试图唤醒他的暴虐,我只是不加抗拒的放松自己,让他可以顺利的进入。   那种过程在疼痛面前显得那么的漫长……   一点一点的体味着磨人的磨合感,感觉到身体内部被一点一点的往两边挤开,带动里面的皮肉一起往深处柔和,疼得让人想叫停……   “唔,残生,慢点……”   我侧着脸看着叶残生,却被他一掌桉回原处,然后头发被他拽住,借着这个着力点,他进的更加顺利。   “我让你逃,我让你逃!!”   我能听得出他的咬牙切齿,吞下所有的呜咽后,我连说话都显得十分吃力,却还是想解释给他听,我不期望她会停下对我的实行的暴力,我只是希望他不要误会,我怎么会想着要离开他。   “我,不想逃,啊,我想留在你,身边,的……”   话语断断续续,这句话后身后的人有一瞬间的停顿,虽然下一秒他就开始挺动他的腰部,一如既往的好不留情。   “他敢碰你!你居然让他抱着你!!”   他用力的撞着我的身体,然后拉着我的头发将我的身体抬起来,我还没有来急回头就被他一口咬伤了脖子。   “唔……”   他的热气喷在我的颈间,“他碰你了吗?!”   “哈啊……”   身体呈现一种撅着tun部,挺着腰部,伸着脖子的高难动作,加上叶残生狠烈的动作,除了大口的喘气,我根本回答不上他的话,我十分焦急的想要解脱这样可怕的抽song,但是我的这种逃也似的动作只是让叶残生的动作更加用力,更加残忍而已……   头发被更加用力的后拽,我惊呼出来,身体更加的刺入,脖子间的犬牙太过锋利,撕裂了我那边脆弱的皮肤……   “没!没碰!”   “骗人……”   “是,啊!!是真的……”   他一只手按住我的身躯另一只手拽住我的头发,维持着这个姿势,叶残生不停的撞击着我,而没有着力点的我几乎像是一只小河中的船,只能随他的动作上下摇摆着……   “你擅自离开,还和别人在一起,被别人抱着!他就是那个继父吧,他上过你了,嗯?!”   “呜啊啊……”   到最后我是真的全身上下除了疼就没有任何一种感觉,像极了到了极限后的超脱,双手麻木到皮肤冷透,双退连合起来都做不到,只能感觉叶残生还在不停的,不停的摆弄着我……   耐心在那晚一点一点的流失,内心越来越多的不爽和疲累,快要受够了!   “叶残生,够,够了……”   “呜呜!”   ……   “我没想,没想离开你!!”   ……   “啊……你,闹够了,没有……”   当我从第二次昏迷中醒过来的时候,心中的厌烦达到了极点,他怎么就听不懂我的话,如果不是他摔坏我的手机……   该死,这样的任意妄为……   那一晚依旧很惨,有史以来最惨的一次,并不是指叶残生把我弄的如何惨,我指的是我现在大腿内侧的“叶残生”的名字……   那个烙印就是发生在那个晚上。   当他从我身体中满意的退出来后,我以为我可以结束这次的煎熬,但是我完全低估了属于叶残生的病虐,他的病虐在他退出我的身体时,才刚刚开始……   当他从那个小的床头柜中拿出那件东西后,我才意识到,我所改承受的,现在才真正的开始……   他拿的是一个小型的快速加热装置,头上是有金属做成的小型印章,印章上的突起组成了三个字——叶残生。   “不要……不要!!”   我看着叶残生手中的东西,心瞬间寒了下去, 那上面金属反射出来的寒光让我不可控制的想到当它滚烫时,烙印在皮肤上时的剧烈疼痛……   满脑子都在想着妖女妲己发明的那个刑法——炮烙。耳边似乎已经听得到皮肉被烧烧焦时的滋滋声,然后不可避免的闻到那种皮肉烧焦后的味道。这一切都让我止不住的想吐。   手依旧被捆在身后,所以我只能不断的用双腿蹭着身下黑色的床单往后面退。   叶残生冷着一张脸,一把捏住我的脚踝一把就把我刚刚的努力化为灰烬。   “快住手,叶残生!你他妈疯了!!”   “是你自己不乖。”   “我是被打昏了,才会……”   “那个男人不知道你是我的吗!?”   “他怎么会知道!!”   “所以……”他的身子一下子压住我,脸靠近我说道:“我要在你的身上刻下我的名字。”   他的话语落下,还没有加热的金属印章在我高度紧张的情况下印在了我左腿的的大退内侧……   冰冷的金属质感毫无预兆的印在了温热皮肤上,让我当场几乎要尖叫!   “你不能这么做,不要,叶残生,我不要!!!”   我知道,如果我在此刻再不唤醒他,他一定会再插上电源后,毫不犹疑的印在我的大退上!   “我不能这么做?你是我的,我可以这么做!”   “我说了我不要!”   他眼睛看着我慢慢的眯起,突然出手,动作迅速的将我按在床上,然后一拳袭上我的腹部,带着猛烈的拳风……   一瞬间,腹中所有的器官犹如翻江倒海,各个器官相互挤压,胃中酸涩的液体不断的往上冒,让我不由自主的干呕起来。   头顶传来他淡然却不失威严的声音:“安静一点。”   我无力的倒在床上看着他光裸着身子下床,然后听到插头插进去的声音,几乎是当场判定了我的死刑……   叶残生拿着正在预热的印章向我靠近时,我除了摇头,整个身体都无法动弹。   从他的表情上我一点都看不出开玩笑的痕迹,黑眸深邃而认真,里面的疯狂和执着绝对不会只是吓吓我,况且他从不会做没有意义的事情。   身体被摆弄了将近半天,刚刚的一拳几乎花光了我所有的力气,身上的酸痛在此时不断的磨合这我脆弱的神经,所想现在昏过去,多想现在失去所有的意识。但是没有,我的意识依旧很清楚,身上每一处的伤口在床单上摩擦所感受到的刺疼,下半身接近麻木的撕裂感,情事过后特有的黏腻感都在我的身上清晰的持续着。   我的眼睛没有办法不停留在那枚正在不断加温的印章上,甚至随着它的靠近而不断收紧自己的肌肉,是的,我很害怕,每个人都会对将至的危险的感到崩溃。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么多的犯人宁愿是直接一头撞死也不愿意呆在监牢中一点一点等着,数着时间的流失,体味着生命的戏谑,然后在精神极度临近崩盘的时候迎来死亡……   这绝对是一种常人不能理解的煎熬!   “叶残生,求你,别做这样的事……不要,不要……”   我失望的发现,叶残生依旧沉浸在他自己的世界中,他根本一点都听不进我的话!   他自顾自的抬起的我无力的大退,修长的指尖抚摸着我的大退内侧白嫩的皮肉,然后抬起头看向我,他笑的天真,黑色的头发遮住他大半张脸,头发里面的眼睛依旧亮的让人睁不开眼睛,他这样的表情却让我几乎要哭出来……   因为这样的表情表示他十分的兴奋,他在做一件让他高兴,同时可以伤害我的事情……   “云笙,我要在你这里烙上我的名字,这样的话,如果再有人试图侵犯你,他们就会看到我的名字,就会明白,你是,我的!”   他抬起头,一把捏住我僵硬的下巴,说:“你说对不对?”   寒颤一发不可收拾,我能看到他手中的印章已经发红,周围的空气已经在这种超高温的影响下扭曲……   我不能想象等一下这东西要贴上我的皮肤,我不要!!这样简直就像是在对待一直自己家圈养的畜生!!   这不是爱,不是!!   “残生,住手,我以后都不出去了,我以后跟着你好不好……不要!!不要!!!滚开!!!”   他依旧那样的残忍的拿着那东西向我靠近。   “一会就好了。”   我歇斯底里的叫骂着,竭尽我所有的力气试图让他停止这样不理智的摧毁行为……   我不停的往后面蠕动,双手不肯死心的抓着身后的东西意图让我能够避免这场即将到来的酷刑……   “叶残生,不要,别让我恨你!!这不是爱!!”   “你是我的!”   “啊啊啊啊啊啊!!!!!”   烙印在印上我皮肤的那一刻,我听到了皮肉萎缩烧焦的声音,伴随着一阵灰烟,哦,还有我撕心裂肺的叫声……   当时的我一定很惨,我能感受到自己的大退开始不由自主的抽筋,双眼前惨白一片,能看到片片的飞羽在我眼前破裂……   我以后仰着头颅,手无论怎么撕扯身后的被单都无法减轻哪怕一点点的煎熬,他按住我不受控制抽搐着的双退,叫着我的名字。   “叶,叶残生……你这个,你这个……”   我想骂什么来着?   畜生?王八蛋?   忘了,我已经没有力气了……   他手段太过狠烈,本以为他或许会因为对我的依恋而改变一点,但现在看来,我的存在只是在加深他的暴虐……   他不会因为我而改变,这让我的心瞬间寒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旁晚,我睡了很久,叶残生不在我身边,醒来后身体依旧那样的酸楚,连动都不想动,只是任命的躺在床上,身上依旧没有什么东西,没有衣服,没有被单……   双退依旧保持张开的姿势,右腿上的印记处没有特别大的不适,大概不是痛过头了,就是他上过药了……   因为我能闻到房间中淡淡的薄荷味……   大概是早上清醒后帮我涂的。   我抬起酸软无力的手臂,看着手腕处青紫的勒痕无能为力。   身上的痕迹那么多,我已经懒得竖起抽疼的腰身起来观摩我破损的身子,只是就这样躺在硕大的床上,想着我和叶残生可能的未来,但是我想不出我和他还能有什么未来,这件事过后,他一定不可能让我踏出屋子一步,那我成了什么?   一个玩具?还他妈的是一个用来泄欲的玩具,什么感情,顶多是受宠的玩具!   可恶,臭小子,你这样的占有欲让我如何去期待我们以后的日子!你这是逼着我离开你!   眯上眼睛睡过去再醒过来的时候叶残生已经回来,看我睁开眼睛,他脸上有些激动,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然后沉默的走出了房间。   我一句话没说,试了试挪动一下自己沉重无比的身体,结果失望的发现连挪动一下我的大退都做不到……   脑海中还在回想着那个印章带给我的恐惧,那种刻骨铭心的疼痛仿佛能直接烫伤我的灵魂。   皮肉在脑海中被滚烫的烙铁印进,融化了血脉,穿透了灵魂,疼得我感觉整条腿都不自觉的抽动着,而给我这样酷刑的却是我喜欢的叶残生,那个该死的……   骂到这里我再一次哽住,不知道该说他什么,我知道他是出于喜欢,可是这种病虐般的爱情太残忍了,我受不了……   手试着在大腿上慢慢的探索着,我想尝试一下能不能摸到腿上的印记,估计是碰到了印记周围的皮肤,那种刺痛便疯狂而至,如附骨之蛆传遍四肢百骸,全身在一刹那冒出细密的汗珠……   真他妈的疼……   好像还肿起来了,该死的,连碰都碰不得……   “咔嗒”   是开门的声音!!   我一惊,看向门口,看到叶残生拿着一个瓷碗走进来,不知道为什么,我还是再看到他时浑身颤栗,身体不断的往角落里钻,蹭到伤口后,疼得我直接叫了出来,他给我带来的伤害让我现在都心有余悸。   “云笙,别害怕,只是白粥。”   他将碗放在床头柜上,向我靠近,我还是止不住的后退,眼前这个双眸带着疼惜的人依旧让我害怕,那次他冷静无情的面容我现在依旧刻印在我的心中,挥之不去……   我声音沙哑,手推上他的胸膛:“走开……”   “云笙,你总要吃点东西……”   “别管我,你走开,走开!”   “云笙!!”   他一把捏住我的手腕将我压制住,脸靠近我,力气依旧大的惊人:“我不会伤害你了。”   我回过神,看着上方那张面露愧疚之色的脸问:“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了?”   那张脸俊朗,清明,性感,再看不到那是的暴虐……   他的唇贴上来:“把你当爱人。”   “呵呵,爱人?你会在爱人身上烙印?”   “云笙……”   他一阵失落,眼帘下垂,眸子漆黑深邃,流露出淡淡的忧伤:“可是,这样你才是我的,只属于我的……”   我呼出一口气:“残生,你让我害怕了。”   这句话说玩,扣住我手腕的力道立刻加重几分,叶残生撑在我上头,脸色惊恐不安:“你想离开我?”   手腕处的疼痛清晰的传入脑中,我的脸几乎要皱在一起:“好疼,放手,残生……”   “说你不会离开我!”   汗珠从额头滚落,我开口:“不离开你。”   腕上的力道松懈下来,他一把抱住我:“云笙,唯独你,我绝对不会放手!”   我看着苍白的天花板,脑袋陷入一片荒芜,残生,面对你这样的占有欲,我该如何去面对……   纵容你的话,我一定会疯掉的……   我不要,我不要……   腿间的疼痛让我的负面情绪不可遏止的叫嚣着,不停的撕扯着我脆弱的神经。   我反抱住他,用力的:“叶残生,我好疼,浑身都疼……”   他的身体没有我想像中的镇定,他也不平静:“对不起,云笙,我只是控制不住,我只是想要你,不可遏止的想要抱你,想要侵犯你,想在你的身体上留下我的痕迹,让你只能想着我,有时候我常常想着把你关在这里,不准里离开一步,让你只能看我,只能想我……”   “别说了,我会崩溃的。”我慌忙的打断他的话语。   他却没有停下,埋进我的颈窝继续喃喃自语:“你不知道云笙,当看到那个房间没有你时我有多慌张,我有多想杀人!!我不安的脑海中只剩下你的身影……云笙,那是我快疯了……”   他的话语那样的轻缓悲伤,然我想起了他的过去,那段不得不归咎于爱的过去。   我终究是心软的,也终究是爱着他的:“残生,我并不是要离开你。”   他松开对我的束缚,支起身子呆呆的看着我,然后视线移向我的下半身,我整个神经一绷,然后顺着他的视线想看到我敞开的大腿内侧的印记……   上面叶残生的字样虽小,但是却十分清晰,上面依旧残留着膏体淡淡的绿色和微微的清香,即使涂过药膏,那一块依旧红肿着。   而我依旧寒心不已,战战兢兢的看着那很是丑陋的伤口……   而叶残生却看得入迷,就像是在欣赏一件艺术品,赤裸裸的眼神在那块地方流连忘返,让我浑身不自在。   “别看了。”我伸手推开他的脑袋,全身的酸疼依旧没有褪去,力气根本用不上,双眼一翻,就这样往前一倒,倒进了叶残生的怀中,意识一片模糊……   他紧张的唤着我,然后将我小心翼翼的放下,我能感觉他的手停留在我的双唇上,温热柔软……   眩晕慢慢的褪去,我睁开眼睛再次望向他,看着他紧张的脸浅笑,我说:“臭小子,给我找件衣服。”   我的声音还是有些沙哑和鼻音,嗓子也火辣辣的疼,但是比起这些我更加在意我光,裸的身体,真的连自己都看不下去……   脑海中只有一个词,那就是惨不忍睹。   起身,出门,再进来是手中多了一件宽大白色衬衫,居然是我在自己家常常穿的,缺了几粒扣子的那件……   家……   那里确实呆不下去了,商樊一定会去那里找我的,他有我的监护权和身份证,要把我带去香港简直易如反掌……   所以叶残生抱着我穿衣服的时候,我一直在想如果那天我被商樊带走,现在会是什么样?   我后来一直不敢和残生提起这件事,还是问了西彦才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事情。   原来那天残生看完录像后就给他打电话让他去堵商樊的那辆车,而残生也很快就追了上来……   他说当时的叶残生简直就像是去杀商樊的。   残生是从杀手训练营回来的,手段可想而知,在他堵住路口,商樊下车后残生直接向他杀去……   但是商樊那边有一个人不可忽视,我想,大概是将我敲晕的那个人,据说身手了得,后来商樊是用我作为交换条件才得以脱身的。   而通过这件事我清楚的意识到,商樊不爱我,他要的是我的身体。   当然,这件事在我真的带去香港后,我每天都在清楚的体味着。   “云笙?”   叶残生的声音打断我的思绪,我回过神看向他,一时说不上话,微微的向他点了点头。   “……”   残生沉默的拿起刚刚拿进来的白色瓷碗对我说:“吃点东西吧。”   我瞟了一眼那白色的瓷碗,看到里面的稀粥,想抬起手的,但是身体还是很累,到处都酸胀难耐,但肚子确实有些饿了,我疲惫的张嘴道:“你喂我。”   这句话说出,我很明显的感觉到叶残生拿着碗的手抖了抖……   这么激动?   “喂,臭小子,你在想什么……”那一脸兴奋的样子很明显想歪了。   “啊——”   “咦?”   他一脸紧张的从碗里舀了一勺白粥,对我啊的做了一个张嘴的动作,那后把勺子送到我嘴边……   我怔怔的看着一脸小激动的叶残生不知道是不是该配合的张嘴,他黑发依旧长长的盖过他异常英挺的眉毛,露出里面闪亮的光芒,那双眸子里有着属于小孩子的新奇,兴奋,依恋……   我知道,喂别人吃饭这一定是第一次……   怪不得……   脸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红起来,都老大不小了,还被人当小孩子般的喂食,真是……   “你‘啊——’个屁啊。”我用气急败坏来掩饰我的,额,害羞……   “不是这样的吗?”他无辜。   “……”这种方法是对小孩子才用的这句话我死活说不出口。   迟疑了片刻,我看着他期待的脸微微的叹了口气。   “随你。”   然后,我还是默默地张开了嘴……   粥还是温温的,此时,太阳的余辉刚好照进屋子,在叶残生的周边留下一层淡淡的光晕,显得有些柔和,背阳的他在阴影中浅浅的勾着嘴角看着我,有些,怎么说呢……   有些,美好……   吃完后,他放下手中的碗,突然打开床头柜的抽屉,这动作让我立刻警惕的看向他,心中“咯噔”一下,血液瞬间凝固……   我的 神经在经历过那一次后对叶残生的动作变得异常的灵敏和脆弱。   看到他拿出的是一盒烫伤药时,我身上已经除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他一脸严肃的俯身上床,不知道为什么,我的神经依旧紧紧的崩在一起,不肯再残生面前放松下来。   即使我知道他是要帮我上药。   他有些严肃的将我那条烫伤的退抬起架在了他的腰间。   我知道他是想帮我上药,但是我下身什么都没穿,他那种灼热的视线死死的盯着大退内侧的印记,那种焦灼感让我难熬的想逃开……   我有些不安:“残,残生……”   “别动。”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些,情欲……   是错觉吗?   我双手撑住床单尽量不让身体发生一丝一毫的颤动。   双眼死死的看着叶残生的一举一动,我异常紧张……   他将盖子打开,用手指捞了一点在手上然后另一只手就摸上了我的大退,将内侧的肉向外侧翻出……   “啊!”   皮肉的拉伸牵扯住我紧绷的神经,疼痛感一下子涌上心头……   “……”   他将我退缩的退一把抓住,用之手臂夹住,头蓦然抬起看向我,眼中有情欲闪过……这次我看的真切……   “叶残生,我自己来!”   他无视我的话,受伤额力道没有松懈,默默的将膏药涂上我的退,冰凉的膏体接触到那红肿刺痛的地方让我不得不咬紧牙关将到嘴边的惊呼吞入肚子……   他凝视着我的腿间,说了一句:“真漂亮……”   我用力抽回我的脚,用衬衫的下摆盖住那个地方,双眼看向他。   他倒没有再做什么,只是抬头,看着我,认真的,渴望的……   “云笙,我站起来了。”他淡淡的用手指指了指下面,一本正经的说道。   我看向他的裤裆,果然……   我瞬间气急败坏,直接拿起旁边的枕头向他扔去:“给我去厕所!!”   这是欠教育的下半身,他的情欲到底有多旺盛!!!   他身子慢慢的向我靠近,那双眼睛直直的望进我的眼中,里面的欲望在翻腾,让我几乎岔气……   这种眼神再熟悉不过……   我不住的往后退,后背贴上床背,让我无路可退。   “叶残生!你再做下去我会死的!!”   “别怕……”   他的的声音嘶哑而蛊惑,手摸上我的下巴,一股淡淡的薄荷清香扑面而来,是那药膏的味道……   他性感的唇突然贴上,停留在我的嘴角,然后是舌头慢慢探上我的唇,慢慢向里面侵入……   这是一个,吻……   很普通的吻,没有啃咬,没有鲜血,很普通,而在我和他之间却是少有的。   我几乎在那一刹那停止了思考,仍凭他予取予求,在我的唇齿间肆虐。   “唔……”   被他轻咬一口后,他离开了我的唇,但是身体却依旧压着我,漆黑深邃的双眸死死的盯着我看,我也看着他,带着些许警惕,我可没有忘记某人下半身依旧硬挺着呢……   他再一次靠近,气息喷在我的脸上,炽热的,我微微一抖,他伸出舌头舔了舔我的双唇后起身,委屈的看了我一眼,从我身上起来……   “喂……”我不安的唤到。   他的表情好像在极力的忍耐,双拳紧握,眼睛看向别处……   “我去厕所……”他说。   我看着他打开拐角处的门,然后有些懊恼的进去了……   “臭小子……”   我低声骂了一句,松了一口气,全身都瘫软在床上。然后控制不住的嘴角上扬,伸手将一边的摊子搭在下半身上,深呼吸将身子放松下来。   我闭上眼睛,想着,若是他一直能保持这种状况就好了……   这是我的矛盾,他的本性。   我想大约是睡久了,所以我醒来的时候叶残生还在睡,这是很难得的事情,至少对于我这样一个懒人来说。   从前基本我睁开眼睛就可以看到他黑如稠墨的眼瞳专注的看着我,然后会搂住我昏昏沉沉的脑袋亲吻我的嘴角说:“早安,云笙。”   这是上一次“教训”的结果,已经成了他的习惯。   昨天他去厕所还没出来我就睡着了,这一睡又是一天,难怪醒来时残生还没有醒来,我伸手拨了拨他额前的碎发想着无关紧要的事情。   最终想无可想,看着叶残生的脸蛋发呆。   他少有这样的毫无防备,眉目清冽,怎么都看不够,这张脸怎么生的这般妖孽,正当我聚精会神端详着,叶残生却很不给面子的睁开了眼睛……   我没有被吓一跳,因为我正等着他挣开眼睛的这一刻。   伸手揽上他的脖子,我带着浅笑印上他光洁的额头。   “早,残生。”   揽着他脖子的手感受他微微的缩了缩脖子,似乎是刚刚醒来还没有缓过神,我还想着要嘲笑他一下的,结果直接被他揽过腰身咬上双唇……   “唔!”   臭小子,刚醒来就这么灵活!   “早安,云笙。”   放开我的唇,他扯过毯子蹭进我的颈窝。   “臭小子,大清早就不安生。”   他没有回答我,也没有松开揽着我腰身的手,安静的好像又睡着了……   等等,又睡着了?   “残生?残生?”我轻轻叫了两声。   耳边轻缓而富有节奏的声音提醒我这人又睡过去了……   这人是怪人吗?   于是直到他醒过来,我都保持着被他紧紧抱在怀里的姿势……   第一次走出这间卧房,叶残生硬是给我套了件裤子,当然,印记那边还贴了两个创可贴防止裤子的布料蹭到伤口引起发炎……   我感到莫名其妙,他什么时候这么好心的让我穿裤子。   直到我下了楼走进客厅,看到四个男人四仰八叉的在沙发上后我才知道叶残生的用意……   西彦笑的依旧精明,看到我后伸出双手突然拍了拍手,说道:“一二三!”   “叶嫂好!!”   “汪汪!!”   四个人加上一只狗整整齐齐一声称呼震得我足足愣了好几分钟。   我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发对一边的叶残生说:“我还没睡醒,再去睡会。”   “一二三!”   “叶嫂走好!!”   “汪汪!!”   我停下脚步,看着自己赤着的双脚想着,要不要抽个时间去看看医生……   “云笙……”叶残生开口。   我看向他:“叶残生,好好解释一下。”   五分钟后……   “叶嫂好,我是东彦。”男人叫着口香糖,大大咧咧的开口。   “叶嫂好,我是南彦。”男人叼着棒棒糖,甜甜的开口。   “呼呼呼呼……”   “咳咳。”西彦指着那个睡的正香的的人说,“那货叫北彦。”   无视我已经抽经的嘴角,西彦摸着怀中的狂摇尾巴的小金毛说道:“叶嫂好,我是西彦。”   我尽量让自己的脑子稍稍转的快一点,然后动用所有的神经控制住我不断抽搐的嘴角说道:“你们这是四大天王?F4?还是东南西北风?”   “嗯,我觉得四大天王不错。”似乎是东彦吧,一脸欣赏的看着我说道。   “嗯。”回应的是叶残生……   “……”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思考着,我觉得我还是没睡醒……   “叶嫂脸色不太好啊,还没吃早饭吧,小北?”   “小北!!”   “南!把那货弄醒让他去做早饭!东爷我也还饿着呢……”东彦二郎腿一翘,一双马靴闪到了我的眼睛。   我打断他们:“那个,能不能换个称呼……”   “换什么?”   我说:“直接叫方云笙,或者随你们大哥叫云笙也可以。”至少比叶嫂这个女人名字好……   “不准!”叶残生犀利的眼睛扫过四人一狗,所有人缩了缩脖子没有接我的话。   “那你们随便想一个,就是不能叫叶嫂!”我看向叶残生。   叶残生:“……”   东彦:“包子。”   南彦:“糖果。”   北彦:“呼呼……”   西彦:“花生二号……”   小金毛:“汪!”   臭花生,这么快就被人收买了!亏我当初还忍着腰疼给他去买牛奶!   我拳头紧握:“还是叫叶嫂吧,我突然觉得挺好的。”   坐在落地窗边的藤椅上才知道我所在的这里是在郊区里的一栋别墅中,这里据叶残生说每当有事情都会来这里,遇见我之前他就是住在这里的……   我喝了一口旁边摆放的牛奶,晒在太阳中,无聊的翻着着手中的书,时不时摸摸肚子上的小金毛……   叶残生和他的四大天王坐在客厅中说是有事情要商量,大概还是关于他大哥叶赟的。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然后西彦向我描述这个名字时我就知道叶残生和特哥哥的差别。   哥哥,单名一个赟,文武双拳也就算了,地下还是象征金钱的贝字,真正是什么都有了。   弟弟,唤名残生,只让我想到一个词语:了却残生……名字都这样的黑暗,孤寂,落寞……   残生残生……   现在念来竟是这样的不舍,那种韵味停留在唇齿间,难以释怀却又让人为之着迷,这是属于他的魅力,我的毒药……   我看着他他在那四人中沉默不语,却嘴角带笑,我就知道,这四个人对他而言是家人般的存在,而我也是其中之一,甚至在他看来更为的珍贵……   似乎是察觉到我在看他,他微微抬起黑色的脑袋,对我轻轻的笑了,我一愣,居然就这样陷了进去……   堪堪转过脑袋,摸着肚子上的肉球,生怕再看下去会真的陷进去。   那天我觉得生活要是这样真的很不错,但是两个星期后我就后悔了……   期间不断的和他提出出去逛逛,都被他狠烈的眼神瞪了回去,要不被他直接按床上办了,这真的让我的反抗情绪越来越重。   只有当你真的被困在一个地方很久,你才会深刻体会那种无望的痛苦。真的是十分磨人的日子,外面的世界就被这样隔绝在玻璃之外,无法触及,而甚至你会觉得你这辈子都可能触碰不到外面的世界。外边的花草树木,一砖一瓦都是那么的遥远……   有时你觉得已经是下午了,抬头一看挂着的时钟,你会发现你还没有吃午饭,你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度过接下来的时光……   一个人的房子空的让人绝望。   听着时针的声音,直到时间在一点一点的流逝,而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简直有一种等待生命从掌心中溜走的感觉,空虚,无望,带着点绝望……   叶残生总是避免一切我可能会离开他视线的行动,甚至呆在敞开的窗户边他都会担心你跳出他的视线……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而我的心情却越来越压抑,越来越烦躁!   他和我的这种相处方式如果在这样延续下去,我真的要疯掉了!   叶残生还是不肯让我出去,整整两个星期我都被关在屋子里,即使屋子很大,但是我依旧被憋得快发疯!   即使他因为有事必须出去也一定会用链子将我的一条退锁在屋子里,而屋子里除了花生就没有另一个活着的,有时候真的是无聊空虚的发狂,我常常想着,难道我要一直被这样锁住一生……   没有一个人愿意有这样的人生。   我要改变这种方式,不管什么代价,我必须改变这样的情况。   “叶残生,我要出去!”   我坐在浴室中的小凳子上帮残生搓着他满是泡泡的脑袋帮他洗着头。   “不行。”他还是那句往年不变的话。   我用力搓了搓他的头顶,故意拽住他的头发弄疼他,他却还像个没事人一样盘腿裸身坐在瓷砖上的浴巾上……   “难道你打算真的打算关我一辈子。”我问。   他答:“嗯,等你老了,丑了,没人要了,我就放你出去。”   我吼:“那差不多就是一辈子了!!”   “你说一辈子就一辈子。”   “……”   我火气冲冲的拿下花洒拧开水龙头就往他的头上冲,然后另一只手随意的拨弄着他的头发,把上面的泡沫冲掉。   “你要是把我惹急了,我就偷偷溜出去。”   这句话脱口而出,刚刚说话,原本坐着的人站了起来一脸严肃的看着我,水从他的头发一直滴落,沿着眼睛,鼻子,双唇一直到锁骨处。然后滑过他的性感的胸膛一直到下面。   “你再说一遍。”   语气和刚刚完全相同,意识到自己说了绝对不该说的话,我连忙改口,却已经来不及,叶残生还是叶残生,不允许我说一点点关于要离开他的话语……   一把被他按在旁边的瓷壁上,刺骨的冷意,吓了我一跳,神经瞬间绷紧,我双手握住叶残生的双臂,阻止他进一步的靠近。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冷静一点!”   “我冷静不下来。”   “我们需要好好谈谈,你再把我关下去,我真的会离开你的。”   他的湿漉漉的脑袋陡然靠过来:“云笙,我说过不准。”   “啊!”   脖间一疼,我知道他内在的暴虐又压不住了,在我面前,他几乎没有什么自制力,这让我很是痛苦……   我知道他一旦如此最好的办法就是顺应他,只是我的心中有些憋屈,爱他便失去自由,这样的代价让我有种枷锁的感觉……   他舔着我脖颈边的水和刚刚咬出的血丝,我眼睑微垂,双手将他额前的碎发推向后面,把他埋首的脑袋拉出来,看着他清冽的眉眼问:“我的爱,我的身体,如果要你选,残生,你选哪一个?”   “都要!”   “如果不能呢?”   “我都要……”   有水从他耳边流到我的手上,很冷。我继续问:“为什么都要?”   “如果你爱我但是不在我身边,和不爱我有什么区别!”   他眼睛那抹黑色越发的浓重,眉眼的暴虐也越发明显,我欲转向一边的脑袋被他一把抓住,扯过后他的唇齿在下一秒欺上,带着他特有的暴虐……   “唔……”   将我死死压在墙上后,然后双手环到我身后脱住我的臀部将我抱到一边的宽大的洗手台上,然后将我按在了镜子上,我后脑勺装上玻璃发出的声音让我浑身一抖,肩胛骨部分触碰到镜子,冰冷的触感让我更加惊慌。   “残生,别在这。”   他伸手以不容抗拒的将我双退打开,随后身子挤进我的双腿间,一只手摸索上大腿内侧的印记……   才好没多久的皮肤很嫩,很敏感……   随着他的抚摸,带给我的不是安慰,更多的是惧怕……   那种恐惧就像再次了体验之前烙上去的灼热焦刺,我握住他的手让他别碰,他却一把按在那个印记上,惊得我直接大叫一声。   不是很痛,但是那种异样的感觉让我害怕的不得了,这种姿势我极度的讨厌!   “残生,放开,我没这心情!”   “云笙,你的身体是我的,绝对不让别人夺走!!商樊想都别想!!”   提到商樊,叶残生整个人都疯狂起来,手指不容置喙的刺进我的身体,我咬牙隐忍着,他果然还是在意着那件事情!   “别用指甲,好疼!”   两根手指进去后,他根本不知道爱惜我的身体,在里面肆虐,惹得我全身都虚软无比,不是因为舒服,只是因为太疼。   “云笙,为什么你总说要离开!”   他抽出手指,扣住我的膝关节将我的双退打开到疼痛的程度,如是问道。   我双手无力的抓着他的双肩,看着他耳边头发湿湿的头发,光洁的额头,狠烈深邃的眼睛,说道:“因为你总是不给我自由,所以我渴望。”   “额啊!!”   内壁被顶开,指甲刺进他的肩头,头顶住镜子,我惊呼出声,还是他妈的这么痛……   “你是属于我的,没有自由!”   他抱住两条退往外面一拉,我几乎整个臀部都离开了洗手台,脖子靠在镜子下沿,上半身躺在洗手台上,难受的连呼吸都不顺畅。   “我要的,啊,自由,不是你想的那样……唔,该死……”   他脑海中总有一歌误区,那就是放我自由就是让我离开,而我要的是他能陪我一起出去逛逛,甚至可以和他一起出去旅游,看着大好河山,只是他现在的精神程度,根本做不到这一点,而我却渴望着……   他俯下身啃上我的胸膛,双手覆上我的lu尖,惹起我一身的颤栗。身下被一下一下的贯川,疼得我只能放开他的肩头,抓着他的头发只想把他的脑袋往外扯。   “轻,轻点!”   “云笙,云笙……”   “嗯唔,你这个,王八蛋……”   他顶弄的越来越用力,我不断的往背后的镜子上撞,脖子开始越来越酸疼,后来只能用一只手往后撑在镜子上,才不至于被他顶弄的直往镜子上撞。   “你不可能困住,啊,我一辈子……”   “就是要困住你一辈子!”他发了狠的忘我身体中顶弄着……   我咬牙切齿,倔强的不可思议:“不要,唔……不要……”   “我不让你离开。”   “我,不要……唔……”   他的手摸上我的腿间,像对待一件玩具一样肆意的玩弄,逼的我眼泪不断的往外面涌,强忍着刺疼,这一次绝对不说他想听的话!   没有办法,既然已经点破这件事,我就必须成功,如果不成功,那么这一切都没有意义,我现在已经顾不上代价,我只想让那样的生活离开我,我必须坚持到底。   最后还是被他弄晕过去,第二天醒来后是中午,叶残生不在,我的脚上依旧锁着链条,而那之后,我开始绝食,用这样的方式和叶残生抗争,我要等到他的妥协……   我想要和他可以一起出去旅行,带他看看这世界……   如今,距离我那个想法已经四天,我和他没有一个人选择妥协。   起初他还会暴躁到不受控制的对我使用暴力,弄得我身上青一块紫一块。   第三天时试过强硬的塞东西给我吃,最后一次当我在他面前吐得天昏地暗后他就没有再强硬的塞我吃东西,他还是心疼我的,只是相比于这些心疼,他的暴虐更胜一筹,加上他高明的手段,僵持到现在,我已经快到极限了。   “云笙,为什么不吃东西?”   叶残生拿着饭碗呆在我身边,问我为什么,我却回答不出,我的身体很累,当然也很饿,每天喝水的日子难熬的要命,手上吊着点滴,是西彦帮我亲自弄的,起初扯掉过针头,但是换来的结果更惨,所以我现在默许吊点滴,但还是不愿意吃任何东西,因为我还不想妥协。   再说吊着点滴也能多撑一会。   大约是我的沉默惹怒了他,他伸手拽住我的衣领,将我从床上拽起来。   “云笙,你说话啊!”   我用没有打点滴的手抓住他的手,眸子看向他:“残生,我早说过了,别囚禁我。囚禁我你也得不到我。”   他一双眼睛怔怔的看着我,突然一把把我甩到床上:“我也说过,放你自由,想都别想!”   我颓然放下我的手臂,再次选择沉默……   我手上的痕迹比脚踝上的好一些,因为时间毕竟只有一天,而脚上的已经戴了四天了……   那次拽掉点滴,逃也似的远离他后叶残生真的发疯了,把我的这只手手腕和同侧的一只脚的脚踝捆在一起,抬起我另一只脚,整整折腾了我一天。   期间不停的贯穿,不停地撞击,他疯狂的和我作爱,几乎想把我揉进他的身体中,一边做一边还不停的说着占有我的话……   而这样的他,换来的只不过是我更加坚定的信念。   我越来越虚弱,越来越苍白,这是西彦说的,他说,再这样下去不是残生他妥协,就是我崩溃,他问我,真的受不了之前的日子吗?   我说,不是受不了,是不要!   他亦无奈,点了根烟给我看伤口,手上的,身上的,体内的……   西彦看过我下半身的伤口说,你没得痔疮真是奇了怪了。   我一把扯过毯子盖在身上,将一身的斑驳掩去,我说,我能有条命就不错了。   我很庆幸西彦的存在,至少残生能容许他替我检查伤口,虽然药什么的都是他亲自上的,但关键时刻还是有一个人可以给我留住我的命。   我从不是什么寻死觅活的人,我想要安逸的生活,却不甘心 现在被藏起来的生活。   我爱残生,却不想因为感情把自己全部供出去,我要自己寻求想要的东西。   我能听到叶残生在床边粗重的呼吸声,我知道他在极力的忍耐,现在我的身体估计连他的一拳都顶不住,这点我清楚,叶残生也知道。   他肯为我忍耐我很高兴。   “你还是不肯吃?”   累的连说话都费劲的我只能蹭着床单点了点头表示仍然不吃。   我听到他的叹息,很轻,随后他说。   “西彦。”   听到这个名字我还是忍不住身体的颤抖,我知道这个时候叫西彦不会有第二种可能。   果然,西彦进来看到我先是叹息,然后将我的袖子撸上去,拿出橡胶皮管绑在我的手臂上,仔细看着上面的血管。   这样的动作让我只往后缩,恨不得找条缝钻进去,然而,没有缝给我钻,我只不过是不断的往叶残生的怀中顶……   叶残生将我抱住,固定住我吊着水的手,然后将我绑着橡皮管的手捏住,将衣袖再一次卷起了一些,对西彦点了点头……   营养针,每天三次,以此来维系我脆弱不堪的生命。   因为打的很频繁,所以那么大的针筒我只能用极细的针头,也就是给小孩子打针的那种针头,西彦说以免损伤我的血管……   但是这种针头不仅延长注射的时间,同时也加大了我的痛苦。   每次打完后,整条手臂都是冰冷冰冷的,僵硬而没有知觉,那种酸胀可以持续到下一次的注射,这让我怕的要命。   “不要,我不要打……”   浑身颤抖不止,另一只手紧紧的握拳,手上的用力使输液管开始回血。现在的连我一点挣扎的力气都没有,看着已经准备就绪的西彦我都有尖叫的冲动……   估计是看我抖得厉害,叶残生放开我的手,抱住我的脑袋说道:“你吃饭,吃了我就不打。”   “……”   这无疑是诱人的,只是我的执拗远比自己想的顽固,我还是止不住的摇头,我不能在这个时候放弃……   不能……   “云笙!你到底要怎样!?”   “残生,你就放我出去,你陪着我出去逛逛好不好?”   我抬头看着他的脸颊,语气带着祈求,眼眶中的雾气也开始汇聚,我已经要挺不住了,这样的生活我过的殚精竭虑,胆战心惊,精神上和肉体上的承受能力都在疯狂的消减。   这一次我真的成功了,我改变了他,让他学会退让,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学会多一点点的为我考虑……   虽然那次真的算是元气大伤,不过效果真的好像好了很多,已经不会因为我简简单单的一句想出去走走就把我按在床上。   今天我下床了,早早的下床了。   今早,叶残生向我说完早安后对我说,如果今天我能下床,就带陪我出去走走。从没想到他一下子就能放得这么开,我当时那叫一个兴奋,抱过他的脑袋就给了他一个响亮的吻后,我就试图和他一起起来。   结果脚刚刚触地就软了下来,狼狈之极不说,还是被他抱上床的……   他笑着看着我说:“云笙,等我晚上回来。”   我感受着毫无知觉的双退讪讪笑到:“好……”   一时走神,脚下一扭,吧唧一下还是摔了出去,一旁的花生看着我倒在地上,开心的蹦达着,一会却跳上了我的背脊,气得我直抽冷气。   那次昏倒后,我整整又睡了一天,所以五天下来,我全部都是在床上度过的,难得去趟厕所还都是叶残生抱去的……   弄得现在双脚走路直打颤,丝毫用不上力气。   扶着一旁的沙发,我吃力的站起来,揉着生疼的下巴,看着一边之摇尾巴的花生,许久没有再跨出一步……   后来拼了老命绕着沙发走了几圈,最后挪到落地窗边的藤椅上躺下,累的气喘吁吁,捏起花生脖颈上的肉肉把肥嘟嘟的他令起来放在肚子上……   大抵是身子弱了,感觉花生才过了这几天就长肥好多,想来是被那四大天王养的,肥圆肥圆的,手感极是舒服,毛绒绒的让人移不开手,我的五指无聊的拨弄着他的金毛,它舒服的哼唧着……   再摸摸自己,不觉叹了口气,真的是又瘦了,本来肚子上还是有些肉的,现在简直像是饿死鬼投的胎,瘦的皮包骨头。   以后要让叶残生那臭小子养养肥才行,要不这瘦弱的身板被他再这么折腾下去早晚得死在床上!   躺了许久,真真是一点乐趣都没有。   我担忧的看着外面的天气,今天连阳光都没有,阴沉沉的染了一片,感觉是要下雨了,如果下雨,不知道叶残生会不会让我出去,我已经太久没有接触外面了,到底还是人,对于得不到的东西总是充满了渴望……   将花生抱到怀中,他吃饱就开始犯困,连动都没动,任由我把他揣在怀中,我一手撑着一旁的扶手慢慢站起来,脚上还存在着不真实的感觉,踩在地上像踩在棉花上一样,下半身那个地方 依旧有些不适感,毕竟上次被他弄裂了好大的一个口子。   唉,若不是我这样以死相拼的和他做对,他定能狠下心,能将我关几时就关几时,手贴上冰凉的玻璃窗,我出神的的看着外面的世界,这里离最近的城镇有些距离,给人的感觉更像是个私人会所一样的存在。   房子外面是一个小型的花园,这花园设计的很漂亮,却给人一种疏远的的感觉,玻璃窗外围绕的藤本月季开的正好,一般月季不是红的就是粉的,残生这里大约是南阳来的品种,清一色的淡黄,给这房子添了一抹温馨。   从大门出去应该就能进到是眼前的木质回廊中,回廊上爬满了凌霄,红色的花骨朵饱满丰腴,精神的很,不过这花期估计也快到了……   最让我倾心的莫过于回廊尽头的凉亭,也不能称之为凉亭,不过是一顶四角的白色大伞展开来形成的一片影阴,下面有木桌木椅,最吸引人的是那张连着一棵歪脖子树的躺椅,看起来很舒服的样子……   想来今天可以到外面走走了吧……   看的正出神呢,却听到了门打开的声音,我迅速回头,本以为是叶残生回来了,却不想看到一张粗犷的脸,是东彦。   他毫不客气的嚼着口香糖踱了进来:“叶嫂,给你带吃的来了。”   听到这个称呼我浑身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回头慢慢向客厅中走去,怀中的花生早在开门的那一刻就从我怀中窜了出去,屁股摇得跟拨浪鼓一样的奔向东彦了。   “叶嫂,您慢点走,悠着点,摔倒了我可不敢扶您。”   我身体一僵,愤愤的瞟了他一眼:“摔倒了又不会赖在你头上,你担心这事干嘛?”   “这不是您看起来太诱人了,要摔下去我忍不住去扶您,被少爷知道,我这条命可就危险了。”   我抬头看着对面的人翘着二郎腿好不惬意,哪点有担心的意思:“还真是抬举我了。”   “怎会?您老闹着绝食,少爷一陪就是四天,不抬举。”   我将桌上的粥拿起来,嫌弃的拌了拌,已经喝了五天的粥了,这日子当真没法过了。   一口粥送进嘴中,我说:“你这是怨怼我勾了你家少爷的魂?”   “这倒没有。”东彦的声音微微沉下来,有些严肃:“自从那次少爷失踪遇到你后少爷变了很多。从前看得出他根本没有什么干劲,商量事情的时候他常常沉默,半天不说一句话,所以当时,对战叶赟那个三面两刀的奸商十分吃力。”   他吹了个泡泡,破了之后又接着说,而我只是沉默的喝着我的粥。   “但是你出现后,少爷好像变了个人,几乎能第一时间说出应对的策略,然后麻利的安排人手解决,而且我们已经开始进攻而不是防守了,这都是因为,少爷他想早点忙完回来见您。”   拨弄着粥碗中的小肉末,我说:“你想说什么?”   “您对他太重要了,像绝食那样既伤害自己也伤害少爷的事情还是少做为好。”   “你以为自己伤害自己很快乐,没人这么想不开。”   吹出的泡泡在东彦唇边破裂,他将口香糖卷入口中继续到:“我知道您绝对是个神人,其实从前也有一个女人缠着少爷,不过那个女人见识到少爷的的真面目后连两天都没坚持下来,就疯也似的的逃走了。”   我浅浅的笑笑,将碗放下,一把抓起地上的金毛躺倒在沙发中:“你现在是在夸我?”   “没错。”我能听出他声音中的少许笑意,是发自内心的笑意:“您是特别的,只是因为这种非凡的特别,也在极大程度上影响着少主。”   “就好像我绝食四天,残生就不管帮里的事四天?”我望着头顶琉璃灯问,手中的金毛不消停的在我肚子上乱蹦,害得我差点将好不容易咽下去的粥吐出来。   “叶嫂真聪明……”对面的男人装傻般的挠着后脑勺。   “我知道你的用心,也知道残生对你们的重要性,你不必在我面前打幌子。”松开小金毛,他灵活的跳了下去。   “哪敢哪敢,只是叶嫂,你的命太重要,别像之前那样轻易拿来开玩笑了,那些天少爷的精神状态一直都很不好,熬得眼中血丝都出来了,刚刚处理帮众事务时居然昏倒了,你知道少爷从前是怎么过来的,必定是心力交瘁到他实在熬不住了他才会倒下。”   我一下从沙发上惊起:“你怎么样了?”   又一个泡泡破裂:“叶嫂,你担心了哦!少爷知道一定高兴了……”   “闭嘴,我问你他人怎么样了?”   “这不是西彦在嘛,没事,西彦说是因为精神一直绷着,现在松下来后挺不住了。叶嫂还是很在乎我们少主的嘛……”东彦看着我笑的贼嘻嘻的。   “呼……”我呼了一口气,“你放心,这种事情我做了这一次也就够了。”   “少主他,真的很喜欢你,也很感谢你一直以来的包容。”听他这语气,是将叶残生的将来都推到了我身上。   “……”我从沙发上坐起来,“你们这是都把我看成神了吗?”   “嗳,差不多了。”对方挑眉,还是那副痞痞的样子。   我一时竟无语,许久回过神:“我吃好了,你回去帮你家少爷吧,我不会逃,也不会闹了,你放心……”   东彦走后其实我心中不好受,不是因为叶残生对我的依赖,我不是神,所以我会对美好的事物美好的东西产生向往……   我亦不是傀儡,没有感情,没有追求,可以一整天呆在床上动都不动的等叶残生回来享用……   我很感动叶残生如此的在乎我,在乎到忘记其他的一切,但是包容他的这件事在其他人看来似乎成了我的义务……   这让我多少都难以释怀。   他其实比我好一些,他身边有关心他为他拼命的人,而我身边似乎只剩下他一个。   生活在他的掌控中,我却不能选择反抗……   所幸,现在叶残生已经答应不会关我一辈子,之前的事情应该也不会再出现了。   罢了罢了,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我已经没什么求的了……   生活就这样吧,我可以选择在家里等他回来,但是他也要偶尔常常陪我出去走走,这是我最低的要求。   “老板,刚刚接到一个电话,说是……”   办公转椅上的人悠悠抬起精明的脑袋,后梳的头发有几缕留在发间,显出一些疲惫,从他的表情看的出,此人心情处于极度烦躁的状态,近些天聪明的手下都知道处处要小心翼翼。   “说,谁的电话。”语气中透着浓浓的不耐烦。   女秘书被这句话冰冷冷的气势吓了一跳,立即站直身姿,清了清嗓子说道:“此人说自己是商樊家的管家,说是他的主人想和您见一面,说是要谈一谈关于您弟弟的一些琐事。”   一提到弟弟两个字,那个原本兴致缺缺的人声音蓦然提了好几个度:“商樊?!我弟弟!!”   女秘书一惊,她做秘书已经有三年时间,在自己心中,老板年轻有为,总是沉着冷静,工作效率极高,带人不会苛责,也不会仁慈。最近不知怎么了,总是表情严肃易怒,一张脸一板可以持续一整天,十足十有什么不顺心的事。   女秘书小心应对着:“是,对方是这么说的。他还一再强调老板绝对不虚此行。”   “那个香港巨商?”   叶赟皱眉,他和香港一向没有生意上的往来,只是听说过商樊这个人。他为什么突然来找自己,还提到了叶残生。   想到叶残生,叶赟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叶残生那只老鼠最近不知怎么回事,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不断和自己做对,明明之前还那么被动,现在却要凌驾到自己头上了……   不知道那商樊此次是何用意?   如果只是单纯的生意合作为什么提到叶残生,难道他们认识,如果商樊站在叶残生那边前来挑衅,那么自己就真的输定了……   “把电话号码拿过来。”   “是。”   今天的天气不是很好,阴霾驱散不去,大抵是要下雨的。尤其是在高楼上俯瞰这个城市,更觉得这城市如一个巨大的灰色容器,包容所有的不满,仇恨,伪装。可见生活在这城市真正快乐的没有几个。   记得之前有把这句话和方付生,方云笙都说过,两个人当时是怎么回答的呢……   啊啊……   小付当时帮我的悔过书塞进我的手中,眼神隔着黑框眼镜,透出一丝笑意:“屡教不改,拿出你刚刚的文采回去再写。”   云笙当时一把扯下了我的香烟,如墨的眼睛中有些戏谑说道:“吸烟有害健康,这么矫情做什么?”   其实他们在某些方面很像,只是付生他更加温柔,但都是一样的不听话……   商樊晃着手中的酒杯,眼神却不在手中的酒杯上,他一双眼睛狭长的斜睨着窗户,指尖微微挑起窗边一撮倾下的流苏,露出外面的繁忙世界。   微微将郁金香型的酒杯放置鼻尖,馥郁的芬芳瞬间沁进心脾。   他不是某些暴发户,以为越久的红酒越香醇甘甜,这95年的对他来说才是发酵到最甘冽的时候。   一旦过了葡萄酒陈年的高峰期,接下来的储藏只会让酒每况愈下,就像美人也有迟暮之时,之后就逐渐人老珠黄,迈入退化期。所以葡萄酒需要在适当的时间饮用,才能品尝出它最巅峰的风味。   而“品尝”一个人的味道亦是如此,等待久了会无趣,等待少了又缺了情趣,而本身等待又是一种难耐的事情,所以有一场戏看看自然是最好的。   商樊抬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青年,淡淡的笑了。   叶赟第一眼看见坐在窗口的商樊时,直觉就告诉他,这个人不能惹也不好惹。   一旁服务员上前为叶赟添好酒就被商樊挥手叫退了。   商樊拿起酒杯轻轻喝了一口,杯子离开双唇往叶赟那边微微一倾:“也不知道意大利的红酒合不合你的胃口?”   叶赟拿起酒杯,其中的酒香瞬间有从杯口溢了出来,叶赟看着酒杯中艳红的液体抿了一口,放下酒杯时他瞥见瓶口的锡箔收缩膜上粉红色长形封条,就知道这一瓶是DOCG级的意大利葡萄酒,最顶级的酒奉上,自己又怎么会不合胃口。   叶赟看着对面慵懒靠在沙发上望着窗外的人在心中给自己下了个警示,一个喜欢品酒的人必定是一个极具耐心和洞察力的人。此人要小心。   叶赟将酒杯放在桌上,说道:“余味在口腔内久久未能散去,同时香气平衡、协调、幽雅、令人愉快。”   视线上扬,商樊俊挺的脸在这里有些昏黄的光下让人不敢直视。   两个人就着红酒大肆谈了一番,不过是绕着弯相互打探罢了。看着天气越发的阴沉,商樊打破了僵局,有时候浪费宝贵的时间时间最令人心疼的事情。   “意大利红酒含较高的果酸,味口强劲,易醉人,难得叶少主不嫌弃。”   叶少主这一词让叶赟的手一紧。   这句话已经表明对方知道自己在黑道的身份,所以叶赟也不再打哑谜:“那么您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情?是舍弟哪里得罪您了?”   “没有,我只是为我那不争气的儿子来说事的。”   “儿子?”叶赟手中酒杯一晃,据他所知商樊应该没有结婚吧……   “嗳,儿子。”商樊又重复一遍,带着可以体察的笑意。“我多少还是知道一些叶少主与你弟弟之间的事的,此次前来也不过时想助您一臂之力,并将我那被拘禁的儿子讨回来。”   “拘禁?”   “呵呵呵,看来叶少主对你的弟弟不是很了解啊……”   商樊没看叶赟此时脸上一惊一乍的神情,他顾着手中的酒杯,顾着酒杯中的液体,迷人的色彩,神秘的情思,柔和醇香的红酒饱含了鲜活的生命原汁,这是葡萄酒最令人心醉的地方。   “那么香港最大的巨商想如何帮我呢?”叶赟将商这一字加重,细细品来就知道他的怀疑。   商樊没有因此在自己的心情上添一份堵,至少这样证明这人还不算太笨。   “商人发展到我这种地步的话,走私一点东西还是可以的。至于是什么东西嘛,你我心中清楚就好。”   商樊伸出手中的酒杯向对面面露了然的人致意,叶赟伸手,杯口相撞,眼神刹那交换,发出清冽的一声,算是合作愉快的庆声。   叶残生回来时我还是懒着挂在沙发上动都不想动,一听开门声,花生后退在我瘦弱的肚子上一蹬扑进了叶残生的怀中,还发出了疑似撒娇的声音。   死狗怎么这么没有良心,也不想谁一直在屋子里陪着它,由着它在自己身上睡觉撒尿的!   叶残生单手抱住花生,俯下身罩在我的上面,亲了亲我的脸颊说道:“我回来了。”   我看着他有些清白的脸自觉是自己不安生造成的,伸出手搂住他的脖子回应他:“我等着呢。”然后亲了亲他的额头。   他嘴角轻扬,看的出今天心情很好,身体被他抱起来,似乎很不满意我的体重,他轻轻的掂了掂说道:“云笙,你又轻了。”   “还不是西彦总是让我喝粥!”难得今天粥里加了肉还因为那件事吃都没吃……   “你绝食那么多天,胃受不了太油腻的。”这句话他说的顺溜,估计是西彦教的。   大抵是被抱惯了,我就任由他抱着我往那张大沙发边走去,其实一开始我很反感被他这样像个女人一样的抱着,后来竟也就这样顺应了下来,真真是赖于人适应能力的强大。   看着他细白的脖颈,想到自己上面细碎的咬痕心中就不舒服了,我一口咬上他的侧颈,然后嘀咕着,将自己体重轻的原因都赖在了他的头上。   他只是笑:“怎么和花生一样的喜欢咬人。”   我松开牙关,不死心的又吸了吸,满意的看到两排整齐的牙印和红红的一块,愤愤道:“这一招还不是跟你和花生学的。只是花生喜欢咬我的脚指头,而你比较喜欢咬我的肩头和锁骨,今天我就咬咬你的脖子,你就好好受着,话多!”   他撇撇嘴,似乎是意识到自己确实没有少咬我。   将我放在一边那张像个床的沙发上,叶残生脸色骤变,全然没了刚才的温和,一把将花生拎起,一人一狗开始大眼瞪小眼……   “云笙,他咬了你哪根脚指头?”   花生呜呜呜的叫着,老是被人这样拎来拎去,它一定是不乐意了。   我看着叶残生一脸的认真,就知道他是在意花生咬我那件事,小孩子脾气真真是治不好了,要不是身体不济,我!!   呼气呼了好一会,我说道:“叶残生,你能不和一只小,狗,置气吗?”   况且还是你要养的狗。   “花生……”他双眼死死的盯着花生那双闪烁的小眼睛,估计是经过一番心理斗争后,不大情愿的将人,不对,将狗揽进怀中。   随即他躺倒我身边一把将我揽住:“云笙,你身体……怎么样?”   我知道他担心我,他的脾气我也知道,“你放心,走路什么的不是问题。你不会食言吧?”   “外面要下雨了,云笙,我们只在院子里走走好不好?”   我知道他其实还是放不开的,看着他眼睛下面的乌青,想来是因为要将我放出去,他心里不安生吧,所以我大度的点头算是答应。   我不打算和他说东彦和我说的话,也不想问他的身体状况,不是我不担心他,而是左右一个男人,我知道面子的问题,他一直在我面前表现的这般强势,自然不想我知道他的狼狈……   突然感觉脚上一阵痒痛,这轻微的痒痛还带着湿热的感觉,感觉到我的不对劲,叶残生和我一起向脚边望去。   就看到那只刚刚才逃过一劫的小金毛抱着我的脚,啃得津津有味,我知道它还没有发育完全的犬牙需要磨砺,我只是实在不知道他是怎么把我的脚指头看成可以磨牙的骨头的……   “花生……”不是我叫的。   那只小金毛瞬间在这阴沉的声音中回过神来,看到叶残生锐利无比,几欲要宰了它的目光后两只小耳朵瞬间软了下来,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着实可怜……   而当我终于从这间呆了近月的屋子中走出时,那只小金毛还趴在落地窗上十分幽怨的望着我和叶残生……   据我所知,它好像也没有出去过吧……   好久没有接触到外界我的心中欣喜欢腾,这里看看,那里瞅瞅,我一边惊讶于这院子花草之多,一边感叹叶残生原来是个有钱人。   夜里,这里的灯光大开,朦胧悠黄的灯光散落在错落的花草间碎裂开来。时不时的虫叫萦绕在我的心口,产生奇异的共鸣。这自然我有多久没有触碰,这样的场景我想了多久。   他慢慢走在我一侧,比肩而行,毕竟不是男女,我们没有牵手,没有话语,就这样静静的走着,悠然静辟,却是我和他第一次。   走上鹅卵石铺就的道路后,我就开始走的不顺利,但起码还是能走的,叶残生在一旁憋得慌,我知道他这是想笑却又不敢笑……   奇怪,走路的姿势真的这么好笑吗?   我现在双眼看着那棵歪脖子在死撑着往那边走,话说在屋里看外面是倒不觉得这条路有多长,走起来七绕八拐的,更是差点没要了我半条命……   脚上本就没什么力气,虚晃打结,双脚上那种酸软的感觉如同汽水中的气泡,不断的涌上脑部,磨人的很……   偷瞧他一眼,看他也憋得幸苦,我横了他一眼,“扶我。”   许是看着我难得肯服软,他一把把我抱起,还是那种头朝下,抱着屁股的姿势,我一声惊呼抱住他的脖子脱口大骂。   “臭小子你想吓死我啊!”   “是要去凉亭那边吧。”他言语中透着愉悦,大步向前。   我头朝下,双眼看着自己的头发和他的后脚跟不做声了。他走的倒也稳,就是头朝下这姿势太过考验我的体能了,不久就觉得眼前星星点点,充血的厉害……   直到被他放到那张吊椅上时,脑袋还恍恍惚惚的不清醒。   “云笙,你别怕我,恨我,你真的对我太重要了。”   这句话传到脑海中让我本来还游离的脑子瞬间清醒,双眼看开看着眼前的人,我无奈,无奈他的不安。   “谁和你说我会恨你的,真是瞎操心!”   “没人和我说,我只是怕你会受不了我。”   他坐在我身边惶惶不安,这句话让我突然想到东彦说的那个逃走的“女朋友”。   “残生,你听问我说。”我郑重其事:“我做出绝食那样的事情不是因为我害怕你,厌恶你,想离开你。恰恰相反,我是因为想和你好好的一起生活,所以才会那出那样的手段想让我们的生活稍稍丰富一些,我说的那些话是来激你的,你别往心里去。还有……”   我稍稍挪动身子进一步靠近他,亲了一口他精致光滑,没有毛孔的脸说:“你对我也很重要。”   “云笙……”   “嗯?”   “如果哪一天我做了伤害你的事,那也一定是因为我太在乎你。”   “我知道的。”   我知道的,在你心中伤害暴力等于爱,所以只会因为疼痛抗争抗争而不会因为疼痛憎恨你。   我和他坐在那张吊椅上,一起看着这阴沉沉的天空,即使天空如此我也意外的有一个好心情。   这院子平静安宁,有种人间仙境的感觉。此时,淅淅沥沥的突然开始下起了雨,幸好没有什么风,雨滴只能在伞外下的欢快,而在这凉亭中倒也惬意。   好久没有闻到这么惬意的味道,清新,凉爽的……   雨淅淅沥沥,已经没有夏天的那种狂放嚣张,如今这雨也可以算得上是秋雨,自然的清新感觉扑面而来,我深深吸了一口气,转头看向叶残生,却发现他正眼睛都不眨的看着我出神……   “怎么了?”   “真美……”   “咦?”   我睁着是双眼看着他伸出手覆上我的额头,将我的头发挑起,一言不发的看着我,心脏不可抑制的加速,他那双眼睛纯粹的好似可以吸进人的灵魂,深邃的要命……   一巴掌推开他的脸,我尴尬的一个字说不出,那赤裸裸不知收敛的脸让我这个大男人都不好意思起来。   我故作镇定,捻起额前的碎发喃喃自语:“头发越来越长了,找时间你陪我去剪头发吧……”   他却一点不害臊,一把拿下我推在他脸上的手,然后在我惊异无比的眼神中亲了亲我的手心。   “啊!”   一怔异样的酥麻传遍全身,引起我一阵颤栗。   他顺势欺上来,吊椅虽大,可是两个大男人挤在上面终究说不过去,我挣扎着,膝盖不自觉的想要将人顶开,结果却碰到了他不得了的地方……   他动作一顿,漆黑的眸子望着我,然后饿虎扑食般的一口咬在脖子上,这回他神志清楚,咬的不痛,黏腻感瞬间逐渐蔓延到我的领口处……   “给我停下,叶残生!!”   我动作僵硬,动都不敢动,刚刚碰到的地方居然已经硬了!!   该死的臭小子,到哪都能发情!   他一边吸着我的脖子一边撕扯我的衣服,呼吸也越来越沉重:“云笙,让我做……”   这句话一出口,我心中大惊,这种地方,这种天气,我总不能叫他多进草丛中在雨水中解决吧!可是被他再这么来一次,我岂不是又要走不了路了!   我还想着出去走走呢……   在我面前用手解决?他怎么可能忍得住不碰我!!   该死!我抓住他的脑袋,脑子一热,急切的说:“别扯我衣服,我用嘴,用嘴!”   这句话说完我愣住了,他也好不到哪里……   “真的?”他说,带着些兴奋。   “……”叹了一口气,我点了点头……   他站起来,舔着嘴角站到我面前,明明像个孩子,却在含有情欲的时候性感的要命!   我抬头刚对上他的眼睛就堪堪转头,即使如此,却抹不去他在我脑海中的样子。   他的头发也长了,却不似我的头发那样的张牙舞爪,他一头顺滑的黑发服帖的贴着他颈项的曲线,耳边的头发衬出他斧凿刀劈的精美轮廓。   夜幕中,灯光下,他脸上有着明显的期待……   雨下的大了,冰冷的潮气慢慢将我慢慢包围,雨珠渐大,有些溅到我外露的皮肤上,让我不免打起了寒颤……   庭院深深,雨打芭蕉,花红叶绿……   我却盯着他的裤裆久久没有动作……   “云笙……”   他用有些可怜的声音催着,按在我的头顶上的手却没有丝毫松开的意思。我咒骂,算你狠,知道我吃软不吃硬……   我咬咬牙解开他的皮带,拉开拉链……随着我的动作,他的手也不消停,在我的脖子,下巴,脸颊处游移……   “快些,难受……”   他的声音性感磁性,配着周围的雨声,竟多了一丝魅惑。   这种事情我从没做过,当然片子是看过的。   看着眼前已经勃发的性,器,我愣是失了神。以前从没认真看过他的东西,话说这尺寸以前真的进去了这么多次吗?我咽了一口口水,任命的将那东西吞了进去……   浓重的味道让我瞬间皱眉,我吞到一半愣在那边不知所措,太太普看了一眼叶残生,他,他眯着眼睛盯着我,要恶意的往前一送,粗大的东西直顶到咽喉,引起一阵反呕……   “唔!”   舌头此时根本不能灵活的动,被压着,难受的我只想把东西吐出来,真不知道片子中那些做出享受的女人是怎么做到的!   舌头顶着不肯让那东西再往里面深入,而这动作后我听到叶残生沉重的呼吸声,看到他小腹一收,我暗叫不好,却已经来不及,头发被他抓住,他一把按住我的脑袋将那东西不容置喙的顶了进去……   “唔!!”   我双手推在他大退上想减轻痛苦,但是坐在吊椅上,我根本用不上力气,只能任由他一只手抓着我的头发,另一只捏着我的脸颊在我口腔中肆虐……   口腔越来越酸疼,他却越来越兴奋,不断的往我嘴里撞击,抽出。丝毫没有顾虑我的感受,他还是那样,改不掉的用暴力来表现他的爱情……   “唔……够,够了……”   我感觉过了好久,连口腔都开始被他弄的疼痛难耐,口水从嘴角流出,狼狈的我只想快点结束,可是嘴里的东西完全没有消停的趋势……   雨还是在下,淅淅沥沥的雨打在周围事物上的声音,混杂着我痛苦的呜咽声和他粗重的喘息声,撞击着骨膜……   明明是清冷的夜晚,现在却变得迷乱无比……   脑子开始缺氧,眼前的东西也不真切了,嘴中的东西越来越狠的往里面顶弄,头发被抓住,下颚被捏住,这样的状况再糟糕不过……   双手无力的抓着他的衣摆才不至于倒在地上,渐渐的感觉到嘴中的东西在颤抖,意识到将要发生什么的我双手用力推着叶残生的腰部,呜呜的示意他把东西退出来,却被他直接按住了后脑勺。   “云笙!”他叫着我的名字松动这腰部……   东西深入咽喉,逼得我眼泪都掉了出来,随即一股热源喷进我的咽喉……   结束了。   我虚脱的跪倒在地上吐了起来,牙关酸疼,满嘴都是腥味,喉咙深处火辣辣的疼,肇事者回过神赶紧蹲下来帮我顺气,我泪目看向他,狠狠向他瞪了一眼,他却丝毫不知悔改的一把将我的脑袋顺过去堵上了我的嘴!   “嗯!残……”   他射出的东西还有些在喉咙中,被他堵住后他顺势欺压上来,在我口腔中攻城略地。   “不要……”   后脑勺被压着,他不断的加深这个吻,直到确信我咽下那东西后他才放开我,然后一脸无辜的看着我……   明明脸上还像只偷腥的猫泛着红晕……   我累的连骂他的力气都没有,怪不得谁,只怪自己太蠢,当时说用手不就好了,该死!   “抱歉,又弄疼你了。”   要是他现在是只狗的话,此刻应该就是双耳耷拉,尾巴狂摇的状态,做错事的样子。他如此这般,我火气瞬间就没了,只是突然想到房间里幽怨的花生,然后得出结论,真真是蛇鼠一窝!   喘了好一会,我才找回一点力气说道:“道歉有用吗?你改得掉吗?”   “要不下次换我帮你?”   我看向他,视线触到他裤裆间的东西,立马撇开脸说道:“你先把裤子穿好。”   “云笙……”   “嗯?”   “别离开我……”   我回头看着他,摸着嘴上的液体,轻声说说:“你哪天不要我了,我自会离开。”   这句话说完,那人又如同饿狼扑食般的挑了过来,庭院中只剩下我的那句臭小子……   院子里的的事情一定是不会让他得逞的,回到家里后被花生追着咬,花生又被残生下令饿上一天,我又拉着叶残生满屋溜达这些都没什么好说的,关键是叶残生睡前说的那番话,他说,云笙,明天我帮你剪头发吧……   那句话我思来想去只能把这句话归咎于昨天我随口说的那句话。   “头发越来越长了,找时间你陪我去剪头发吧……”   依照叶残生那臭小子的性格能让我出去抛头露面已实属不易,还要让别人给我剪头发什么的对他来说简直是酷刑啊……   一大早,我坐在院子里的凌霄下面叹气,扯着头发埋怨自己没事说这样找抽的话……   花生发了疯的在院子里跑步,一会窜进那边的树丛,一会跳进了那边的灌木,好不欢脱。   他是撒开了四条腿的闹,我是满心忐忑的等待。   其实叶残生没有让我久等,我的煎熬只是我度秒如年的心理造成的。他依旧兴奋,我双指捻着额前的碎发看着他忙着整理他需要用到的东西……   只要和我有关的第一次都能让他兴奋,他昨天晚上一双大长腿环着我蹭了我半天才睡着时我就知道他是绝对当真了。   前面进行的还算顺利,他还知道给我颈间披上大的浴巾防止头发跑进去,直到他开始剪头发时我才开始惴惴不安……   “臭小子说多少遍了,不要刻意碰我的颈部!”   我伸手一把抓住他剪发的手,脱口嚷道。那个小子从第一次碰到后颈我哼唧了一下后就不断似有似无的划过那里,绝对是故意的!   “嗯。”身后传来他低沉却郑重其事的声音,明明听起来乖巧的很,没隔多久,同一处地方突然就被冰冷的剪刀碰到,“啊”的一身,引起我浑身颤栗。   那种感觉很诡异,像细小的电流忽的一下流遍全身,连手指都会残留下刚刚的酥麻……   这种感觉让人害怕,我瞬间汗毛竖起……   “FUCK!!爷不剪了!!”   体内几乎郁结,这货不是故意才怪,他就是故意碰那里的!   “好了,后面好了。”他倒淡定的抛给我这句话,然后看着我示意前面不剪了吗?   我嘴角抽搐,好小子,你行啊?算计好了吧,时间都会拿捏了……   “你剪吧。”我吹了吹额前的长发。   思来想去总不能顶着这样前长后短的发型出去吧,再说前面他也玩不出什么花招……   他一本正经打理着我一头的乱毛,一双黑眸认真的盯着手中的剪刀剪得倒也娴熟,那把细小的剪刀在他修长的手中刷的欢快,耳边的头发也慢慢落下。   我也随他,落的清闲,视线随着不远处的花生上下左右晃动着,耳边是剪刀咔嚓咔嚓的声音,倒也算得上清闲。许是昨晚下了一场雨,今天的天空意外的澄澈。   叶残生的手绕过我的耳边,打理着我的头发,他手上的温度残留在耳鬓,很是舒服。   “云笙。”耳边是他的声音。   “嗯?”我懒洋洋的晒着清晨不算刺眼的太阳。   “把眼睛闭上,前面头发会到眼睛里的。”   想着他说的有道理,我乖乖闭上眼睛。   “脸抬高。”   “哦。”   这句落下后等了半天都没什么动静,我纳闷的睁开眼睛后看到叶残生举着双手在我面前呆若木鸡……   手势保持着要给我剪头发的样子,双眼痴痴的看着我,脸上还残留着可疑的残红   ……   瞬间我就知道他怎么了,我双手握住椅子的扶手深呼吸再深呼吸……   “你倒是给我剪啊,脸红个屁啊!”   “真想吃了你……”他垂下双手,大手一伸,揽过我的脖子就俯下身来……   “嗯?唔!”   ……   我舔着嘴上刚刚出来的新伤口看着一脸满足样的叶残生在心中念叨着,以后再让他剪头发我就把“方”字倒过来写……   “怎么样?”他将一面镜子塞到我手中,坐在一边的凳子上抱着消停下来的花生等待着我的赞许。   而愣愣的看着镜子中的发型,我死活只憋出五个字:“很有艺术感。”   既不会扫了他的兴致,也不算是在夸他。   其实我忍笑忍的很辛苦,这发型实在是……   镜子中的人顶着一头参差不齐的头发,绝对是能让人哭笑不得。那边一撮短,这边一撮长,横七竖八的乱倒。幸而我头发比较软,要不然就头发横七竖八的就要成一只长着不同长度刺的刺猬了……   头发软绵绵的卷在一起,显得我的头都圆了一圈,很是搞笑。眉毛露出头发,眉毛下那双眼睛依旧有些懒懒的,瞳色没有叶残生的深, 淡淡的,有种独特的感觉,脸还是那张脸,就是比从前瘦了些,下巴显得更加的尖了……   微风中,脑袋上有些过短的头发肆意的摇摆着,用叶残生的话就是显得很活泼,没错,活泼的我想打人。   端详着镜中的自己居然感觉有些陌生,白了许多。想想也是,天天被关在屋子里,能不白吗?脸仔细看着倒也耐看,唯一美中不足的嘴角红肿,很明显是刚刚被叶残生咬的……   那天我和叶残生在院子里呆了一天。   我与叶残生的日子称不上如何精采多姿,也就每天躺着搂着抱着,不过我却爱上了这样的日子……   一旦被准许出来,我自然不肯窝在房间的沙发上里发呆。   东彦说的一句话很形象,美人在侧,君王不早朝。他说这句话的原因在于,我听话后叶残生抱着我又是整整四天不撒手。其实,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很是受用,嗯,美人,亏他能对着我那个发型说美人。   我家残生的犟脾气没人架得住,无奈之下,四大天王只好亲自来了。   所以那天和他吃完午饭后他自然是和四天天王开他的大会,而我就抱着花生在凉亭那边的吊椅上乘凉,花生吃饱喝足后格外听话乖巧,让我摸着它的小脑袋睡午觉……   眯着眼睛,晃着身子,从没这么平静过。   好景不长“叶嫂!”这一声惊雷把我肚子上的金毛都吓醒了……   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东彦,我头疼的揉着眉头,残生怎么把四大天王带到院子里来了。   “你们怎么来了?不怕我听见不该听的啊?”我揉着脑袋将受惊吓得花生放进残生的怀中。   突然意识到四周一片安静,抬头看向来人……   东彦口香糖不嚼了,歪着脸一脸憋得慌的样子,西彦手中的烟危险的夹在两之间,南彦背着几乎要睡着的北彦棒棒糖都要从口中掉了出来。   我无奈叹了口气,继续坐到叶残身边生死死的横了他一眼,然后叹了口气:“要笑就笑吧,小心憋出内伤。”   不就是换了歌发型,怎么跟白天见了鬼一样。   大笑后……   “哈哈,哈哈哈,叶嫂,你头上的呆毛是故意的吗?”   “……”小心口香糖笑出来!   “最近的新潮流?叶嫂,你太有才了!哈哈啊哈哈……”   “……”擦!糖都不要了……   我满头黑线,又斜了叶残生一样说:“问你们少爷去!”   这句话抛出,两人瞬间不笑了,而叶残生配合的二郎腿一翘,扫了他们一眼。   还是西彦最聪明,抛出一句:“很有艺术感。”   “有意见吗?”我二郎腿也一翘,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学着叶残生的样子扫了他们一眼……   “没有……”   五个人一只狗坐在凉亭里享受着初秋午后难得的闲静时光,风轻轻吹着,带来一阵淡淡野蔷薇的味道。   一个死人,不对,应该说是北彦被南彦丢在吊椅上睡着大觉,每次看到他是都是睡的死死的,所以我已经把他归为死人。   看着他们没人一杯我泡的茶惬意的喘着气的时候我便纠结了:“你们过来就是来嘲笑我还是喝我的茶的?”   “当然是好事情啦!”   南彦舔着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棒棒糖舔的井井有味……   “什么好事?”   “带你出去。”耳边叶残生的声音进入耳朵,声音极其的不情愿。   这话的内容让我几乎以为出现了幻听……   “再,再说一遍……”我掏了掏耳朵。   叶残生猛地回头:“带你出去,明天……”   手中的茶杯摔在地上惊醒了一旁睡着的北彦,他揉着眼睛从吊椅上摔下来,若无其事爬起来后愣愣的看着我说:“好丑……”   当时我心情好的很,自然不会和小孩子计较……   其实如果我知道那个晚上会遇见商樊,会改变这一切平静的话,我宁愿叶残生把我关起来……   晚间,我气呼呼的坐在屋中的沙发上自顾自的郁闷,叶残生抱着花生拿着浇花的小木桶倚在窗边浇着外面开的甚好的野蔷薇。   如今放我出去的多了,他也不会这么执拗的关着窗户,如今窗户打开,风轻轻的吹进来,带着清幽的香味,却驱散不了我内心的纠结……   晚饭后我偷偷问东彦残生是如何肯让那个我出去的,他笑的狡黠,对我说客厅茶几下有一本书,第一页就有我的答案……   我当时自然是屁颠屁颠的去看那本神书的,后来看着那本书的封面我有种撕了叶残生的冲动!   上面写着《养狗秘籍》,而翻开的第一页就写着:“要时常带着心爱的狗狗出去溜达溜达,寂寞的狗狗会死掉的哦!”   尼玛,爷当时直接把书斯了!!   什么意思,叶残生你是把握看成一只狗狗来养的吗?所以帮我剪头发是什么?打理狗毛?混蛋!!!   缩在沙发上,心中真是千万个不爽,他倒是惬意的站在一边悠闲的浇着花。   “残生……”   “嗯?”   “……”看着他那张脸别了许久没有说出一个字,该死的,问不出口!   许是察觉出我的反常,他转身将手中的家伙放在地上,然后径直走过来双手在两个扶手上一撑将我罩住:“云笙,你哪里不舒服?”   我努努嘴:“好的很……”   叶残生好看的眉眼挤弄在一起,手探了探我的额头,一副担忧的样子。   我差点翻白眼,拍开他的手,我一把用力的捧住他的双颊,认真的问道:“我和那货很像吗?”   我指的那货自然是花生。   “……”   叶残生看看花生,再看看我,很认真的说:“不像。”   “很好,那为什么突然想到要带我出去?”我进一步拉进他的脸颊问道。   “不然你会死的。”他表情很认真。   “哈?!”   “东彦说你和狗一样,一直关着会寂寞,一直寂寞会死。”依旧认真。   “你就为了这话?!”难道我之前的绝食还没这句话来的有杀伤力?   “自然不是,我答应过你会带你出去,东彦突然提起,我就答应了。而且……”他轻轻抚上我的眼角说:“而且你看起来很向往的样子,不忍心看你那样寂寞的神情了……”   这还差不多,在他侧脸赏了他一个香吻,我开始期待明天的外出。   那天,我在屋子里闲的都要发霉了,只能抱着花生绕着沙发走,现在双退已经摆脱了先前的那种虚软,我抱着他从楼上走到楼下,再从楼下走到楼上……叶残生真是的,每每出去都会把窗户大门锁死……   害得我现在依旧不能一个人去花园走走。   当我抱着花生在屋子里溜达到五十五圈的时候,叶残生带着四大天王终于回来了,当时激动的差点没一下子挂在他脖子上。   出去时,我特意去房间的衣柜里招了一顶帽子,将它套在脑袋上免得出去成了笑点……   花生看出我们要出去,咬着我的裤管不撒口,无奈下把它揣在怀中,想着到地方后塞给谁。   倒是叶残生眯着眼睛看了我许久,好像很在意那顶帽子,我自己没照镜子,所以不知道效果如何,反正叶残生心理极好,我什么样子他没见过。   虽然最后同意我带顶帽子出门时他特意把我的帽檐往下拉了拉,不过,后来出去的时候听到东彦吹了一个响亮亮的口哨!   貌似帽子的效果不错……   我笑了笑,上了车。   这里离最近的城镇有些距离,开车也花了半个小时。   下车后我抱着花生那边瞅瞅,这边逛逛,好不开心。这里和我之前住的地方的那个夜市很像,这里没有炫富的人群,没有优雅古典的音乐,有的只是喧嚣的人群,各式的地摊,来往的客人……   即使周围有一些高档的咖啡馆,即使这里和周边建筑格格不入,但是一边的高贵丝毫不妨碍这里人们自娱自乐,尽兴尽情的欢腾。   各种烤肉的香味弥漫着,夹杂着肉烤好后滋滋的声音,再没有比这里更加让我舒服自在的地方了。   怀中的花生扭着身子,估计也是被这香味馋到了……我笑嘻嘻的将小金毛塞到残生的怀中,拉着西彦这个钱包就逛了起来。   据西彦说,这里是被一个头头笼络起来的夜市,堪称柳市最大的夜市。这里井然有序,没有混混闹街,一片繁荣。吃东西的在左边,买东西在右边,所以你来了之后只要拿着盘子将要吃的放在上面,然后找个地方吃就可以了,既方便又快捷,像极了自助餐……   西彦在说这那些布置和执行计划时眉飞色舞,嘴中的香烟在双唇中抖个不停,全然没了第一眼精英的模样。   “怎么样,是个好办法吧?”   我将一个章鱼丸子扔进嘴里,眨巴着嘴看着不远处,灯光下,那老板对叶残生毕恭毕敬的样子忍不住嘴角抽搐……   “想这个注意的是你,那个头是叶残生吧。”   “……”   “叶残生肯带我出来自然是不肯把我带到别人的地盘的,况且,你把那人夸得太伟大了。”   “……”   看着语塞的人我心中舒爽:“这章鱼丸子不错!”   拍了拍沉默的西彦我大刀阔斧的向下一站进发。   身后传来西彦的轻笑:“叶嫂果然是少爷看中的人。”   我拿着插着章鱼丸子签子的手向后面挥挥:“过奖。”   我扫视整条大街,对后面的人说:“一切都还顺利?”   西彦点头:“很顺利,最近叶赟动作很少,所以少爷才能得空能带您老出来逛逛。”   “那我就不客气了。”   将堆成小山的盘子放在残生面前,情不自禁潇洒的搂上残生的肩膀,看着他一脸的纯良淡泊却又邪魅横生的脸玩性大起,够起他的下巴说道:“爷今天高兴,咱们不醉不归!”   “叶嫂这是要反攻的气势啊!干杯!!”   正当我和东彦要碰杯的时候,叶残生一句“他敢。”硬生生下了我一跳。   回头时看到他晶亮深邃的眼睛盯着我,危险而带着笑意。   灯光打在他的头顶,勾出他凌烈精致的轮廓,黑发服帖,长过耳朵,这张脸真是叫女人也嫉妒。   真不知道把他压在下面是何风景……   “我不敢?要不我们今晚试试?”   我赤裸裸的挑衅,一旁起哄的声音渐起。   “叶嫂威武!!”   西彦一推他鼻梁上的眼睛:“自取其辱。”   “你不要后悔。”叶残生一把捏住我的下巴,将我拽过去,双唇作势便要贴上来,我自然不肯示弱,脸一瞥,轻笑:“自然不后悔。”   反正每次都是我被压,不吃亏……   一口咬在他的耳朵上,他不怒反笑,还是那种期待的邪邪的笑,听着一边三人抽凉气一人打呼的声音,这日子好不自在。   “要不今晚我们也试试。”突然,南彦娇笑着拔出嘴中的棒棒糖一把拽过东彦下巴上的小撮胡子,向他吹了一口气,我惊得连下巴都要掉了。   “你俩……”   东彦一把把南彦抱到腿上;“叶嫂没看出来?”   “我又不是神仙……”   “那便是你的,儿子?”叶赟指着人群中唯一带着帽子,正在一旁看着打闹的人问道。   商樊浅笑:“正是。”   叶赟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咖啡,想着这两个人明明顶多差6,7岁,居然是这种关系?   “多谢你带我来这里看到了这样一幕,我们的交易可以开始了。”商樊的眼睛流连在人群中那抹有些瘦弱苍白的身影上。   “唯一的要求只是拖住他们吗?”叶赟看着他厌恶的弟弟便觉口中咖啡都没了香味。   “是,从七点拖到十点想来不是难事吧,那些东西会在明天送过去。”   “好,那么我还有事,您请自便。”叶赟站起身。   动作在后天,自己现在就必须去部署人员才行,如果这一次顺利,不知道能不能一举杀了那只讨人厌的老鼠!   商樊点头,笑着目送叶赟离开,随机目光再次转向楼下的那位身上。   灯光中,方云笙应该是喝多了,懒懒的坐在一角看着其他人在那边喧闹,带着一顶灰色的针织帽,脸上白净,泛着微微的粉红,神似三月桃花。轮廓深邃,双眸巧笑连连,穿着简单宽大的套头衫,锁骨在灯光下呈现出荧荧惑人的光泽度。   那抹身影在那繁闹的夜市中显得尤其的显眼。   干净,漂亮却慵懒,像极了晒着阳光,吃饱餍足的黑猫,让人想把他抱在怀中慢慢抚摸。   是不是看着身边那个叫叶残生的人笑的那样让人嫉妒。   浅浅尝了一口咖啡,商樊慵懒的靠在后面的沙发上,对着旁边守着他的人问道:“八零,看看那几个,可眼熟?”   被唤作八零的人正是那次敲晕方云笙,救出商樊的男子,他视线扫过叶残生那一桌后向商樊垂首:“没错,除了那次两个人,其他两个也都是那个岛上的人。”   “依你看,叶赟全部拖住他们五个时辰可靠吗?”   “有一丝风险,必须把他们分散开才有希望。”   “哦?”商樊往咖啡中放了一块方糖,搅动着杯子:“那你让你的手下去别的地方闹一闹,只管拖,不需要杀人,拖住他们有几分把握?”   “十成。”   “很好。”,喝了一口咖啡,感觉甜度正好,商樊嘴角淡微微上扬:“还有,你等等亲自去弄清楚我家“儿子”住的地方,这件事千万不能出岔子!”   “是的,老爷。”   “嗯。”   这回看你你怎么逃出我的手掌心,我的乖“儿子”!   突然一个机灵让我惊得从凳子上猛地睁开眼睛,恍惚间发现还是身在夜市中。灯光昏黄,身边的叶残生吃着碳烤八爪鱼,肚子上的花生吃饱喝足躺着打哈哈……   一切都没有异常,只是不知为何刚刚一瞬间感觉好似有人在看我,也仅仅是那一瞬间,如芒在背,直到现在都让我心下感觉坠着样东西,难受死了……   抬眼望去,却只能够看到间件装潢别致,高档贵气的咖啡厅,窗口处只有服务生在收拾桌子,刚刚有人吗?   “云笙,怎么了?”   我对着残生轻浅的勾勾嘴角表示没什么,肚子上的花生不安的动了一动,复又趴好闭上了眼睛。   难道真的是错觉,刚才居然有种被商樊盯着一样的感受,让人十分毛躁不安……   晚间被他顶弄的啊啊叫的我趴在床上,对于今天在夜市上的出言不逊表示极其的后悔……   他用行动告诉我,那种想法只能说说,却绝对不能实践。   双手被反剪在背后,他拉着我双手的手腕,炙热的东西发了狠的倒腾着,弄的我全身上下一点劲都使不上。   他不知收敛欲望的性格我很是了解,平时倒还受得住,今晚错就错在我居然企图将夜市里说的话变成现实!   而且还是在叶残生喝了不少酒后……   也是在今天我清楚的意识到自己和叶残生在力量上的差距……   还没把人推倒在床上就被叶残生一把扣住双腕給制服了,加之今天我也喝不少酒,鬼使神差的我当时竟然回过头笑的傻兮兮,说了句:你长得真标志。这句话瞬间把他的欲望勾了起来,衣服被他粗暴的撩起,他带着酒气俯身一口就咬上了我的胸膛,倒是将我的酒劲一下子咬没了……   我和他赤裸相呈不是第一次,只是他今晚也是喝了酒,气息比起以往更加的粗重,手上的力气也不知道收敛,弄的我生疼。   “云笙,你真的太棒了!”他喘着气,声音性感的要命。   我身体不断的被他撞击着,呜咽声不是溢出双唇,臭小子又是不知道收敛的闯进来,内壁抽疼的感觉不断的传来,加上他大力的顶弄摩擦,真的是火辣辣的痛。   他很少说这样的话,许是喝了点酒,嘴巴肆无忌惮了。   “呜呜,把,把我的手放开……”   双手被他捏在后面,我姿势太难受,呜咽着恳求他,本以为他会答应的,却不想他俯下身贴合着我的背部撒娇般的来了句:“不要。”配合着这句话,他的腰部狠力的往前一顶,而我毫无防备。   “臭小子!啊……”声音到最后变了味,听的我自己都脸红心跳。   他这一顶碰到了不得了的地方,那股陡然而生的酥麻一直从尾椎骨出传遍全身。我控制不住的颤抖,然后绞紧身下的地方……   当时第一个反应是:完了!   身后的动作果然一下子停了下来,我身子一僵,他放开我的双手,一只手绕道我的前面一把握住了我那有些精神的地方……   “云笙,硬了……”随着呢喃话语,温热的触感袭入耳中,鼓膜响起粘腻的水声,让全身泛起鸡皮疙瘩……   “闭嘴……”我浑身酥麻,无力的将脑袋顶在床上的枕头上,嗔骂道。   叶残生的性爱伴随着粗暴的占有和残忍的伤害,所以我几乎没有几次在情事中得到快感,能不痛的我哇哇叫就已经不错了,但是这一次,这种姿势却……   “呵呵……”   身后传来叶残生的邪魅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性感的一塌糊涂,却让我畏惧的一塌糊涂……   “残生……”   腰肢被人扣住,叶残生紧紧贴着我的背脊,穴口炽热的东西在下一秒突刺般的再次顶弄进来……   “啊!!”   他几乎是照着刚刚的地方刺过去,我一声惊呼完全控制不住,怪异的感觉涌上小腹,后穴不受控制的收紧。   “不,不要!!”   我艰难的回头,却看到叶残生兴奋的舔着嘴角,宽广,筋肉分明的胸膛挺得直直的。恰似一头野兽在享受捕获到的猎物之前,细心打理自己用餐的仪式。   “云笙……”   他情热的声音响起,身后开始疯狂的抽动,几乎每一下都让我欲仙欲死,身体内的热浪一波一波丝毫不知停歇的冲击着我的理智。   太不对劲了,太奇怪了……   “叶,残生……慢,慢点……我受不了,啊唔……”   我能感受叶残生的唇舌在我颈项背脊处缠绵,时不时还传来一阵酒气,喝了酒后倒是会为我考虑,双手也配合着在我胸前两颗上又是拉拽又是碾压,弄得肿痛却又酥麻难耐。下腹肿胀的难以抒怀,似乎还不够,却又难以忍受那种蚀骨的酥麻感……   感觉身上的情热已经达到了燎原之势。   手无力的想去疏解那肿胀难耐的欲望,但是手上根本是不上力气,所以怎么都不得其所。呜咽声到现在已经失了痛苦,带着些许的黏腻感让自己都难以启齿。   “嗯,嗯……哈啊……”   全身上下只能用销魂蚀骨来形容。   该死,臭小子!死心眼!全冲着那个地方弄……   “该,啊!!死……”怒骂声还没说出口就被他顶碎,空腔中口水都快溢了出来,我几乎是要竭尽全力才能慢慢撑起身子,不甘心就我一个人欲仙欲死不得其所,转过身一把环住叶残生咬住他的双唇……   唇齿纠缠,纠缠住他的舌头,软滑的触感伴着淡淡的香甜令人欲罢不能,阵阵酒香伴随着一阵阵令人羞愧的声音。 情欲如潮水不断的吞噬着我的理智,无力勾住他的脖子,无仿佛一条即将窒息的鱼,向他祈求解脱。   “云笙……”   他游刃有余,一只手揽上我的小腹开始不断的深深浅浅的进出,另一只手一把握住我的喷发的欲望上下撸动……   “唔嗯!!残生,快!”   我全身紧绷,不可控制的颤抖,之后眼前一片光亮,我第一次在他的手中解放。   “残生……”   我无力的唤了他一声,他却咬住了我的颈项,吮吸着我上面的皮肉……   “云笙,我爱你……”   声音细小带着淡淡的撒娇,他叫这句我爱你演绎到极致的甘甜。我看像他的时候,他正舔着手上的白浊,脸妖媚的真的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黑发微垂半掩着他被晴欲渲染的无比迷离魅惑的黑瞳,里面充斥着满满的渴望和无边的索求……艳红的舌头灵活的卷走我手上的白浊,眼神却一直牢牢的看着我,   我一把抱住他汗湿的脑袋喃喃道:“我也爱你。”   这句话说出无疑是鼓励他进一步的占有掠夺,只是现在我却一点都不畏惧,反而开始渴望。   感受到他炙热的呼吸,知道他此刻也是情动难耐,我对他一向是致命的存在。他一把将我按倒在床上,架起我的一条腿开始他的动作,动作一如既往的粗暴,带着伤人的利爪。   我高潮刚过,迷离的看着他,全身有种散了架的感觉,他小腹紧绷,线条流畅而饱含爆发力,黑发下挂着汗珠在昏黄的灯光下甩出,晶莹剔透的碎在我苍白的大腿上,然后滑落到被单上。   他修长的手指抠弄着我大退内侧“叶残生”的印记……   那印记时常被他抓弄,难堪的紧,他却爱的要死,他说这证明,我是他的人,从生到死都是……   双眼极具占有欲,将我牢牢的锁定在他的视线中,我心中也是浮现出不一样的情愫。   那是对他的恋情,我与他相互弥补相互舔舐,他给了我想要的一切,同时也剥夺了我的一切。   如今我已经是满怀欣喜的栽倒了他的怀中……   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   起初这让我有种挫败感,这是男人被另一个男人彻底征服后的感觉,但是现在我知道我已经不会再有了,因为这种挫败感现在在我看来却是这样的幸福。   那晚相拥,伴着啃咬伤害,他饥渴的好像许久没有碰过我的样子,不断的索求,不断的在我身上留下痕迹,我也不再抗拒,抱着他感受他的热情,接纳他的勃发……   我们像两尾濒临死亡的鱼,好像明天就会死亡一样,好像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不断的纠缠着彼此……   第二天早上当我挣开酸软沉重的眼皮后,立刻感觉头疼欲裂。最后我得出一个结论,酒后不宜和叶残生同处一室,因为有精尽人亡的可能性。   可气的是他依旧神清气爽,在我醒来后对我笑的无比纯良,然后在我嘴角留下一个早安吻说道:“早安,云笙。”   当时我还笑着跟他说早安,我永远不会想到就是那一天的晚上,恶魔的羽翼将降临,我将迎来我人生中最恐怖的岁月。   之后的那些日子摧毁了现在所有残留的温存,再见到叶残生时他已经完完全全变了,再度被他囚禁时,他将彻底将我摧毁……   我与叶残生在沙发上一窝就是大半天,两个人都是懒人出生的。他是在临近傍晚的时候接了个电话,神情严肃,眉头紧促就要出去的,大约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我从没见过他这样紧张的表情。   那时我靠在玄关的墙壁上目送他出去,不知道这一次为什么,他刚刚想关门的手突然停住,大步向前,靴子停在我面前,抬起我的脑袋在我唇上二话不说就咬了一口,留下一句等我回来。   当时我心里就感觉这次的事情好象没有这么简单。   而直到现在,对面墙壁上的挂钟显示已经8点他都没有回来,这里没有任何通讯设备,我又出不去,只能不安的在床上滚来滚去。   从前他最晚这个时候也该回来了……   没事吧……   该死,将靠枕扔向对面的墙上,整个人烦躁的不行,心脏扑通扑通的在胸膛中不安生,紧张的感觉不断的从胸膛中扩散到四肢百骸……   “!”   我和一旁的花生同时僵住了身子。   什么声音!刚刚好像听到了门打开的声音,是他回来了吗?怎么我这样的不安?   叶残生只要回来一定会先叫我的名字,所以不可能这样安静,这空荡荡的房子只有一人一狗,我就是那个人,那只狗就在我身边,怎么可能会有别的声音?   小偷吗?   我一把抓起一边的花生翻身下床,连灯都不敢没开,小心的往楼梯口摸索……   昨夜一夜的疼爱,今天一天窝在叶残生怀里,严重的缺乏运动让我的双退到现在依旧有些悬浮的感觉,尽管走的不是很稳,但是因为没有穿鞋子的原因,几乎没有响动。   下到一半的时候我就看到虚掩的大门!   门确实被人打开了?   怀中的花生开始不安,他浑圆的眼睛四下张望着,嘴中发出呜呜的声音,四大天王或残生回来,花生不可能是这种反应,是陌生人!   我心中大惊,那个人已经在屋子里了!不能下去!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最清楚,除非走狗屎运,否则我绝对没有胜算……   一把抓住怀中花生的嘴,以免他叫出来,然后我开始慢慢的往上退,希望他真的只是一个小偷,而没有伤人之心。   屏气凝神,我小心翼翼的一节一节往上走,我能听到楼下轻微的脚步声,不止一个人!   该死!!叶残生怎么还不回来!也不给我搞个手机,害得我现在……   还没想完,突然“啪嗒”一声,屋中灯光大亮,我周身一颤,视线看到站在楼下的人后脑中一片空白,精神崩在一起,浑身上下每个细胞都在颤抖……   商樊!!   灯光下,那个从容的不可思议,威严而慵懒并存的人一头光亮的黑发后梳,精明冷酷。他穿的很是悠闲,不是从前的西装笔挺,一件简单的套头衫让他看起来不知为什么,更加的难以琢磨……   他怎么会在这里,不可能,不可能……   脚下不稳的,踉跄着往后退,然后狼狈的摔在了二楼的地面上,怀中的花生从怀中跃出,死死盯着楼下的商樊龇牙咧嘴,无比凶狠的叫着。   楼下的一副浅笑悠闲的样子慢慢踱上来。   “乖乖随我回去吧。”   咬牙切齿,装什么斯文,连门都翘了,现在还来问我的意见吗?   “我能拒绝吗?”   “当热不能。”   真想撕碎他虚伪的笑容!   我从地上爬起,现在做什么都晚了,除非拖时间等叶残生回来,但这种希望总觉得在眼前这个男人面前是如此渺茫,他既然找到这里还光明正大的进来,想来已经有万全把握,我该怎么办?   该死的!!!   男人一步一步踏上来,每一步都好似踏在我的心口上,他信心满满,我却步步后退……   商樊与生俱来的压迫感让我狼狈的只想逃……   而事实上我也这么做了,我转身直接走进房间将门一甩,顺带上了锁,现在是能撑一点时间是一点时间了!   我大声的说道:“我不走!这不是你的地方,赶紧带着楼下的人离开这里!!”   视线迅速扫过卧室,定格在床头柜上的玻璃台灯上。   “呵呵呵呵……”   房外是他的声音:“既然知道我带人来了,你觉得这扇破门能挡住我?”   我当然知道这扇门挡不住他!可是我才不愿意连挣扎都没挣扎就被带走!   我手握床头柜上的台灯守在门口,紧张的听着外面的声音……   上楼的声音,随后门把手开始转动,几次下来,能转动的幅度越来越大,要进来了!   我紧张的手心出汗,死死的盯着门缝处,连眨眼都不敢眨,真希望这一次可以把那个该死的人敲的不省人事!   “咔嗒!”   门应声而开,看到商樊的鞋子迈进来的瞬间,我丝毫不留余力的向下挥去,砸死了也比被他带走了好!   电光火石间,直到我被踢翻在地时我都没反应过来刚刚的一瞬间发生了什么……   商樊居高临下的看着我,对一旁的人吩咐道:“八零,去把那个拿上来。”   这时候我才知道,将我踢倒在地的人是谁,那个人无声无息的好像一个鬼魅,出手狠烈迅速,我腹腔中依旧翻腾恶心,连呼吸都能扯起一阵钝痛。   “你在害怕?”他唇角微扬,站定在我面前,一把抓住我的衣领将我从地上拽起来。   我如恍然惊梦一般,一只手向他的脸挥去:“畜生!别碰我!!”   挥出的手被握住,他反手直接甩了我一个响亮无比的耳光。   “从前是太宠你了。”   “呵呵呵呵……”我 吞下口中的血嘲笑道:“宠?你在开国际玩笑?”   钳制住的手被一下子扭到身后,我咬牙吞下到嘴的呜咽。   “我忘了,你到现在都还不知道我的手段。”   “鬼才想知道,你个变态!”手背反剪在身后,本就身体孱弱的我现在脚已经开始打颤,眼前黑一片白一片。   “变态?那你呢?这么多的痕迹让你很爽吗?”   他的手从我的衬衫下面滑进去,慢慢往上,猛地拽住我胸前一点,身体僵硬,一阵酥麻从小腹处蔓延,不同于叶残生,这样的触碰让我恶心的只想吐!   “不准碰我!滚!!”   “汪汪!!”不知躲到哪里的花生突然向商樊冲过去,只是它还太小,那点力气根本就排不上用场,商樊简简单单的一脚就可以让它吓得逃开……   吃到苦头,花生不敢靠近,缩在一边却已经扯着他那口不算锋利的牙齿。   我死死的咬住嘴唇,不肯向他示弱,但是身体在叶残生已经得到滋味,诚实的让我厌恶……   “这么快就有感觉了,叶残生没少疼爱你啊!”   “不准,你提他的,唔,名字!”   后颈处突然传来粘腻的感觉,像触电一般的传向全身控制不住的声音从嘴中溢出。   “不提便不提,以后怕是也不用提了。”   我呼吸直接漏了一拍:“什么意思?”   鼻尖传来商樊的味道,还是那种危险的味道,慵懒,干热。他的声音传过来:“就是他能不能活过今晚的意思……”   “你!”   我用力的扭动着身后的手,感觉他的指甲已经掐进我的皮肉中,现在管不了那么多,我只是双眼恶狠狠地向后看去,恨不得一口咬上去!   “你做了什么?!”   “没什么,借了他哥哥点枪支火药而已。”   “可恶,他要是有事,我废了你!”   “这么情深意切?只是……”他一把捏住我的我的下体,我身体一震,双脚一软,“你忘了现在谁才是主导者吗?”   “唔……”那里是致命的地方,在他的揉捏下,我全身使不上力气,疼得直冒冷汗。   “八零!”   “是。”   身体被一把按在墙壁上,左手被拉了出来,衬衫的袖子被拉到上面,我瞥见那个八零的手上拿着的是一只针管,里面淡蓝色的液体在灯光下散发着幽兰的光泽……   不要,不要,直觉告诉自己,那东西一定是不能碰的。   但是身体被人控制,只能看着那细小的针头慢慢刺进皮肤……   我竭尽全力握紧拳头绷紧手上的肌肉,不肯让里面的液体被顺利的推进去,那一点上的酸软逼得我的泪腺不断往外分泌出液体……   “垂死挣扎。”身后商樊有些不耐烦的声音传来。   那个叫八零的人另一只手一把扣住我的肩井处,微微使力,手法和之前西彦对我使的手法如出一辙……   “你……”   疑问没问出,左手瞬间使不上任何力气,像是被拧断了一样低垂着,无可奈何的看着那液体一点一点的被推进淡蓝色的静脉中……   没有一会眼前的事物就开始模糊。   脑海中念念不忘那个的始终是叶残生,他会不会有事,要是他回来发现我有不见了会不会疯掉?他会不会以为是我逃走了?   那个臭小子可又要生气了……   醒来时,我眼皮沉的睁都睁不开,费了好久才将眼皮撑起来,可是刚刚睁开就被刺眼的阳光逼迫着合上眼睛,我这是躺了有多久……   慢慢将思绪笼回脑海中,才想起自己是被商樊带走了。   想到这里,顾不得眼前的白光,我努力睁开眼睛,耀眼的阳光照的我眼前一片白茫茫,许久才出现些事物,我打量周围。   不认识的房间,果然被人带出来了,商樊……   那么现在实在香港吗?   我咬牙切齿,想从床上起来,却发现自己连握紧双手都做不到!   神经刹瞬间绷紧,我试着调动全身,发现全身每一处都奇软无比,使不上力气……   我紧张的环顾四周,很复古的装扮,镏金大床,头顶还有奶黄色的纱帐,很像英式宫廷的大床,心中诽谤,还真是恶趣味!   这里一应俱全,雕花四角床头柜,床一边是书架,上面放着各种厚封的书,一边的书桌看起来也是价值不菲。   感觉休息够了,我撑住床板,挣扎着要起来,但是双臂依就使不上力气,不可能啊,怎么会连床都起不来。   但事实摆在眼前,我不得不承认,我抖动的双臂确实撑不起我的身躯,一阵颤抖后身体又摔回了床上,我喘着气望着上面的帐幔,心如刀绞。   我逃不出去的,这是我的第一个反映。   脑海中想起那时八零使用的手法,和西彦的如出一辙,西彦是杀手训练营回来的人,难道那个八零也是那里出来的?   可恶,带在这里根本无法知道叶残生的情况。   当时我去学校他回来找不到我时,我还记得他后来的神情,几尽疯狂却又满怀悲伤。   他说,他要疯了……   脑海中一时金泉不是他的身影,淡泊的,冷漠的,呆傻的,暴虐的,艳丽的……   这一次,他如果平安回来没有看到我怎么办?   我内心起伏的厉害,平静不下来,打着鼓一样的在我心中叫嚣着……   不行!我要回去,死也要回去,以他的能力一定不会有事,他一定会来找我!我要去找他!   双手扣着床单,我一点一点往床边挪动,像极了垂死挣扎的毛毛虫。   身子移到床沿边,将一只脚慢慢挪出床沿,尝试着踏在地上,脚上不真实的感觉让我像踩在棉花上一样使不上劲。   该死的,身子如今竟沉的像块铁疙瘩。   我艰难的想要将手伸向一边的床头柜,想借力支撑住身体,我一定要,一定要离开这里!   慢慢一点一点从床上挪动着,艰难的难以想象,周身已经出了一身细密的汗珠。   但是,事实上,我还是高估了我的能力,当另一只脚也从床上挪下来时,我的手还是没有够到一边的床头柜。   一瞬间,我整个人的平衡都混乱了,因为我根本感觉不到才踩地面上的触感,那种恍惚感可怕的席卷着我的大脑,吞噬我的意识……   双手胡乱的抓着东西,但却抓不紧任何东西,手上都没有劲。   身体就这样重重的落在地上的长绒羊毛地摊上,发出一声闷响。   然后,动弹不得……   这种无力感从没有过,就算当时绝食,也没有这般虚脱无力,脑海中突然回想起那针管中的淡蓝色液体……   可恶!!   双手抬起想往地板上砸都做不到,我趴在那里,慌乱无比,难道真的就这样任那人予取予求?开玩笑!!   “咯噔,咯噔。”   我浑身一颤,脚步声!而且越来越清晰,越来越重。   透过这地板,声音无比清晰的传过来,我甚至能感觉到地板轻微的颤动……   是不是商樊?!   我瞪大双眼,躺在地板上害怕的要命,没错,是害怕……   他对于我的感觉从来就是强势的不可抗拒,没有一点人情味却做的好像圣人一般。   明明是个恶魔!   我甚至不知道该不该吻他关于叶残生的事情,我怕听到了我不想要的答案……在我心中他一定没事,一定还平平安安的。   一定会来接我!!   脚步一点一点靠近,我的脸正好背对着门,这种姿势使我看不到来人的样子,所以这种状况更是加重了我的恐惧感……   耳朵在紧张感下更加敏捷。此时,脚步声突然停下来,心脏一顿,然后是,开门声……   伴随着那轻巧的开门声,我的身体剧烈颤抖,却依旧动弹不得。   脚步在向我这边走来。   最后停在我一侧:“这么不听话?天气凉了,躺在地上会感冒哦。”   “商樊……”   “不错,脑袋还算清醒。看来蓝妖你受用的很。”   他俯下身,一把把我抱进他怀里,身子软软的挂在他身上,让我厌恶至极,我瞪向他:“什么蓝妖?”   他不语浅笑,明明这样无害,却给我九月寒冰的感觉:“当然是让你乖乖听话的药。”   他慢慢将我放在床上,拉起一边薄薄的蚕丝被盖到我身上:“就像你现在这样。”   “你!”他难道打算一直这样让我像滩烂泥一样的活着?!   “放心,蓝妖对你的身体没有任何副作用。”   我一把拽住他的袖口:“你这样费尽心机,到底为了什么?!”   我不明白,明明是萍水相逢,怎么会为了我做到这种地步?   他脸色微微一变,一把抓住我抓住他袖口的手将我拽起来,然后一把抱起我的身体将我放到他大腿上,他扣住我的下巴将我的脸转向一边的床头柜。   “看照片。”   “!”   全身的血液在霎那间冻结,那张照片上的人是……   和我好像,却又不像,我不戴眼镜,而且这张照片很明显早些年照的,站在他旁边的是商樊年轻的时候吗?   “和你很像吧?”   “……”我心中的猜想让我四肢冰冷。   “他是你的父亲。”他手往下移动,慢慢探进我的衬衣中,脖子处慢慢传来他温热的气息,随后是他的声音:“同时也是我这辈子,最爱的人。”   “但是,我却失去了他,现在,我得到了。”   “变态!不要,我不要……”我摇着脑袋,声音在颤抖,控制不住的颤抖。   他的手慢慢从里面解我胸前的衣扣,动作温柔,慢条斯理,然而扣住我的腰的手却坚硬如铁,不容抗拒,这样无力的感觉让我从心底感到畏惧。   我不要!!   我的手颤抖的伸出握住他解扣子的手,可是依旧是一点力气都使不上,那种无力感让人绝望……   “小付……”   他抬眼看向我,突然愣住后捧着我的脸说道。   “!”   一瞬间的厌恶感涌上心头,我别过脸:“我是方云笙!”   气压瞬间下降,空气凝结,他刚刚的温柔烟消云散,下一秒身子被抛在床上,他瞬间欺上来:“现在不是,以后就是了。”   “疯子!”   他难道想把我改造成我父亲不成?!   方云笙为此一个,绝不为人替身!   胸膛被按住,他抓住我裤子的边缘直接一拽,外裤和内裤直接被拖到膝弯处,我一个激灵,瞪大双眼看着他……   不,被除了叶残生以外的人视线触及身体让我感觉如此的恶心……   “这是什么?”   双退被毋庸置疑的打开,有东西指着我大退内侧问道。   我嗤笑,双眼咪紧看向商樊:“看不出来吗?是叶残生的名字,我永远只是叶残生的方云笙!”   “呵呵呵,被人当东西对待很爽吗?”   看着他漆黑嘲讽的眼睛我恶狠狠的说:“比当某个人的替身好多了!”   “你信不信明天我就用我的名字取代了他!”   “你敢!!”   我弹起的身体被他一把按住,他另一只手在我身上游移,你最好记住:“我讨厌这具身体上有什么伤痕,尤其是别人的痕迹!”他的手在我锁骨处的咬痕处停下来,反复摸索着,所到之处惊起我一层寒颤。   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上面斑斑驳驳的痕迹从没有消退过,洗澡的时候看着镜子里面的身体我总是难免叹一声,埋怨他总是连咬带啃不知收敛,现在确实恨不得满身都是他制造的痕迹……   “你看我敢不敢!”   “唔!”   胸前一点被人捏住,说没有感觉是不可能的,但是我除了双手抓住他额前的碎发外什么都做不到,身体好像被掏空了一样,使不上力气的无奈,被不爱之人侵犯的愤恨。   现在的我就像躺在砧板上的肉,已经比不上砧板上的鱼了。   至少鱼还能挣扎一下,而我却连这一点都做不到,和那天他强上了我的情景那么相像……   两个场景重合,几乎几所我的理智……   后穴一阵异样,是手指!   “抖成这样?”   邪魅的声音在耳边,而他的手指在那处打转,眼前他的脸近在咫尺……明明这样的冷峻不羁,却做着这样的事情。   他一把扣住我的双手手腕,身体一抖,惊呼而出:“唔嗯!”   毫无征兆,手指突然就这样刺进了身体,带动周围红肿的肌肉紧紧的绞着手指不肯让异物进入。   眼前瞬间一片血红。   耳边是他性感的声音:“这么肿,这么烫,你和他做了多久,嗯?”   “啊!”   声音落下,体内的手指一曲,按在内壁上,带来一阵刺痛,是之前裂的地方吗?该死的……   没有润滑没有动情,他的手指就这样大肆的在里面肆虐着,每一分每一秒都过得异常艰辛。汗慢慢溢出,我的身体依旧紧绷……   “从今往后,你只能活在我的世界里,成为我的人。”   双退被架起,我的手指抠进床单:“想得美……”   “!!”   紧紧咬住嘴唇,下一秒,他的坚挺就顶在入口一点一点往里面挤,那边的皮肤干涩无比,契合着他的灼热往身体里带,宛如一根铁棒作势要刺破我的身体……   不比一下子的进入,这种磨人程度让我的精神饱受折磨,我能看到被他架起的双腿在不断的抖动,皮肤泛着近乎透明的苍白。   “好,好疼,停,停下……”   双手被他困住,持续的疼痛侵袭着我脆弱的泪腺,眼前一片迷茫。我不知道自己此刻什么样子,但是我清晰的看见商樊眼中露出的惊艳与闪光,然后他的呼吸也粗重起来。   动作不断没有定下,双退反而被撑的更开,他松开我的双手,将穴口两遍的臀肉往两边掰开,继而那东西也随之慢慢的往里面深入。   我摇头,他兴奋,我仿佛从他的瞳孔中看到另一个人的身影,是他口中的“小付”……   绝望的感觉瞬间淹没了我,那句“你只能活在我的世界里。”有多残忍……   现在我应该在香港,叶残生如果活着,他又怎么会想到我在香港,香港这么多城市,这么多街道,这么多楼房,他怎么知道我在哪一间房间……   可是,如果他活着,他一定会来找我,不顾一切的找我,所以我必须等他,他说过,没有我,他会疯掉。   可是,如果他死了,我在这里永远都等不到他,自由,爱情,一夜间全部失去。   下巴被捏住,脸被摆正,映入眼中的是那张成熟,精明,俊逸的脸,带着强势的占有在摧毁我的身体和心灵……   “看清楚!现在进入你身体的是谁,不准想其他人!”   连想都不行吗?管的还真宽……   我很清楚,这身体早就在叶残生的手下崩坏了,现在连心也跟着一起崩坏了。   “他……还,啊,活着吗?”   明知她也许会直接说叶残生死了从而断了我的念想,却还是没有忍住的问出了口,人心何其脆弱。   体内如火钳般的东西再次顶入,带起一系列的疼痛。   “叶残生?”   他的名字从别人口中念出,竟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觉。   “呜啊……”   脖子后仰,没有快感,没有兴奋,源源不断侵袭着我的只有悲凉和疼痛。   “你放心,啊,他命大得很,那么大的暴动居然没死!”   “!”   我没想到他会告诉我,呆呆的看向他,没死,还活着!   残生,快,快来接我回家!   “别一副看到希望的表情,你这样,只会让我,想不断的侵犯你!”   膝弯出被扣的生疼,,下半身那出已经没有了感觉,只觉得麻麻的,有一个东西不停的在进进出出,而耳边是肉体不断碰撞的声音……   “为什么,肯,唔……哈啊……”   我上下起伏的身体根本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两眼只能看到晃动的窗幔以及商樊晃动的黑发……   似乎是体贴我,商樊一把捞起我汗津津的身体抱我坐在他的双腿上停下了动作,我体内的东西进一步深入,背后像是有电流窜过,我低低的呜咽了一声。   “好奇我为什么不骗你他死了?”   双臀被托住,我心中一寒。   “不,唔……”   我脆弱破碎的否定在这个时候几乎等于诱惑,坚挺再次撞进身体,同时前面没有一点反映的东西被他抓进手中。   “我还可以告诉你,他现在正在四处找你,连自己帮派都不要的找你,你猜猜看,他的好哥哥会不会就此罢休?”   身体被迫上下起伏,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在找我,我就知道他一定会找我的,那个傻子,怎么可以不管帮派……   “好好活着,别在他找到你之前就死了。”   耳边的声音没有刚才的步步紧逼,却依旧残忍无比。呵呵,我明白了,他哪有那么好心纯粹的告诉我叶残生没有死,叶残生还在找我……   他这样说不是要给我希望,他是想要我的身体,一具不会自杀的身体……   “呵呵……”   “你笑什么?”   “唔,嗯……”   身体是诚实的,在他的抚摸下我还是bo起了,酥麻感侵袭身体后整个人除了虚软在商樊的身上。   “他……一定……会,找到我……的……”   我相信。   而这是我那天说的最后一句话,之后意识开始虚幻起来,头一次感激这脆弱经不起折腾的身体。   那是多久之前的事情,那是自己多少年都不会遗忘的时光……   旧城中,阳光下,他坐在树下仰面朝天,蝴蝶从他眼前掠过,一旁的书页翻飞唤不回他的注意力。   发丝乌黑柔亮,微微的卷曲在他的耳边,一副黑框眼镜架在他的鼻梁上,在阳光下浅浅的泛着光芒,谁都想不到他居然会是这所大学的教授……   他叫方付生,我叫他小付,他是我在大学爱上的男人,同时也是这辈子爱着的人……   年少叛逆,更不用说在大学中。   我遇见了无别人一般无二的同学,却遇见了不同一般的他。不同于一般老教授的陈词滥调,他的与众不同,不拘小节总是吸引着自己,这一点和云笙太像。   打架斗殴,一脸的鼻青眼肿,他只是微微看了自己一眼,然后转到自己的书上问:“不疼吗?”   “废话,血都出来了能不疼?”   我记得当时自己没给他好脸色,因为在自己预想中,他不过是训诫自己一顿,警告自己不准再打架,否则退学云云,反正都一样。   “为什么打架?”和其他老师一般无二的问话。   “因为不爽。”   “嗯,你挺能干的,一个人单挑十几个人,是个当领导人的料。”   “哈?”   “不过,”那时他的视线突然从桌面移开看向自己:“被我发现你身受重伤,聚众打架就是蠢笨的行为。”   他双眼认真,没有责怪却有着难以置信的鼓励:“我知道因为你比他们小,家境又好的缘故常被那些小混混拳脚相向,但是,这并不代表你就可以忍无可忍寻向他们单挑。”   他言语温和,同时又带着不容置喙的肯定:“如何完美无缺的解决一件事,我可以不计较你的手段,不在乎你的光明与否。但是在做这是之前你必须考虑,其一:胜算几成。其二:能否瞒天过海。其三:如何善后。纵使你如何的怨恨家境,但是如果你反过来想,难道不也是你难得可利用的条件?你若用的好这一优点,自然如鱼得水。”   他十分认真的看着我说:“我十分希望你成为我的班长。”   他说我的班长,而不是这个班的班长。   那是大一,自己19,那也是他教自己的第一课,也是自己第一次对一个老师产生敬意,那时他在我眼中就是不可琢磨,独一无二的存在。   他让我自己意识到:自己需要有属于自己的势力!   半年时间改变自己,拉拢周围,私下解决碍事的,推翻现任班长然后顺理成章的成为班长,一个星期时我还很兴奋,一月后我就知道自己上当了。   当你成为离他最近的人,你才知道他是如何迷糊的一个人……   他性子呆傻,喜静爱读书,不喜卖弄,当上班长后才知道他那一番话的用意不过是看中了我的行事能力,而且还抓着我的把柄。为此才变相的让自己成为班长去帮他做事。   他这个人,记性差的很,用完了东西喜欢乱扔,上次他妻子给他寄了个包裹(他家离得远在乡下,所以是住在学校里的),自己在一旁帮他统计全班的学分,他将包裹放到桌上开始到处乱翻的找着剪刀,一边找还一边嘀咕着:“剪刀呢?剪刀呢?”   自己用笔敲了敲桌面:“上次不是帮你放在笔筒里了吗?”   “可是我在那之后又用过了。”   他一头黑发凌乱卷曲,修长的手指时不时推推眼镜,在乱糟糟的桌上翻找着,各种资料文案散乱在地上,一边各种箱子也是堆满了书籍纸张,本来看得过去的桌面现在早就面目全非……   当第三次把学分算错的时候我无奈的扔下手中的笔,站起来一把将他按在一边的椅子上:“你坐着,我来找!”   “跟你说过多少次了,用好的东西放回原位,这样下次找的时候就不会这么费劲,我前天才给你整理的桌子吧?这么快就又乱作一堆,你是怎么做到的,嗯?老师?当时看重我当班长到底是看重我的行事能力呢还是清扫能力?……话说!!!呼……剪刀不就在笔筒里吗?!!”   我将剪刀从笔筒中抽出放到他怀里,刚刚要坐下就听到他嘟囔:“包裹呢?”   大一,我与他就是这么吵吵闹闹的过去的。   大二时我对他的称呼已经从老师改成了小付,他依旧一副能省事就省事的懒洋洋样子。   桌子一天不给他收拾就能乱成狗窝,他那时十分喜欢喝大麦茶,常常坐在窗边抱着一本书喝着大麦茶然后看我忙来忙去。   常常忙完后看见他已经窝在角落里睡着了,那时不知怎么就站在他身边,一看就是半天……   他的眉眼十分孩子气,完全没有三十岁男人该有的沧桑,我觉得应该是他那懒散没有忧愁的性子造成的。   他很漂亮,尤其是在睡着后,阳光下。   不是一眼就能够体会的那种外表,而是有着岁月沉淀后耐人回味的魅力,而他那种呆傻的性子又有让人想把他关起来好好享用的冲动……   那日他穿着白色衬衫,领口微敞,露出他的锁骨,精致消瘦,在阳光中光润白皙,发着淡淡的光晕,仅仅是这一眼,竟让自己产生了不一样的情感……   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出身名家,是这个人让自己活的和正常人一般,他不仅教自己如何生存下来,还教自己如何快乐的生活下去。   本来对自己不抱希望的父母突然为自己的改变欣喜万分,开始让自己着手自己家中的事物,自己由着这个借口赖在他的宿舍里不肯走,他本就是个温和的人,条件只是让自己帮他整理屋子。   那时的岁月真的美好的让自己不敢相信。   时常忙到半夜,就见到为了等自己已经靠在床上歪着脑袋睡着的人。   那晚神出鬼没,不受控制的亲了他的嘴角之后,就抑制不住的像每天见他,渴望已经不允许自己仅仅只是浅尝辄止,想要拥抱他,触碰他的欲望与日俱增……   即使后来没有他的课,我却还是常常在他没课的时候逃课去他的房间,他的房间不大,窗台上放着一颗仙人球,自己去的时候常常给它浇水。小付脑子只记得书中的文字,自然是记不住要浇水的。   他曾双手撑在做着的我的双肩笑着说:“那颗球几天不见你就要要瘦一圈,忧郁寡欢的很。”   四年,记得离别时仙人球已经会开花了……   那天他拿着张信纸笑的让自己嫉妒,他说妻子给他写信让他早些回家,说家中惦记着他。   他说,等你毕业后我就要辞职了,他说这些年钱已经存够了,以后在自己镇上当个老师也可以维持生计,不必总是在外地飘摇,抛妻弃子……   他说,你也该找对象了……   那是自己何尝不知道自己对他的感情有多变态,想把他从他的妻子那边夺过来想的不得了!   其实以那时自己的能力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他掳走,把他绑在自己身边,可是,看到他期许的眼神自己便放手了……   自己,下不了手。   当时自己也想逃避喜欢男人的这个事实,想着也许见不到之后就好了,想着只要他不在自己的范围中就可以忘记他……   拍完毕业照后,连和他道别都没有。他是老师,我是学生,这就是我和他的差距。   连一次真正的亲吻都没有就放手了,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对他的感情,对他几乎变态的感情。   大学两年,自己背负着种种罪恶的情感,像做贼一样的活在他的身边,在他睡着后强忍着不碰他。   那种煎熬感,罪恶感不断的吞噬着自己,直到放手。   可是当自己步入社会,那么多女人扑面而来,各种香水味,各种艳丽的装扮都让自己无比反感,甚至自己开始涉足同性恋酒吧,但是那些面容,那些年轻的身体永远都比不上他一抹轻笑对自己来的震撼大……   自己只是喜欢上这么一个人,仅仅是这么一个人。   他的身影总是挥之不去让自己无法释怀,自己还能想到他坐在学校后面山坡上的那棵树下向自己招手的样子……   而当自己下定决心要找到他时,其实已经晚了!   只是自己永远都不会想到,原来他再回去的路途中就遭遇车祸,死了……   他已经不在这世界上的任何一个角落,自己和他居然只剩下一张巴掌大小的相片。   自己当时就应该将他锁在自己的身边!!!   自己当时就不应该放走他!!!   不该!!   连自己都没有想到这个世界上还会有一个和他这么相像的人,那天透过车窗的玻璃中看到他时,简直就像看到了大学时的他……   不可思议,心脏在那一瞬间几乎停止了跳动。   商樊轻轻的触碰上床上人的黑发,和当时一样的柔软触感,带着微微的卷曲,终于,终于将你锁在我的身边,绝对不会发生之前那样的事情,就不该让你离开我的视线的,从来都不该……   我叫叶残生,我把他弄丢了,或者说,他,走了……   那天我回家时已经很晚了,大概晚上十点左右,我不知道哥哥怎么会突然会有那么多枪支,更加没有想到他可以一下子在自己那么多地方同时砸场子。如果不是因为东京太大找来警察,可能自己都回不来……   我身上流着血,同时也溅到了好些血,想着回去会不会吓到他,可是……   家里并没有人,我叫了他很多遍。   云笙,   云笙。   云笙!   云笙……   至始至终,从头到尾,都没有他回答我的声音,房子空荡的可怕,房间里台灯坏在了被砸碎的窗户旁,很明显,他,砸碎窗户,然后离开了我……   明明说好,明明说好不会离开的!!   他骗我!他又骗我!!   第二次!!   意识到这样的事实,全身的血液都好像瞬间凝固了一样,周身冰冷,就像是回到了儿时的铁箱子,黑暗,恶臭,体液连同自己的恐惧汇聚在一起的箱子将我困在里面,绝望无限蔓延。   我的太阳,消失了……   明明我都同意他陪他出去了,明明那天晚上他还那么开心的搂着自己,说着情话。   还是这些只不过是他为了知道出去的路线所以骗我的……   风从破碎的窗户中涌进来,我想堵住那个破洞,但是尖锐的玻璃刺破了我的手掌,血慢慢的流出来,我却感觉到甘甜的味道,我喜欢这样的疼痛,因为这是爱的一种方式……   疼痛感,束缚感,压抑感……   舔了舔自己手上的血,看到镜子中的自己感觉这般陌生。   是不是自己吓到他了,所以他要离开自己,或者,他觉得我很变态,就和那个女人一样,恨不得早些离开自己!   我将被子包裹自己,上面有他的味道。我在想为什么他会逃走,我在想为什么灰太狼永远吃不到羊,现在我知道了,因为他们长着双退,他们会在你不在的时候逃走,就像云笙那双漂亮到恨不得截下来保存好的双退一样!   如果他不会走路了,如果他双退没有用了,他就只能呆在我的身边!只能看着我一个人!!   对!!我要找到他,然后……让他再也不能离开我,不管他如何哭着求自己,自己都不会再次松开束缚他的铁链了!!   ……   只是,他不喜欢我吗?   血的味道不断的在我的口腔中蔓延,难道我对他的喜爱表现的还不够吗?   还不够吗?   双手抱住疼痛欲裂的脑袋,发丝勒进手上的切口,刺疼伴着痛痒引起全身的抽搐,还是不安,浩大到无边的不安依旧不知疲倦的向我席卷而来,他不在了,一切都不一样了。   连空气中都没有他的味道了……   好寂寞……   好想抱他,好想咬他,好像进入到他的身体中……   将自己放倒在床上,脑海中涌现出那张脸,很好看的脸。   卷曲的头发显得他的脑袋毛毛绒绒的,脸蛋白皙,双眼灵动。从前和他站在镜子面前,他指着他的眉毛和我的眉毛做比较,他一直坚持说他的眉毛是剑眉,明明弯度那么明显还想骗我。   他一直把我当作小孩子,这点我知道,他包容我,承受我,我也知道……   从前我还以为他爱我,可是现在……   那天是雨天吧,他站在自己对面,嘴角上扬,在雨中十分艳丽,他说:“喂,小子。”   有些消瘦的身子,头发紧紧的贴合着他过分苍白的脸庞,他眼中,没有怜惜,没有同情,他给我的感觉更像是一只受了伤,不肯服软的黑猫……   而且还是一只孤独的黑猫……   第一反应是:吃起来应该很美味……   而那时我也恰好不得不找一个人依靠,因为哥哥在追我,他想杀了我,西彦说,死了会变臭,所以我还不打算死。   我以为他很有钱,家里会有肉吃,但是我好像看错他了,他比我还穷……   不过他很有趣,他也很温暖,他身上的温度让我留恋。   那天晚上,是我没有想到的晚上。   他是除西彦他们第一个没有因为我的性格害怕的人。   他舔了舔嘴角被我弄破流出的鲜血对我说:“你就没有想要一个可以倾听你心事的人?把心中所有的压力,所有的布满倾诉出来,痛苦的时候,悲伤的时候,烦恼的时候,我都将成为你的力量,怎么样?”   他不知道这句话对我的影响。   光是看着他的笑容,光是听他说完那句话,我就想把他囚在自己的身边了,但是我一直怕自己的性格吓到他,我知道自己很变态,上次那个女人就是这么说的。然后她疯狂的叫嚣着然后离开了我,即使我不曾对她有什么好感,却也意识到自己不正常……   只是那刻入血肉的本能我没有办法对抗。   但为了他我一直都在忍耐,因为我不想让他离开我。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越来越耀眼,有时他就靠在阳台上简简单单的对自己招个手,自己的灵魂都会受到震颤。   他身体很软,抱着他睡觉是最棒的事情,我喜欢看他浅笑的样子,但是却更爱看他因为我痛苦流泪的样子。   但是一次都没有,他总是在我的对面浅笑,虚晃的我抓都抓不住,我想要他为我痛苦,为我流泪!!   因为妈妈深爱着爸爸的时候总是会痛苦,总是会流泪。   一个人会为那个人痛哭流泪的人一定是喜欢那个人的。但是在学校我却知道了,原来他已经被别人占有过了!!!   但是我和他提起这件事的时候他很愤怒,所以我愿意忍这一次。   但是从那天起,我一直都在想,该不该把他杀了,然后占为己有,很多次我触摸他的动脉,感受里面勃发的生命时,都想着要是一口咬下去会是什么味道,一定很甘甜,属于云笙的味道,然后他的血肉就会和自己融合在一起……   鲜红的,滚烫的……   但是我发现我舍不得,我要是咬下去,那么他从今以后就不会在叫我的名字,他还没有为我哭泣,为我愤怒过!   终于那天忍无可忍,他居然无视我,他居然那么专注的看着别人,他为了那个人而伤心,他为了那个女人而推开了我,他还说要收回那些他说过要陪着我的话……   他的意思很明显,他不要我了……   而前一天那个电话一直在我心头晃荡,哥哥他们让我回去露个脸,不然就对云笙不客气,他们要让我离开云笙,不能容忍!!   而且他还被他的继父碰过了,即使不是自愿,但是他就是被别人抚摸过了,这是不争的事实……   即使他恨我也没关系,我只要他离不开我就好了,只要一直看着我。   他惊恐的眼神,惧怕的神情都让我无比激动,我撕裂他的衬衫,抽出皮带困住他挣动的双手,抚摸着他颤抖的胸膛,听到他惊慌的唤着我的名字,终于那天,我尝到了他的味道,鲜血的味道,比自己的甘甜百倍……   血液就好像沸腾了一样的兴奋,我想让他哭泣,想进入他的身体感受他的温度!   我啃咬他的无助颤抖的胸膛,舔舐上面的鲜血,强势的打开他的双退,逼迫他喊出我的名字,逼迫他收回那些话语!   他那个时候漂亮的不得了,黑色柔软的发丝黏在他惊惶无措的脸上,配着嘴角被我打出的鲜血无不在刺激这我的神经!   然后我看到他的眼中被激疼折磨而涌出的眼泪,晶莹剔透,是为我而流的……   想喝他的血,想折断他的双手,他的所有都让我发狂,我爱他,好爱好爱他!   可是那次他还是不肯接受我,我不明白?他感觉不到我对他的喜爱吗?   我对云笙说我要得到他,其实我更想说,我要把你关起来。   我知道他很难受,我知道他不喜欢,可是我在离开他,回父亲那边的时候,我还是把他锁起来了。   因为他没说爱我,他也不肯承认他是我的人……   我不知道那次我回来之前发生了,我只是知道他接受我了,因为他真的为我哭了,他流着眼泪说:我不会离开你,这句话对叶残生的有效期是一辈子……   那一天我几乎以为我得到了全世界……   我喜欢他像猫儿一样窝在我的怀中,喜欢蹭着他的脑袋闻着他和我一样的味道,他时常犯懒,这种毛病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他很喜欢晒太阳,懒懒瘦瘦的身子喜欢蜷缩在靠窗的椅子上想事情,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又或许他什么都没想。有时候明明看着他还在椅子上,下一眼,椅子上就没了人影,急忙跑出去后看见他迷迷糊糊闭着眼睛瘫倒在地上,双手正扒着椅子的边沿想重新爬上去……   他真的很能睡,像只白白的小猪安静的躺在那里,就是瘦了点……   他有很多衬衫,都是白的,都比他的身躯宽大许多,他一件换一件的穿。难得看他给自己套一件轻薄的针织衫,他不喜欢穿鞋子,常常就只穿一件长的白衬衫然后晃晃荡荡的在客厅走来走去,一圈又一圈。   他无聊至极的时候曾追着花生满屋子的跑,有时候我不肯带他出去,他就会固执的拉着我的手在家里乱走,脚丫子踩在地砖上悄无声音。越来越觉得他其实就是只猫咪……   他想过很多法子打消时光,比如打牌,两个人盯着一副牌想着法子的折腾,最无聊的时候就是两个人坐在地板上,将所有的牌反扣,然后每个人抽一张牌,看谁的大。   他一直觉得我出老千,因为一直都是我比他大,这点让我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   只要他丑的比我大时,他会高兴的像个孩子,然后拿牌弹我的脸,当然晚上我都会要回来的,虽然经常被他说成是记仇的臭小子……   但是我就是喜欢他带着宠溺的这句话。   我那时候就想着以后就这样回家的时候能一直看到他乖乖的等在家里,所以那天从那个男人手里将他夺回来的时候我们脑子都在想,怎么样做才能云笙明白,他是属于我的,完完全全的属于我的。我要让想碰他的人都知道,方云笙是叶残生的人,他们碰不得!   但是云笙的身体很特别,即使他的身上依旧有着我留下的痕迹,大的小的,深的浅的,漂亮的不可思议,但是很快那些痕迹就会在他的身上消退。   我说过云笙他的身体很软,并且身上干净而且伤口愈合的很快,西彦说这是很棒的肤质。   可我却不喜欢,我不喜欢他那快的要命的愈合能力……   晚上留下的伤痕没有多久就会在他白皙的皮肤上消失,我不要,我不要我的痕迹这么快的消失!这样的状况让我焦虑难耐。   所以那天我将他带回了我的屋子,我决定要在他的身上烙下我的名字……   这样他就是我的人了,永远,谁都别想夺走他!   我不断的啃咬他的身体,感受他的颤栗他的畏惧,我的声音在这种时候总是带着浓浓的鼻音,加上他微微的颤抖,都让我饥渴难耐,不断的想要进一步的占有他,在他身上得到的激情永远都没有办法用身体来满足。   每次听到他叫我残生,残生……我就想将他咬碎!将他永远的珍藏起来,他真的太美了,感觉每一个看着他的人都在为他着迷,所以我不要他出去,我要夺走他的全部,夺走他所有的依靠,让他只能依靠我,爱着我……   我看着他虚弱的躺倒在床上……   散乱的黑发,粉红的脸颊,红艳的双唇,他用尽所以的力气在不断的呼吸,急切的喘着气,胸膛剧烈的起伏,上面溢出的血丝在灯光下耀眼瑰丽,泛着淡淡的潮红。双手已经不能紧紧的抓着他身下的传单,双退修长无力的卷曲着,上面还残留着我刚刚留下的白*浊……   上面的痕迹依旧引人犯罪,所以他必须被囚禁。   当我把将要在他身上留下永不会消失的印记时,他很害怕,很抗拒,脸色刷白的看着我不断的想往后退,但是他反抗不了我,我也不会让他有机会逃脱……   他疯狂的说着不要,手臂乱挥,双腿卷曲着保护着自己,   “残生,住手,我以后都不出去了,我以后跟着你好不好……不要!!不要!!!滚开!!!”   “一会就好了。”   “叶残生,不要,别让我恨你!!这不是爱!!”   他说恨我的时候我犹豫了,但是却不会停手,他做错了事,该付出代价,该清楚的记得……   他说这不是爱的时候我很生气,我明明那么爱他的,所以我没有犹豫,直接将印章按在了他发抖轻抽 的大腿上……   等我清醒后看到他身上的痕迹叫来西彦时,我意识到我又做了过分的事情,但是他腿间红肿不堪的印记却那么闪耀的印在我的眼中,好漂亮……   那天西彦检查完伤口对我说,少主,你……以后还是要克制一点……   我也想,可是和他呆的越久,他就越是那样的让我移不开眼睛,放不了手。   他们都不知道,包括云笙自己,不知道他对我的重要性。   他给了我太多,笑容,温暖,包容,耐心,以及太多的第一次。   我依旧记得他在路摊边给我买吃的时候和那大爷讨价还价让他多放点肉的灵动,还记得他晚上抱着我时候渗入我衬衫的温度,依旧记得他抱着我哭泣时颤抖的双肩……   第一次晚上有人抱着我,第一次有人和我说早安,第一次有人为我哭了,第一次有人说愿意陪在我的身边,第一次喂别人喝粥,第一次为别人剪头发,第一次有人说他爱我……   被人疼爱包容的感觉实在是太美好了……   没有他我会孤独的死掉的,孤独的动物都会死亡……   那天之后我一直都在找他,不闻不问的找他。   一周后西彦找到我,说了两句话。   少主,我可以很明确的说你一个人根本找不到方云笙。   少主,他会走只说明你还不够强。   之后我想了很久,回忆起来,除了幼年那些不堪的回忆,我的世界只剩下他,我要去把他找出来,我就要剔除所有的妨碍我的因素!   包括我那个哥哥,我要有足够的势力,地位将他禁锢在我的身边。   我不够强,所以他才会走掉?这个我不确定,我能想到的就是,如果我够强,他就走不掉。   我现在要做的事,将叶家掌控,然后不惜一切代价将方云笙挖出来。   云笙,除非你死了,不!就算你死了,我也要占有你!!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我现在的生活,行尸走肉?   反正就是吃了睡的那种生活,商樊迷上了蓝妖,食不知味的将它用在我的身上,所以即使我很清醒,身体都不能随意乱动,最好的时候也不过是能起床走几步。这种状况比叶残生残忍百倍。   残生对于我的剥夺来自身体,这中痛苦可以忍受,但是商樊最擅长的就是摧残我的精神,让我不断的自我挣扎,然后向他不断的妥协,向他不断的靠拢。   我害怕,害怕总有一天我会失去我自己,真正的变成属于他的人偶。   他很疯狂的爱着我的身体,他每晚给我涂一种药膏,才一个星期,我身上除了大退内侧的印记,在没有别的痕迹,残生留下的最深最可怕的咬痕都在那种药膏下慢慢褪去。   看着自己苍白细嫩的身体被人摆弄,我从心底里讨厌这样干净的自己,连一点残生存在过的痕迹都没有,焦急的让我心慌……   正眼天亮的时间变多了,因为被商樊抱着我根本睡不着,反正白天又很多时间够我睡,所以在晚上的时候我常常睁着眼望着这间陌生的房间,感受着身边人不一样的温度……   早上我悠悠转醒,瞥见坐在那张桌子上已经穿戴整齐的商樊蠕动嘴唇:“我要上厕所。”   声音很哑,可能是昨天骂多了的缘故。   他在晨光下抬头,在家里,他从来不用发蜡,头发就那样垂在他的额头,和照片里年轻时的他有些相似,他喝了一口咖啡然后从椅子上起来。   身体被他抱起,已经习惯,除非我想尿床,否则就必须向他低头,其实不存在什么低不低头,在他眼中我就应该依靠他。   径直走到卫生间的门口,门是关着的,我艰难的抬起手握上把手,金属特有的温度我有些不习惯,尝试了好几次都没有将门打开。   眉头紧促,我讨厌自己这般的孱弱,这样的无能!   “哇啊!”   身体突然一高,商樊竟然单手拖住我的臀部,将我整个人竖起来,我虚软的身子毫无预兆的倒在他的胸膛上。   “咔嗒。”   门开了,伴随着他的轻笑,我被抱到 里面,身子慢慢被他放下来,我赤裸的脚终于沾上地板,晃荡一下,我伸手单手撑住一边的柜子,光是保持这个姿势,我就已经开始累了。   “出去……”   若是平时,他都是出去的,如果是一般的仆人,他们也不敢不听我的话,因为我若是脾气坏起来也是没完没了的人,所以他们也是小心翼翼的对我,但是今天他却没有在我说完这句话的时候走出去。   他依旧 沉默的站在我身后,一只手还停留在我的腰间,有一种不容置喙的压迫感。   “给我出去!”   “你真的可以吗?蓝妖昨晚才打,而且昨晚应该做了很久吧……”   手紧紧的抓住柜子的边沿,我微微转脸:“滚出去!”   “怎么脾气还是这么不知道收敛?”   腰被环上,意识到他想做什么,我直接拽住裤子的边沿拱起身子再次强调:“我自己可以,请你出去。”   我知道现在不是闹脾气的时候,所以我放低音量,让自己平缓了一下。   蓝妖的药效不光可以让我全身无力,而且似乎可以让一个人的神经收到压迫,最近我很容易受刺激。   但现在的情势让我不得不选择压制自己。   这样的效果没有让身后的人离开,他进一步贴近我,宽大的手掌从背后一把贴上了我的胸前,然后下滑掠过下腹掠起衣服的下摆探了进去,像一条冰冷的蛇在我的身上游移……   耳边气息微热:“我说了,今天我帮你。”   容不得我说不,他单手便能制止我所有的行动,   衣服下摆被撩起,他一点都不心急的慢慢拽下我的外裤,然后袭上更里面的裤子……   胯间的东西被他握在手中,他微长的指甲挑衅般的刮滑顶端细嫩的皮肉,引起我一阵惊颤。   “你做什么?!滚开!!!”   我像只受惊的猫咪叫嚣着,我讨厌被人拿捏摆弄。   “帮你解决。”   性器被掏出裤子,他一边扶着我一边舔着我的恻颈:“不想尿尿了吗?嗯?”   一样的感觉上身,伴随着耻辱感,被他捏在手中,然后释放,我不要。好难堪,好恶心!   但身体虚软,双眼像本能一样死死的盯住他手上的动作,见我始终不肯解放自己,他手指更是不断的挑弄。   尿液几乎被他激的一下子就要脱缰而出……   该死,他那种强势的性格不断的折磨着我,他不是帮我,只是他自己太无聊而那我取乐罢了!   “混,混蛋!”   “混蛋?那你说要我怎么做?现在你似乎连站起来都做不到吧。”   伴随着他的话语,他的双手已经攀上了我胸前的一点开始在上面施力,一阵酥麻感伴随着,甜蜜的震颤让我全身都使不上劲。   “住,住手……”   更糟糕的是在他熟练的技巧下,下腹的肿胀感越大的强烈,他的唇在此时已经不再满足仅仅的舔舐,开在我哆嗦的皮肤上是不是的啃咬,胸口被他揉压 的更加有力,即使我再迫使自己转系注意力,但是没有多少时间我还是感觉到自己那边传来的酥麻胀痛的感觉……   所有的压抑在这样羞耻的折辱下崩溃:“商樊你真妈他的是个变态,滚,滚开,放开我……”   我拼命躲闪着脖子便的唇舌已经胸膛上的手,即使使不上力气也还是在不停的扭动着,好恶心,恶心的只想逃开。   “呵……”   身后人轻呵,竟然就这样放手,我身子没了他的支撑,又被他弄得一身虚软,根本没了一丝一毫多余的力气让我能一个人站在那边,身子向一边倾倒,手堪堪撑住一边洗漱的桌沿,在不至于直直的撞上去。   最终只能慢慢的滑向木质地面,我喘着起抬眼,看见一边的商樊饶有兴致的看着我,他面带笑意慢慢蹲下,蜡烛我的衣领将我拽到他的面前。   “我变态?好,现在你一个人慢慢解决吧,你不叫,我绝对不过来,怎么样?”   “你!”   我愤怒的瞪着他,他绝对是故意的,故意对我做出那些事情,故意逼我说出那样的话,然后逼我就范。   他不停的以折磨我的精神,看我在那里和理性纠缠,不肯舍弃,不愿就烦的挣扎,无望的挣扎……   我两对峙,他不为我的倔强生气,慢慢的站起来,俯视我如一滩烂泥般软弱的身体说:“我在外面等你。”   一双眼睛中的精明这么的明显,当时心脏一颤,他是认真的!   门就在那一霎那关上,偌大的房间只剩下我一个人……   门外传来他的声音:“别失禁了。”   声音很轻,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调笑,让我更加的厌恶,更加的抗拒去寻求他的帮助!   在那之后我尝试了很多次,每一次不过是浪费身上的力气,起来又倒下,起来又倒下,折磨的我越发的烦躁……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周围除了自己弄出的声音在没有别的响动,我此刻躺在地上,动弹不得,眼睛中已经有了些水雾,是强忍,是委屈……   看着门下的缝隙,多希望现在有个人能走过来,谁都好,帮帮我,我不想,不想躺在这里任凭体内的液体无望的流出来,我不要!!   身下的胀痛依旧没有消退,而且随着时间的延长,那种磨人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强烈到只要下腹微微的用力,好像就出来。   那种蓬勃而出的感觉不断的折磨着我,如果再不解决一定会失禁,一定会!   双手颤抖的抓住双腿之间的裤子,衣料下的胀痛得不到疏解,我开始抓挠自己的身体,慢慢将自己的圈住,所称一个团,不动……   时间还在不断的流逝,每一分每一秒对于现在的我都是煎熬,好难受。   “唔……”   身体不能控制的一阵轻抽,下身感觉越来越强烈,我的精神越来越紧绷,每一刻都处在高度警惕的状态下,因为只要我一松懈,下腹就会不由自主的放松,然后那种感觉就会一发不可收拾。   紧咬双唇,绞紧双退不准自己有一丝松懈,可是即使这样我又能撑多久,如果我不叫商樊,如果没人来帮我,我还是会失禁……   这种思想一旦出现,就化身为洪水猛兽不断的额吞噬着我早就溃烂不堪的神志。   “唔……”   不愿意……   可是,好痛苦……   人类纯粹的理智一点一点在崩溃,我咬着手背,却感觉不到任何一点的疼痛,因为我是不上力气,无望感,绝望开始蔓延我的整个头脑。   妥协吧,让他帮你,又不会少块肉,很快就会解脱的……   绝对不要,谁要他帮自己做这种事情……   “唔……不要……”   身体不断蜷起来,双眼紧闭,眼中水雾汇聚坠落,我喊道:“商樊!”   脚步声响起来,那一刻,有些东西开始崩坏……   门打开后,一双脚停在我的面前,他一定在打量我的狼狈。果然那声音响起,一如既往的性感得体。   “需要我帮忙了?”   下腹一阵刺疼加肿胀,我紧紧的咬着牙,一丝一毫的力气都不敢花在别处:“……”   我不甘心,我不愿意……   “我的耐性不多哦。”他蹲下来,手指将我前面的头发撩开。   完美的声线说出这样的话让我绝望,看着眼角边的鞋子,下一秒我微微的点了头。   而后耳边只剩下他清淡的笑声,刺耳的让我哽咽。   身体被一双有力的手抱起,我所有的重量都只能依靠在他的胸膛上,下嘴唇在下一刻破裂,血的味道立刻涌进嘴中 。有只手探进了我的裤子,他动作很轻,但是我却还是控制不住的颤抖……   像一片在秋风中颤抖的叶子不停地哆嗦。   “不怕,忍一忍。”他的声音此刻听起来简直是神明一般的存在,我苦涩的勾起唇角,这大概就是一同鞭子之后的糖了吧……   身体晃动着站起来,我依旧不敢站的很直,只是弯曲着身子拽着裤子一动不动,他一只手环住我的前胸,然后裤子被褪到脚弯处,我视线不出意外的看向自己的双退,瘦弱而颤抖……   “可以了……”   耳边蛊惑的声音传来,我的理智刹那崩溃。   那天他很成功的告诉我,反抗他有多么恐怖,你可以不吃饭,你可以喝水,因为他会有更好的办法,在不伤害你身体的同时让你求着他,求着他让他给你吃饭,求着他让他给你喝水。   那天,我决定,我要自己寻求出路,我不能坐以待毙,残生的状况我一点都不了解,我只知道他还活着,我也能确定,他一定会找我……   但是,让我等着他这件事实在是太痛苦了,如果他找不到,如果他来晚了,我估计都要变成连一个人了,一个我自己都不认识,一个他不再爱的人。   我要自己为自己寻条出路!   首先,就是那个每两天都注射的药物,那个叫蓝妖的东西,如果每天都这样浑浑噩噩躺在床上,我这辈子都不会有机会。   正如现在我躺在床上,唯一能做的就是呆呆的看着周围活着不停的数数。   这样的生活已经持续了大概一个月了,商樊迷上了蓝妖,用在我身上用的很是顺手,害得我连自残的机会都没有,我的身体在很久之前,就已经失去了感觉,记不得多久了,有半个月了吧。   感觉不到温度的骤变,感觉不到因有的刺痛,我就想活在一个模具里,在那个模具里游荡,什么都感觉不到……   唯一可以见到的人就是商樊,甚至有时候看着他坐在不远处的阳光里,让我很想有触碰的冲动,甚至是和他说上一句话。   我和商樊大多数的时间就是他坐在房间中那张镏金大桌子前处理他的文件,安静的不像话。而我那是不管有没有睡着,他都会把我抱到一边的沙发上,因为动不了,所以我基本是所在上面看着他,看着外面的阳光度过一整天。   如果是下雨天,那么通常情况下他会将窗帘放下打开房间的吊灯然后和我喝一杯红酒,喂完我,他常常不管桌子上大堆的文件而抱着我说他以前和我父亲的一些事情……   他很喜欢葡萄酒,他很喜欢威廉·杨格说的一句话——“一串葡萄是美丽,静止与纯洁的,但它只是水果而已;一但压榨后,它就变成了一种动物,因为它变成酒以后,就有了动物的生命。”   他说这是葡萄酒最诱人的地方,同时也是我的。   压榨出来的魅力到底哪里诱人,我问他。   他轻笑这一把拉开厚重的窗帘,外面天气阴霾密布,灰色的天空中不断有雨水落下来,我看着落地上,上面的画面让我崩溃……   一张宽大的沙发上一个男人抱着另一个男人。   冰冷的玻璃清晰的呈现着现在的画面,身材高大的男人穿着一件衬衫,衬衫很合身,领口微敞,露出里面肌理分明的线条,他有着硬挺的眉目,高冷的表情,一只手轻晃着手中的高脚杯,另一只手霸道的揽着另一个男人的腰部。一脸的闲适,精明的脸廓足以让任何一个女人倾心   而另一个是一个偏瘦的男人,正被一双苍劲有力的手搂着腰身,他只穿了一件月白色的长款睡袍,袍子为了方便活动,一边一直叉到了大腿根处。双脚交叠着蜷缩在一起,苍白的有些渗人,但是不得不说,很诱人……   脚踝精致而线条分明让人有咬一口的欲望。   那人双眸无神,一头凌乱散漫的黑发没有规律的散乱着,更显的他像个娃娃一般精致纯净,安静的让人瞬间停止呼吸,双唇大约是被人嘴对嘴喂了酒的缘故,在屋中的灯光下有种莹润的感觉。   我伸手,控制不住的摸上玻璃上的人脸,才惊觉,那个人是自己……   是自己……   “不……”   我发出难听的声音,晃着脑袋,这不是我,不是我!一直逼迫着我自己收敛自己所有的感知等待叶残生来的我终于在那一刻崩溃,厌恶感扑面而来,我挣动着却被商樊一把捏住双腕。   他添上我的耳廓,说:“这就是你被压榨之后的原样,我开始明白叶残生那样做的心情了。”   我所有的动作在霎那间停了下来,我看像玻璃窗上印着人才明白,等待根本没有用,我现在在香港,而残生要找过多少城镇才会发现,其实我已经不在大陆了……   这样的认知让我惧怕,我颤抖着看着外面不断坠落的雨滴想着残生他最怕闪电,不知道我住的那个地方是否也在下雨,我和残生的家……   我从前一直留着命,因为我在等叶残生找到我,等他来接我,无论他准备怎么对我也比现在这样强。   旁边的人爱的根本不是我,他要的是我的身体,他要的是将我变成他记忆中的人,一个听话精致的人偶。   而残生他之所以不在乎我的身体,是因为他要的就是简简单单的我,我的生命。   他不在乎我是什么样子,他只是希望我的身上有他的痕迹,因为我是应该属于他的人……   我方云笙要的就是这样的感情,要得就是这样的热情专注。   不可为人替身,只可独一无二。   我心中也只有叶残生。   而现在我明白,我需要摆脱现在的状况变回自己。   最近脑子中的记忆开始模糊起来,整个人在大多数时间都是飘飘悠悠的,床也很软,常常给我一种不真实的感觉,抬起手,看着上面泛着淡青色的静脉,我一直在考虑是不是还是红色的,会不会打了这么多蓝妖后血液也会变成了蓝色,又或者其实我的血液已经停止流动了……   我试过用自己的手往床头柜上砸,但是效果太差了,因为我根本使不上力气……   我数着数,看着对面墙上的秒针一点一点不停歇的走动着,刚刚我数到多少来着,有万了吗?还是刚刚好到万,啊啊……记不住了……   日子这样过着让我觉得不如死了痛快,但是总是想到残生那张脸,一眼惊艳的脸。那是和他一起的时光总是能那么轻而易举的蹦到我的脑海中,让我不舍得死去。   记得他说过没有我他会疯掉,记得他说过无论发生什么一定会找到我,记得他吻着我的嘴角笑着说早安……   我算着时间,我无条件向他妥协大概已经有半个月了吧,随便他摆弄着自己的身体,随便他抱着我放在那边。虽然每次他要进入我的身体时,我都没有办法说服我自己不要骤起眉头。   我依旧控制不住的讨厌那种事情……   现在应该可以了吧,我有些紧张,不知道下来做的事情能不能让自己摆脱现在这种状况……   眼神呆滞的看着放在自己面前的双手,白的吓人,我能清晰的看到上面淡淡的经脉,我想大概我此刻屏住呼吸,别人以为我是死人都不一定……   商樊拿着午餐端进来的时候我正呆呆的靠在床上维持着他走之前的姿态,甚至连头发的位置都没有改变,我愣愣的看着他,没有一丝反映。   我也不想给他什么反映。   “云笙?”他喊我,我大概连一个稍稍明显的眼神都没有给他。   他将餐盘放在一边的床头柜上,伸手将我抱起放在他的腿上,这动作熟悉无比,我全身软的好象没有骨头,脑袋搁在他的胸口再次没有动静……   “困了?一天到晚睡觉还没睡醒?”   他伸手,有力的指关节撩起我额前的碎发,头发已经长长到和原来的样子,但是我从没有见过我现在的样子,因为到目前为止的一个月我从没有离开过这个房间……   感觉所有的细胞已经失去了原本的活力,像一个植物人一样被照顾着,白天睡觉,晚上被他打开身体不断的进入……   商樊和残生一样,很喜欢抱着我睡觉,所以我从前有多享受,现在便有多煎熬。   他抱着我,扣着我的后脑勺将我搂进他的怀中,他会跟我说今天发生的事情,有顺利的,有不顺利的,有开心的,有不开心的。他总是希望我可以为他的顺利的高兴,为他不顺利而难过。   他逼迫着我的情绪随着他的起伏而波动。   和残生那些记忆一直都在折磨着我,他的脸,他的声音,他给予的疼痛都让我无比怀念,没错,就连他给予的疼痛我都开始怀念……   同样是囚禁,这边的禁锢让我有一种发疯的冲动。   “云笙!”   他提高了音量,我堪堪转头,才发现商樊在不断的拍打着我的脸颊,但是我好像已经感受不到疼痛了。   “哈,咬我……”   “什么?”   “咬我……”   我扯着嘴,我想我应该是想要笑的。   “怎么了?”他的手指在我的脸颊上游走,摸上了我的额头,我舔了舔干干的嘴角。   “我好久没有尝过……痛的味道了,好怀念……你说,死掉的时候,会不会也会疼?”我有些天真的看着他,然后看到他突然严肃的脸,他双手将我托起看着我问:“你难道还想寻死?你的那位可是在拼了命的找你,你不等他了?”   我微微歪头,眼前一缕头发滑下,落进我的视线:“我这样活着等他和我死了有什么区别,我可以在……在天堂等他的……”   我的声音很小,很虚幻。   我抬起依旧丝毫没有力气的手去碰商樊,都感觉不到我原来在触碰一个人的皮肤,他的脸还是这么的精致,这么的成熟。   “呐,给我一点活着的感觉好不好?”   我笑着,我喜欢他的面无表情。   将手收回来,我贴向自己的脖颈:“不然,你就咬在这里,喷出来的血液一定会很漂亮。”   这句话是残生说的,现在我觉得他说的很对,那种生命流逝的感觉至少说明这个人还活着,哪像我,活着像没活着一般,感受不到自己于外界的任何接触,除了通过这个男人,再这样下去,我一定会沦陷……   “好不好?”   “你疯了。”他用力的晃着我的身体质问我。   “哈哈,哈哈哈……”我笑着,坐在他双腿上慢慢将自己的双退打开。我没有穿裤子,只是穿了一件像女人旗袍一样的一件白色睡袍,我蹭向他的身体:“你知道我多想疯了吗?你不觉得我很像一缕孤独难入轮回的鬼魂吗?”   他一把扣住我的腰身:“你最好别动了。”   “我不管,告诉我,我还活着,我还存在这个世界上!”我固执的将手放在他的裤裆间,即使没力气,但也促够刺激他了。   “你确实还活着。”   “让我痛!”   “……我不知道你喜欢这一套。”他气息渐粗,将我摔在床上。   “呵呵,你讨厌了?”   他直接抓住我的脚踝向两边拉开压至两侧然后解开自己的皮带。   “你自己不后悔就可以了。”   “我这样的人有什么后悔的,我需要的只是快感……”眯起眼睛,伸出手要求他的怀抱,心却在刹那间滴血。   “真没想到,原来你只是渴望这种东西。”他的眼神充满了不屑,甚至是戏谑。我 浅笑。冠冕堂皇,明明不屑,不还是硬了。   “哈啊!”   他直直的挺进我没有丝毫准备的地方,我却不能皱眉,精神的放任不代表内心的无感,我伸手用小臂挡住不能控制,依旧皱在一起的眉毛笑出了声音。   这是我不得不做出的面容,笑着承受他。   他进去之后没有做任何的停留,抓住我的胯骨便动了起来。动作粗暴一改之前的温柔如水,撕裂般的疼痛伴随着厚重的撞击让我几乎支离破碎……   扣在我胯骨间的手力气极大,简直恨不得抓穿我的单薄的腰部。   当一个人被剥夺的只剩下躯体之后,这便是最后的利用价值。   我知道这是商樊最厌恶的所在,他喜欢的是在阳光下那个纯洁到没有一丝污点的方付生,是我的父亲,不是我。前面半个月我一直都在做那样一个人,现在是时候崩坏在他的面前了……   而且我本来就是个来自地狱的人,这是我和叶残生最像的地方,丢弃不得。   “对,嗯……就是这样……弄唔,弄疼我……”   话语里带着的哽咽不是我的刻意,但是这些哽咽却来的恰是时候。   覆在自己眼睛上的手突然被扯开,我惊讶的看向他,眼眶中还没有存够的眼泪在里面直打转,因为没有存够,所以流不出来,演技还欠缺。我是这样想的,然后顺带着用双腿环住了他迟疑的腰身。   “何必逼迫自己做这种事情?”他正在我上方,语气有些责备之感。   我愣愣的看向他,这算是成功了吗?   “以后不准再说那些话,做这种事情,听到没有?!”   “啊!”   臀部被他高高抬起,他腰部用力往下一沉,埋在体内的滚烫顶到最深处,眼中没有流出的液体这回全数滚出,内心的悲哀愈发深沉愈发让人绝望。   “喜欢?抖成这样你想骗谁,嗯?”他腾出一只手抓住我两腿间依旧没有丝毫反应的东西玩弄着:“喜欢的话就bo一个给我看看!”   我偏头,不再看他,松开了环住圈住他腰身的双退:“唔……除了这样,啊……我想不到别的方法,我,快疯了,被你逼疯了……”   身体被抱起,他耐心的顺着我不断颤抖的背脊:“明天起我不会那么频繁的给你用蓝妖,所以以后别再做这样的事情贬低自己。”   “……”   是贬低我自己还是贬低了我父亲在你心目中的形象?这样的想法与我已经不重要,我只是达到我要的目的:戒除蓝妖的束缚。   我苦笑,有时候身体和眼泪真的是一个很好用的东西。   我转头看向外面,阳光那么的耀眼,于这里好像是另一个世界那么遥远,但是很快就不会这么遥远了。   残生,这回换我去找你。   我坐在窗边的椅子上,手拿着笔和纸随便涂写着,商樊是个守信用的人自然不用我说,那晚之后他确实减轻了蓝妖的用量。从两天一次换到一周一次。但是身体的状况已经不可能再回到从前了。   我现在的状况也就只能在房间里走走,没事的时候看看书写写字,平淡到我心慌。   商樊他不会限制我的活动,但是他依旧不会让我碰任何可以接触外界的东西,比如电话……   笔尖划过空白的纸上,我一遍一遍的念着上面排列的数字,把感觉不对的划去。   我该庆幸那次去学校差点被商樊带走后我又背过残生的电话……   但是……   像我这样每天都昏昏沉沉的人怎么可能将一个电话号码记到现在,再说那次之后残生也是不准我用电话,导致我现在只能将可能的全部列出来,然后一遍一遍的读……   145?154?哪个?   “干嘛呢?”   突然而来的声音伴着气息喷到脸侧,吓得我手一抖,笔直接掉在了地上。   回头才发现是商樊,定下心神,我淡淡的将手中的纸张对折:“没什么,太无聊了。”   “呵呵,知道你无聊。”   他似乎没有在意我手上的纸张,只是弯腰捡起我掉落在地上的笔放进我的手中然后站在我面前抬起我的脸。   他俯身,我偏头。   他轻笑,紧捏下巴扳过我的脸印上我的唇:“别这么不听话,你这样会让我很想念给你用蓝妖的时候。”   蓝妖这个词一出,我的整个身体都在惧怕。   “别……”声音依旧哑哑的难听。   “乖,张嘴。”   “……”   我眼中的余光瞥见手中的纸张,该死的,我不能功亏一篑,不能。眼睛闭起,我慢慢的张开了双唇,两片唇瓣还没有完全展开便被他一把扣住了后脑勺送到了他的面前。   万年不变的迪奥香水的味道将我笼罩,依旧是那种慵懒却霸气十足。   他按住我轻微挣扎的双手一口咬上了我依旧轻颤的双唇,我能感觉他的舌尖舔舐着我的双唇,然后开始吮吸,有股淡淡的烟味。不是很重,却像极了日本女人抽的那种淡烟,带着股香味,舌尖带着苦味侵入微张的唇齿中。   他的动作一向都是这么的温柔,但对我,这无疑是另一种煎熬……   他似乎很满意我的妥协,舌尖慢慢探进来,灵活的刮滑着我的上口腔,勾住我不断后退然后退无可退的舌头……   被迫抬起的脸颊绷着脖颈让我呼吸不顺畅,我轻微的挣扎全部被他化解。   一切都被他掌控在手中……   我讨厌这样的感觉。   “唔!”   突然上唇一疼,他咬了我。   松开我的唇,他站起身子将我圈在他的怀里,舔了舔嘴角:“猜出电话号码你也不会有机会打给他的,我保证。”   “!”   睁大双眼,看着意犹未尽的他。   疼痛残留在唇上,带出我内心的畏惧,对于商樊的畏惧。对他来说,我的所有行为都幼稚的像个孩子……   不肯示弱,我抬眼:“你没指望你会让我碰电话。”   脸颊被抬起,我看到他那双已经冷酷精明的不像话的双眼:“乖乖呆在我身边那么痛苦?”   移开眼神,我将自己赤裸的脚踩在他的鞋子上,搂住他的脖子站起来,贴近他的脖子,我说:“度日如年。”   他没有生气,一把搂住我的腰部,炽热的温度从他的手掌出流进我的身体:“真是不喜欢你的诚实。”   “这是美德。”我眼睛轻佻,手掌抵住他的胸膛轻声。   “呵呵。”他轻笑,大掌在我的腰部留恋,然后声音低沉:“你这个妖精。”   舌尖舔了舔嘴角破了的地方,双手用力推开商樊重新坐上了一边的椅子:“过奖。”   他回到自己的办公桌上翻看起他的文案没有再看我,我将自己全身都缩在椅子里拿起一边的纸张和笔继续刚刚的工作,反正他都知道我在做什么了,我又何必遮遮掩掩。   “其实,比起之前病怏怏的你,现在的锋芒毕露的你更加吸引人。”一边传来他的声音,然后是他笔敲桌子的声音,声音一下一下透着他一丝丝的喜悦在里面。   我太转头,立刻掉进了他的眸子。   一分成熟,二分内敛,三分宠溺,四分蛊惑。   “那你以后可以都不用蓝妖,我会更加锋芒毕露的。”我咬住铅笔,点着剩下比较有可能是叶残生的号码。   大约剩下十个……   “我会考虑的。”   他扯了扯脖子间的领带,将视线转向手中的文件,我却想着怎么才能逃出去,我不奢望能逃回去,这基本不可能,我连我自己的身份证都没有,甚至身上连一分钱都没有。   我只是在希望能出去一次,一次也好。   这里是二楼,晚上如果商樊睡的熟了,我若是翻窗逃出去胜算有多大?这里并非向从前残生的别墅那么与世隔绝,只要出了逃出去就能回到街上,然后我必须要接到一个电话……   计划简单,但仅仅是逃出这栋房子就够我好好想想了的。   但是到最后我发现其实根本不用我操什么心,因为是他自己把我送了出去……   商樊将我带去了他的公司,因为他已经忙到没有办法将事情都带回家来,但是他一点都不放心将我放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所以他带上了我。   而这也是改变这局面的关键。   那天他抱着我出了监禁了足足有两个月的房间,下楼,上车一气呵成,我就这样被安放在车子的后座相依滩烂泥一样被安排到另一个囚禁点——他的办公室。   我以为他不会让我呈现在别人的面前的,但是我却错了,他光明正大的将我安放在他办公室角落里的单人沙发上,他丝毫不避讳在我面前谈那些商业机密,但是我很讨厌那些一进来就用诧异眼神在我身上留恋的人……   有女人有男人,像观赏动物一样的看着我。   每到这个时候商樊总会满含笑意的看我一眼,他要欣赏我的窘态我偏坐得端正任人欣赏,看我和他赌气,他倒是大度的宠溺着我。   腿上的书翻了一遍又一遍,我拿起一边的咖啡杯轻轻喝了一口,眉头瞬间皱起,我讨厌咖啡,更加讨厌现磨的咖啡……   视线转移,我看向托盘,上面躺着一张小字条,上面笔迹清秀写着一行小字:想办法让少主知道你的方位。   深深呼吸,稍用力气的将空杯子放在一边的玻璃托盘上。   埋头工作的商樊抬头看我,我指了指空杯子开口:“我不要喝这东西。”   他托腮,有些懒洋洋:“我的疏忽,应该给你和牛奶的。”   “我比较喜欢泡的白咖啡。”   “小心晚上睡不着,到时候我不介意我们干点别的事情。”   手上书飞出,他偏头后依旧那副懒散的样子。   几分钟后果然有人给我端来了现泡的白咖啡,给我咖啡的那个人低眉顺眼却依旧是那个人,我朝他微微点了点头接过他手中的咖啡杯。   我说道:“后天我想看烟花。”   这句话我是对着站在我面前给我送咖啡的人说的,他轻笑退下,因为那场烟火就是我所在的方位。   商樊抬头:“今天你要求还真多。”   将全身放松,我靠向后面的沙发喝了一口手中的白咖啡,浓醇的口感瞬间淹没口腔:“有钱人你吝啬什么?”   “我需要一个理由证明你没有什么预谋。”   “我太无聊了算不算?”我看向他双眼冰冷。   “要的就是这个理由,你要是说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我反而不信。”他的习惯没改,用笔敲了敲桌面继续他的工作。   而那一刻,我的心几乎要从胸腔中跳出来,杯中的液体不断的晃动着,好几次差点从杯沿处溢出。   我一开始根本不知道给我送餐点的人原来是叶残生的手下,要不是他上次给我送饮料的时候看见我放在桌上的电话和叶残生的字样,估计他不会猜到我可能就是他们少主找了两个月人。   他当时没有失态,看我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但是第二次咖啡杯下面又多了一张纸条:您是方云笙的话就多叫一份点心吧。   当时我整颗心在霎那停止跳动,我知道,可以并且将要见到叶残生。   而现在我只需要等那一场烟花标明我的所在地就好了,马上我就能回去了!!   我脑海中不断浮现叶残生的样子……   直爽的刘海半遮着他精锐炫黑的眼睛,精致的脸部轮廓在光影下梦幻却又精致,还记得他站在夕阳下的窗边安静的浇着外面的蔷薇。然后偶尔回头看相我和肚子上的花生……   那清淡的光辉下,他说:云笙……   “云笙……”   记忆中的声音和现在的声音重叠,有着一样的柔情不一样的音色,我抬头,是商樊!   一愣,然后松了一口气:“完事了?”   “嗯。”   他轻哼,突然托起我的脸:“最近总感觉你很开心,常常露出那种期许的表情,让我,很不舒服。”   他说完那些话后,手上的力道便加强,手指压在我的脸上很难受,一双锐利的眼睛直直的望着我让我无处躲藏。   “……”   我心中发毛,生怕他看出什么,伸手拍开他的手却被他握住:“但是却和他很像……”   那个他无疑指我的父亲……   我抬头,看着商樊站在我面前专注的看着我的脸,任由他的手指一点一点描摹我的脸颊,眉骨到眼角,从鼻翼到嘴角……   无限温柔,我知道他在怀念那个人。   突然觉得商樊其实也没有那么可恶了,身体放松,我说:“小樊。”   他在我脸上的手瞬间僵住,惊异的看向我。他从前要求我叫他小樊,大约从前父亲是那么叫的,但是我总觉得很恶心,所以从不愿意,无论他怎么摆弄我的身体都不会妥协……   但是,今天是个例外,我突然很想说,比任何时候都想,而且今天需要我说。   抬眼。我看到了商樊堪称震惊的表情,瞳仁在颤动,然后身体被他抱住,我以为他会叫我小付的,但是他却叫了云笙。   可惜,我对于他的感情仅仅限于这种程度。   所以那天晚上,也就是我口中的后天,他特地放下手头的文件拥着我站在阳台,他说很快就有烟火看了。我努力让自己的静下心来,我知道这烟花放过没多久,叶残生就要来了,不知道他会不会杀了商樊,不知道他还在不在生气……   蓝妖昨天才注射过,身体有些无力,我半靠在栏杆上任他的双臂将我圈在怀中。   耳边他声音低沉性感:“开始了。”   话语落下,有烟火从他家别墅的院子里冲上天空,在夜幕中绽开,各种颜色将我身上的衬衫染上颜色后又消退。   那么大的一颗烟花就这样在我面前展开,绽放,消弭,落寞。我甚至能听到烟灰落在下面巨大叶子上的声音,窸窸窣窣的作响,像极了灵魂破碎的声音。   “真漂亮……”   我感叹,看着一个又一烟花在我面前不断的消散。   这世界真的有这么一样东西心甘情愿的用自己的生命渲染周围的一切,然后在别人的赞美中消散。   烟花一个接一个,每一个都是那样的盛大,他不像你远处看见的那一个绚烂的一点,你所能看见的是每一个光点在自己的眼前忽明忽灭,还有不少烟灰就这样飘落到我微凉的脸颊上,带着生命消失的味道。   “云笙,喜欢吗?”   “嗯。”   “开心吗?”   “嗯。”   他的话语很轻淡,有着蛊惑人心的味道。我能感受到商樊的手在我腰间来回抚摸,我没动,呆呆的望着眼前的烟花,他们那么的盛大,那么的艳丽,一定能够让残生发现我的……   商樊扯开我的衬衫的衣领,舔上我的脖子……   “啪!”   纯黄色的烟花冲向高空,我抬头,烟花炸开,照亮四周,突然看见对面楼顶的一个身影,只是那么一瞬间,却熟悉到另我窒息!   是叶残生!!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肯定,但是我的心真的在看到那个身影时开始狂跳……   他找到我了!!   我推开商樊揽在我腰间的手,脚步虚晃,身体晃动,往最靠近那个身影的地方踉跄而去,远方的身影没有多大的动作,他就站在盛大的烟花下,挺得笔直。   我能感受到他直直的目光,甚至都感觉他在生气,很生。他看到刚刚商樊搂着我了吗?   “残,残生……”   身体不由自主的想要向那里靠近,却发现怎么都靠近不了,回头才发现被商樊拉着手臂,然后身形一转,被抱到了怀中。   心中焦急:“放开我!!叶残生!!”   “我还真是小看你了!”   他的声音冰冷无比,箍着我身体的手臂如钢铁般坚硬。   被抱进去的那一瞬间,那个楼顶再没有那个身影,那时我还不知道,我真正的地狱之路才刚刚开始……   ……   “八零!”   身体被抛出,落进铁一般的臂弯中,不带感情的,像麻袋一样的将我拖向里屋,不管我如何的挣动。   外面的烟花还在继续,绚烂如夏花。   在那光影层叠的的窗口陡然出现的淡白身影在我看来简直是天使的降临。他就在那盛大的夜幕中破窗而入。   叶残生他,找到我了。   但是落入我眼帘中的人却是如此这般的陌生,两个月,他变了。   比之前更加冰冷,更加无所谓……   破碎的玻璃那么绚丽的在烟花下坠落,他就这样在四散碎光的玻璃零星中一步一步走进来,走上没有枪,只有一把类似袖刀的匕首,在烟花的波光中流光四溢……   光影中,他的头发剪短了,我能看到他平静的双眼,甚至有些冷漠的双眼。没有预想中他的激动。   两个月不见,叶残生他是否还依然像那样爱着我,我在那刻迷茫了。   叶残生走近后闪身侧过我的一瞬间我都觉得他没有在看我,他如黑曜石般的眸子看着八零,手中的匕首贴着他精致的脸反射出寒冷的光芒。   八零放开我的身体和叶残生缠斗起来,身体被商樊带着我往外面走,我固执的回头,看见叶残生上扬的眼角盯着我的方向。   没有我想象的那样惊心动魄,我甚至都没有叫他,因为感到陌生。   身体被向外面带,我只是紧紧的盯着他的身影,然后身后有了响声,类似于爆炸的声音,我已经什么都意识不到,脑海中只剩下叶残生冷漠的眼睛……   “叶嫂!”   是西彦他们。   两边夹击,商樊没了取胜的可能。   我竭尽全力的挣扎的身体突然没了拉拽感,商樊在我身边笑的愁苦,也是,这么多计划因为我的一场烟火全部泡汤,怎么能不愁苦,我自然不用担心他的处境,叶残生杀不了他也不能杀他……   “云笙,你当真和小付不同,你不是他,你比他嚣张,比他聪明。”   我抬头,看到他笑的有些释怀。   聪明如商樊,知道我不可能成为他的小付,知道我不可能对他有感情,知道我心中所想一直都是叶残生,他轻轻拍了拍我的肩。   “再见。”   这是他留给我的最后一句话,然后他淡然的穿过四大天王向外面走去,从容淡定。   “够了,八零,我们走。”   没错,他们不能杀商樊,但是商樊带不走我,最后的情况仅仅如此。   叶残生带着他的人把商樊的家几乎拆了,唯独留了那间关了我将近两个月的房间,八零已经保护他的主人走了,房间剩下叶残生,他的四大天王站在他的身后,我站在他的对面,身形依旧在摇晃……   屋子中床头灯微黄,静谧的不似人间,我能听到自己有些急促,有些紧张的呼吸声。   他一步一步走向我,四个人站在他身后都没敢吱声,他们的眼神里透着的都是担忧和无奈,我不知道这两个月叶残生时怎么过来的,所以我只是拽着衣角也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他头发张扬却不似从前那般服帖,脸上很明显的成熟了许多,身高好像也长了不少,最大的改变是他脸上的一道疤痕……   疤痕不大,在右脸颊的斜下方显得他更加的冷绝,不像是我的残生。   他应该经历了很多我不知道的事。是什么让他显得如此嗜血如此冰冷,仿佛一块浸泡在鲜血中的冷玉,孕育着专属于他的高傲和坚持……   “在外面逍遥的开不开心?”   他开口,连声音都性感成熟了几分,却是如此不近人情。他一只手将我堵在原地,歪着脑袋,他习惯性的舔了舔嘴角,脸上却在没有从前的溺爱。   “什,什么意思?”   我脑中一片空白,什么叫在外面逍遥,他不知道我是被强硬的带走的吗?   我皱眉,感受到他黏人灼热的视线,不由得往后面退了一步。   “就是你怎么这么贱的意思。”   声音如旧,我却在里面感受到了仇恨。   他大步上前,双手扣住我的双肩,“撕拉”一声,周身一凉,我的衣服碎成两半从身体上滑下去……   身体一抖,我慌忙用手去掩护,那时,我听到了后面四个人的不知是谁倒抽了一口凉气。   “叶残生!”   惊呼出口的同时身体被抛到床上,心在刹那只剩下恐惧。   视线所及,我看到昔日热闹的他们默默的走出了房间,最后一只带上房门的手即将消失在视线中的时候,我的理智刹那崩溃,我甚至能想象我之后会承受的疼痛。   “别!别走!!!我……”   “啪!”   一边立刻脸火辣辣的肿了一片,嘴中爆破出来的血腥味让我厌恶,弹起的身体被大力压下,实现被迫看像一张脸。   是叶残生,他说我贱……   眼睛微微侧过去,我看到插在我脸边的匕首,如寒冰般刺骨。   我苦笑:“我贱我才将你捡回去,我贱我才放的那场烟火,给我……唔!!”   脸颊被他一把捏住,脸颊的肉卡在双唇之间,他低头眼中满是恨意,仿佛里面又黏稠的液体缠绕在我的身上,让我如此恐惧。从前幻想过多次的相遇竟让我如此胆战心惊,身体的痛苦再次苏醒,这是呆在叶残生身边的常态。   熟悉的暴力,熟悉的疼痛,熟悉的腥味。   “你知不知道我找的你快疯掉了,嗯?!你他妈居然跑到了香港,就这么害怕我?!之前是谁说永远不会离开我,是谁说爱我的!!”   双手抓住他的手:“不,不是,我是被带走的!”   他的安全感从来没有,只要我离开,他就会觉得是我在逃离他。   “带走的?带走的你就允许那个男人搂住你然后吻上你的脖子?你居然乖乖的那个人忽然碰你!!”   “唔!!”   “就这么傍着有钱人,就那么嫌弃我!”   “我没有,我什么时候,该死的,叶残生你给我讲点道理。”   双手被扣死在头顶,他一把掐上我的脖子,气管被压迫,一阵火辣占据我的喉间,让我连反驳都做不到,看着他生气到青筋爆出的的脸其实我很对他说,我好想你,你怎么来的这么晚……   但是所有的思念,所有的感叹全部被他的暴虐堵在咽喉处,哽着我所有的情感。   在叶残生眼里,我就是逃开他本想别人怀抱的贱人……   没有我的两个月,他更加偏激了。   泛着血丝的眼睛里面燃着叶残生对我熊熊的烈火,他在成熟的同时也憔悴了许多,但是那种残忍阴冷的气质却比从前多了太多,我不在他身边,他快疯了,还是他已经疯了,我不知道……   衣服不断的被撕裂,到后来除了一些布料依旧挂在我的身体上,就真的是不着片缕。   他的拳头落下,砸在我的不甘挣动的身体上,他的手坚硬如铁,目光冷酷如冰,是我从没见过的陌生。   双手被捆在床柱上,我已经连翻个身都做不到,身体每一个部分都记住了他给予的疼痛,他此刻难得如此温柔的抚摸着我的皮肤,像是在思索,又像是在鉴赏。   他说真是光滑诱人的皮肤,他在我身上所有的痕迹都不见了,他话语低沉,却记得我浑身轻颤。   直到双腿被不容置疑的打开,他摸向他最爱的印记后他才沉下了脸。   “云笙,你看,只有这个痕迹还在上面,是那时你最抗拒而我最喜欢的印记。”   双腿被撑到最大,他的膨胀抵在我的后xue,掐着我脖子的手不断收紧,气息游移在我的脸侧,他说:“所以,我以后不会再纵容你,一次都不会。”   你何时纵容?   话语落下,他的灼烫往我身体里一撞,却因为没有丝毫的润滑而卡在半路,疼得我叫都叫不出,只能张着嘴感觉眼前的一片血红。   “啊!!”   他停顿往我已经裂开的地方挤的时候我才得以有空隙叫出声,双手绷得紧紧的,紧到我已经感觉不跳勒紧了我的皮肤……   “出去,出去,好疼!!残生,别……”   晃着脑袋,我已经忘了什么是作为男人的尊严,我祈求他,拜托他。   他按住我的身体,还在不断的忘我的身体中推挤,他嘴角的弧度告诉我他现在有多兴奋,有享受,明明他也很痛,他却这么的高兴。   他腾出一只手拔出插在床上的匕首笑着舔着刀刃,丝毫不在意因为大力的舔舐而将自己的舌头割破。   匕首的刀刃贴合在我的胸膛上,冰冷刺骨……   “不,不要,拿开,拿开……”   “不要。”   “啊呜,啊啊……”   一刀,两刀,每一刀都不深却足以见血。   脖子上的手指终于松开,他的牙齿随之覆上,咬伤他最爱的动脉处,尖齿刺进皮肤,血涌出,我迷茫到忘了挣扎,他还是没有咬断我的动脉,只是忘情的舔舐着我的伤口,用他的话来说,我身上的每一个他留下的痕迹都是一个证明,证明我是他的。   他从前极其讨厌我的肤质,他说总是不能永久留下他的痕迹。   我说,所以你才非要印下那个印记吗?   他说,其实比起印记,我更想锁住你。   我当时气急,咬了他的鼻子,他宠溺的抱住我,我缩进他的怀中道了声晚安……   “恩啊!”   身体陡然间的刺痛让我回过神。   眼前的那张脸和记忆中重合,却多了一份成熟,他的稚气全脱,俨然已经成了一个冷酷无情的黑道统治者。   腰身被提高,我看见自己瘫软的下半身,他一边耸动着腰身一边残忍的宣布:“云笙,我说过很多遍,不准违背我,不准背叛我,啊……但是,你却,依旧,那么,残忍的,离开了我!”   如铁钳般的炽热不断进出我的身体,连同内脏都在那一刻被翻滚搅动,扣住我腰身的手坚硬的没有感情。   他变了,真的变了,不是我的残生,不是!!   明明我那么渴望见面,幻想过多少次他将我拥进怀中淡淡的吻着我的额头,为什么如今会演变成现在的这一幕?他是否真的还那么爱着我,这种畸形的占有让我如此的悲罔,我不要现在的叶残生……   我想见的是那个拥着我,吻着我的嘴角的叶残生,不是眼前这个正在竭尽全力撕裂我的人。   眼前的这个人把我的残生吞噬了,夺走了……   “云笙,叫我!”   “我,不认识,你……”   感觉牙关已经咬出血,我狠狠的望向他,在说出那些话后我知道,其实我也已经不正常了,遗忘了太多的疼痛,记忆中的叶残生太过完美,而我其实一直都在等着那样一个人。   那样一个温柔青涩的人,属于我的残生。   属于我内心的懦弱在作祟,我是个小人,我不愿意面对现实——我失去了我的爱人。   “呵呵,不认识?”声音轻蔑带着扭曲的质问。   下半身再次被太高,我能清晰的感觉有液体沿着我的股缝往下面流,滚烫炙热,灼伤我的神经,侵进我的灵魂。   “唔……”   他重重抽出然后突刺进去,伴着肉体碰撞的声音,我在刹那失声。   “不认识我?!嗯?!”   一只脚踝被抓住,身体被猛地的反过来,我跪爬着被他直接挺了进去,撞击一次比一次狠烈,他很生气,十分的生气,猛烈的疼痛席卷而来,腹中翻江倒海,后面整个只能感觉到那一波一波尖锐到刺痛灵魂的疼痛。   “嗯,呜呜,哈啊,慢,慢点……”   手臂交叉,让本来就很紧的绳子箍的更加的紧,血液已经不能流动般的静止在我的手腕处,双手冰冷感受不到疼痛或许对我是件好事。   “我现在来告诉你,我是给你腿间,烙下印记的人,是这样抱过你,无数遍的人,是你自己捡回来的人,也是你最该爱的人!”   “啊!!”   前面瘫软无力的性qi被他抓住,他用这个作为支撑点不断的抽送着,身体摆动,眼前一片模糊,耳边他的话却依旧清晰,依旧残忍。   没错,是我自己不好怨不得别人,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仅仅两个月,我从前帮他造就的改变已经灰飞烟灭,他为什么比从前更加的残忍,更加的病态?   我感觉我已经不能再把他变回原来的样子了,现在的我该如何?如何展望以后的生活,拿什么面目去面对他?   我讨厌看不见我疼痛的他。   ……   不知道也不清楚自己被操*弄了多久,就到我感觉下半身已经没有了知觉。只剩下那种钝痛感留在我的思维中,像齿轮一样的不断循环,不断放大,耳朵边已经没了他的时不时的咒骂……   我已经忘了这是我第几次从昏迷中痛醒过来,好多次了吧,虽然外面依旧是漆黑浓重的夜。   “我知道,啊,你是残生,放,放过我……呜呜……”   “残生,够了,啊,真的……”   “不,不行了……”   “唔,啊,啊……”   侧着脑袋,视线有些朦胧,有些血腥。他晃动的身形和记忆中的人重叠在一起,黑炫的头发带着晶莹的汗珠,眉眼精致而深邃,双唇性感的微张着,明明是这样一张漂亮到让人心悸的脸,里面露骨的冰冷却让我害怕,让我绝望。   有一段时间,他一边托着我的脚踝一边啃咬着脚后跟上方的凹陷处,直到血一直从脚踝流到小腿处我才看清楚我的伤口……   被撕裂的伤口扭曲难看,大约是失血过多,我的脚在艳红的鲜血下是那么的苍白,像死人的脚一样被他架在肩上随着他耸动着着,他疯狂的占有着我的身体。   他当时如获珍宝般的捧着我的脚踝,不知道那样可怖的一幕为什么让他那么动心。   然后在一阵疯狂的抽送后,他抱住我的后背,我的双退被压倒残破的胸膛,血从小腿低落,落在我茫然的脸上,温热的,至少比我的皮肤温暖,一滴又一滴……   磨人的像我如此顽强的生命力。   一股灼热喷进我麻木的后xue,他依旧没有退出来,只是静静的停留在我的身体中,然后犬齿又在我的胸膛啃咬……   我大概快成了一个血人了,红色,艳红,我记得是残生最爱的颜色……   我努力讨好他,讨好他施虐般的惩罚,讨好他残酷的面容,可是身体上的疼痛丝毫没有减缓,依旧有口水不断的从我无法合拢破碎的嘴角流出,混着我的血液。   我的脸在床单上磨得有些疼,脑袋顶在柱子上一下一下的撞击着……   他如此往死里的整我大概是我说了一句话之后,我说了什么?   把我的叶残生还给我……   好像就是这句。   他发了疯的撞击我的身体,在我耳边说他就是,他是叶残生,是方云笙的叶残生。   怎么会是我的残生呢?   我的残生为什么没有跟我说早安,没有吻我的嘴角?   我迷茫的感觉到有人在不断的撞着房门,他们好像在叫着谁,是我还是在我身上的人。   我张嘴想说点什么,但是做不到,喉咙火辣辣的疼,身体却被身上的人紧紧的抱着。   他说,都给我滚开,我要抱着云笙,不然他又会不见了,都给我滚!   真是孩子气,这样的脾气简直和他一模一样。   身体仿若置身云端,我明明是睁着眼睛的,为什么什么都看不见,白茫茫的一片伴者阵阵香味,像极了那晚从叶残生站着的那扇窗户中飘进的蔷薇花香,带着叶残生温柔的笑意,那么美好,那么温馨。   少主,你清醒点,我们必须离开了这里了,况且你再这样下去他会死的!!方云笙他会死掉的!!!   我不管,我要他,我要他!!!!!   是谁叫的如此撕心裂肺,是谁将我如此用力的抱在怀中?   不过抱着说着那样的话的人真是小孩子气,居然说着那么任性的话,他不知道那样子会让另一个人很苦恼吗?   真是和残生的性格太像了……   残生,   我一直都在等他呢,不过他好像还没有来,他也是这样的任性,这样的不顾一切的将我占有,他怎么还没来?   我明明已经为他点燃了我生命的烟花了,为什么他看不见……   我木讷的看着天花板,感觉有水从我的眼眶中滑落,却又不像是水,因为我的眼前只剩下一片嫣红,到处都是残生最爱的颜色,后来也成了我的最爱……   从什么时候我失去了自由,   从什么时候我的脚上被附加了锁链,   究竟要等到什么时候我才能解脱。   这一片漆黑的囚室中只剩下我一个,寂静到恐怖。   我将自己蜷成一个圈蹲在角落里,我的怀中抱着一个盒子,我的大脑告诉我自己,盒子里面正在孕育能够解救我的东西……   能不能出去都不重要,怀中的盒子是最重要的,我在等,等他孵化,等他现身……   今天里面的脉搏比以往都要强烈,我知道,他快来到我的面前了。   不久之后,正如我的预感,盒子在我的面前开始挣动,破碎,然后出来了一个朱红色,发光发热的球体。   球体慢慢变形,没过多久,开始形成人型,他的脑袋微微向后仰,然后一头黑发像怒放的花朵一样炸开,散落在他几近透明发光的皮肤上。那个人闭着眼睛,慢慢用刚刚幻化出来的双脚站在地上,我心脏疯狂的跳动着,这个人是不是会带我离开这里,带我走向新的,有着欢声笑语的世界?   我轻轻展开自己的身体,向他靠近……   在这样漆黑的房间中,他站在我面前却好像光源般的存在。   明亮的,鬼魅的……   让我不由自主的想要靠近他,而事实上我也这么做了。   我伸出手去触碰到他,当我的手指碰到他的脸颊的一刹那,他倏地一下挣开眼睛,有鲜红的血从他深邃漆黑的眼中大滴大滴的滚落……   我惊得立刻要抽回自己的手指,然而一切都没有想象中那么顺利,我的手被他一把抓住。   然后我听到了自己皮肤被割裂的声音。   裂痕沿着我的手臂往上蔓延,我尖叫着想要挣开,却被他一把扣紧……   他慢慢的,用一种磨人的速度将尖叫着的我拽进他的怀中,他身上血腥的霎那蔓延,将我包围。   “不!!!”   他的身体开始向我一侧压过来,气息近的仿佛他吐出的都被我吸进肺中,他开口:“是你,将我唤醒的,你要负责……”   他声音很轻却带着十足的命令色彩,我身体一抖。   慢慢的脚下的地面开始扭曲,里面冒出黑色的闪电捆住我的左脚脚腕,瞬间一股刺疼从脚腕处传遍全身,我惊慌失措的要向后退,却被他一把往下摁去!   那一刹那,地面上的黑洞瞬间扩大,将我往里面吸,我与他一同下落的一瞬间,我耳边有着熟悉的轻笑,然后在欣赏完我目瞪口呆的表情后时他又说出一句话。   “云笙,快点堕落到我的手里。”   黑暗开始包围我。   我哽住的咽喉在霎那爆破:“叶残生!!!”   眼睛猛地挣开,眼前一片漆黑,我慌乱的想离开这无边的黑暗,离开,离开,我要离开!!!   随着脚的挣动,清脆的声音敲打着我每一根脆弱的神经,为什么?是铁链,是锁住我的铁链!   不要!不要!   可是身体就是被某样东西按住,不能动弹,刚刚移动一点就被桉回原处,我的身体又是那样的无力,恐惧包围着我,快要被吞噬了!!   “别动,你现在很安全。”   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有些熟悉,确定不是叶残生的,我安静下来。喘着气,眼前开始慢慢有微弱的光透进来,眼睛很疼,感觉一点一点回来后,浑身都充斥着酸疼感……   我微微转头,看见一个模糊的人影坐在我的一侧,眨眨眼睛,我好像认识他……   “别紧张,都过去了,歇一会就好了,你昏迷太久了……”   迷迷糊糊的看着眼前的身影,我却连一点都没有心思回想之前的事情,不能回想起来,我的理智就是这样跟我说的。   我只是呆呆的望着前方,慢慢的眼前有了模糊的影像,昏暗的房间,黑色的窗帘遮住了大部分的光芒,我,再一次被带到了一间陌生的房间……   转头看清那人的模样,才想起原来是他的声音——西彦。   然后我开始感慨,我的反应原来已经迟钝到这种地步了吗?   “西彦,你,的,医术,真好。”   这句话我本来想用嘲讽的语气,但貌似表现的不强烈。   嘴巴张开便感觉到双唇的紧绷干裂。   喉咙干燥而狂热,字不能清晰的吐出,我说的很费劲,看着西彦双眼的血丝,我知道将我救回来他估计已经就几个夜晚都没好好睡了。   “你,醒了就好。”   我轻轻勾勾嘴角,然后感聚到双唇上轻微的撕裂感,破了。   无所谓,我继续说:“其实我,有点不,想醒,过来,但是……西彦,我做恶梦,了……”   “云笙……”   他的话语轻轻的在房间回响,带着淡淡的悲伤和,同情……   “连,你也,觉得我是,自己逃走, 的吗?”   “我知道这不可能,可是少主他一看到你不在了,整个人都是疯狂的,你的失踪带走了他所有的理智。我们实在没有办法……”   “所以,你们,所幸让他,以为,我是,自己逃走的,让他,恨极了我,让他发誓,要找到,我,然后放任他,把我,弄成,这样?”   我轻声说,视线盯着手腕上的皮制手铐……   这回不只是脚,连手上都有了束缚的用具。   他沉默片刻,掏出打火机和香烟,火焰明亮,照的他有些疲惫的脸颊,火光跳跃,他却在最后都没有点燃叼在嘴中的香烟:“果然瞒不住你,确实,我们当时放任少主那样的思想,没有纠正。但是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如果让那时的少主知道你是被人带走的,他一定会不管整个组织也要去把你要回来。”   “他,变了。”   “可他还是叶残生。”   “呵呵,呵呵……”我用力笑着,“没错,他是,只有他能把我弄得,这么,惨……”   一边的西彦终于没有忍住,掏出了打火机点燃了叼在嘴中的烟:“我们都不是好人,杀人放火这种事情只要为了少主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我知道,你不用多解释,我也没,有怪你们,的意思。”我闭上嘴巴淡淡的望着天花板。   残生的性子我很了解,他会因为我无缘的离开看作是我的逃离,因为他没有安全安感,他会觉得别人碰我是一种亵渎,因为他占有欲太强。   这些的这些足以让他疯狂,足以让他毁了我的身体。   即使西彦他们解释,也许残生都不会相信。   况且,以我现在这种身体还能干什么,除了顺从,除了迁就,除了放空我自己,什么都做不到。   未来,除了这间房间的空旷,我看不到任何值得欣慰的风景,这里将只有我和叶残生……   这样的未来出科黑色还是黑色,我明明应该习惯的。   但是我不明白我的为什么我的理智这样的倔强,不肯丢弃的信仰就是这么根生地固的扎在我的脑海,让我这么痛苦,让我这么的绝望。   “云笙你……”   我撇过脑袋看向他:“什么事?”   “……你,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眼圈吐出,浓重的烟草味已经弥漫整个房间,西彦的眼镜边框在香烟明灭的烟火下有些冷酷,有些渗人。   我苦笑:“现在的我还有,什么,可以,失去的吗?”   烟雾缭绕,他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空间,带走我的理智。   “你现在的左脚脚筋是,断的。”   好久没有回过神,我只是呆愣愣的看着那明灭的烟头,我只是呆愣愣的闻着鼻翼间浓厚苦涩的烟味。   房间好昏暗……   我的耳朵有没有坏掉?   好象没有,我记得坏掉的只有我的身体,我努力的感受着双脚的存在感,没有,没有!!!   双手去扯身上的被子,铁链相互碰撞的声音充斥着我的大脑,我那一片空白的大脑好像中古有了些反映,我本来以为那只是我和残生疯狂的情事造成的,我不信。   被囚禁还不够吗?现在居然还要夺走我的双脚吗?   “云笙,你冷静点,双脚不能动!”   我拍打这他想压制我的手,扯开被单后我整个人都僵在床上,血,好多血……   绷带上都是血,为什么不止血,为什么不医好它们,好痛!   血,红的!红的!!!!   是我的,都是我的……   “啊啊啊啊啊啊!!!”   双手扯着头发我疯狂的摇晃着,断了,已经断了!我的双脚,我再也不可能走路了,我再也不能走出那黑黝黝的房间了,我再也见不到阳光了!   云笙,快点堕落到我的手中……   头脑中是叶残生的声音……   “不要!!啊啊啊啊!!!!”双手砸在双腿上,为什么这样的我还能醒过来,为什么我没有昏死过去,为什么我没有死掉!   为什么我要将他捡回去……   “云笙!还有挽救的余地,你还能走路!!”   走路,走路……   我抬头看向这房间唯一的人,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当时状况太差了,所以你的脚筋是在24小时之内被接上的,只要后期恢复的好,你还是可以走路的。”   “……”   还能走路吗?   对面的人站起来,重新将被子盖到我的身上:“让少主给你机会下地走路,这是唯一的方法。”   “哈哈哈哈……”   我掩面而笑,我,要去争取那不存在的自由吗?   你当时情况太差……   你当时情况太差……   这句话隐藏着什么?要是我当时情况好的话,叶残生是不是不打算给我接上脚筋?   自由?他肯吗?   “西彦,你觉得我,还有机会,走出这里吗?”   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我没有看他,我看的是不远处的房门,紧闭着的,冰冷的,甚至是,绝望的……   “总还是有可能的。”   “……”   我轻轻呼气,眼前苍茫一片,我说:“西彦,我饿了……”   “你等等,我……”   他似乎有些兴奋,一下子就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大约是为我还居然存在着活下去的希望,为我还想着吃饭而高兴……   是不是他也觉得我这人太过淡然,太过坚强?   我还没见到残生,还没来得及和他说说话,寻死觅活还太早。   “云笙,你先躺着,我去去就来。”   看着门被打开,外面的光在开门的一瞬间溢进来,让我突然之间有些恍惚,那一刻我叫住了他。   他回头,站在阳光里。   我说:“我想见他。”   他微微点了点头,烟在阳光中悠悠上升,然后我的世界陷入昏暗。   我的左脚脚筋,断了……   断了又接上,只因为那时的我快死了,撑不过24小时的折磨,所以他给我接上,如果想要我复原,那么我必须下地行走,是不是我要再一次奄奄一息他才可能答应,就像上次我绝食一样?   将被子掀开,我定定的看着被白色纱布包裹得好好的左脚,上面没有鲜红的鲜血,但是刚刚我却看见了。   我甚至能想象出当时我所承受的痛苦。   撕裂皮肉,割筋断骨,摧枯拉朽。   是我的恐惧,不是现实……   铁链挣动,这声音悦耳,熟悉。是束缚我最普通的声音,他的最爱,我的最痛,链子够长,足够我坐起来,足够我挪到床沿……   我用手将双脚移出床,他们像没有知觉的假肢垂了下去,牵扯着我麻木的神经。   愣愣的看着垂着的双退,一只脚的脚腕处是绷带,里面 是固定用的夹板,露在外面的脚指头苍白冰冷,让我想到了死人的躯体,同样的白到泛青。   另条腿的脚踝处是熟悉不过的锁链,锁链的另一端不是床脚,是地板,地板出有专门的暗扣,是锁链子用的……   双手上的链条无出其二,用同样的方式用极其精致的小锁锁在了地上……   我皱眉抬头,仔细的看着着硕大的房间,观察着干净空旷的地板,才发现各个地方,各种角落都有着这样的小暗格,暗格出都有一个等大小的钢圈……   都是用来锁东西的……   “呵呵呵……”   我晃着那条还能自由活动的脚让铁链相互撞击发出声音,清脆悦耳。   这个房间他早就设计好了,就是用来锁住我的,就是用来锁住我的!!!   笑声由大变小,慢慢蜷缩到我的胸膛中,哽咽在我的咽喉处,然后是我自己都不知道的声音,我想大概是悲号……   无声的悲号。   身体颤抖,身上的白衬衫由于过于宽大而散落,我摸上自己的脖子,能些微的感受到一些疤痕的痕迹,手指往下,触手处锁骨突出,瘦到连我自己都感觉陌生。   摸着自己的胸膛,我可以清楚的数出我又多少根肋骨,我甚至可以清晰的摸出他们的形状……   “……”   我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我有时也想过,想过就这样呆在他身边任他予取予求,自由什么的全部随他去,身上随便他锁上多少条锁链,敞开身体就这样由着他伤害,挺近,破坏……   可是,我总是低估我的倔强,低估我对幸福最求的决心。   每次看着残生在我身上驰骋他的欲望的时候我就一直在想,我是不是爱他,真的爱他为什么不能为了他舍弃我的所有,为什么还是不甘心到想拥有更多。   想和他像个正常人那样亲亲抱抱,不只是这般的伤痛,这般的血腥,我想和他像常人一样牵手说笑,不是这间简单黑暗的房间……   难道真的是我奢求太多?   多吗?多吗?   现在呢?我还有从前的精力去追求,去不甘吗?   指尖划着自己苍白大退上的皮肤,从上面画到下面,从下面划到上面……   重复着这样的动作知道我等到他来,门打开,他站在光线中,高大而完美,野性而冷艳。   我歪着脑袋唤到:“残生……”   他回道,顺势往我这边走来:“西彦说你要好好躺着。”   我低头,看着那张床,然后在看看自己的脚:“都一样。”   “什么都一样?”   残生拿着粥走进来,将碗放在床头柜上站在我面前拖住我的下巴将我的脑袋抬起来。   “躺着也不能走,坐起来也不能走,都一样。”   我看向他,目光停留在他脸上的那道伤疤上……   “以后都不会在让你走了。”   这句话从他口中平凡无奇的说出来,当场震碎了我后面的话语,我看着他的轮廓在阴影中无限的放大,这样的刺激牵扯着我的神经到几乎快崩溃的境界。   “叶残生。”   这句话说完身体被他按倒,我却笑了:“你干脆把我杀了……”   “云笙,知道在没有你的日子里我做了什么决定吗?”   声音轻浅而悠然,没有仇恨,却寒的刺人心骨。   “抓到我,然后,把我吃了。”   他说:“不。”   脖子被咬住:“我在想,怎么才能让你死心塌地的留在我身边。”   我伸手去推他,链子撞击,有一部分触碰到我的肌肤,却没有他的唇舌来的冰冷:“你永远看不到我的死心塌地。”   “不是我看不到,你从不肯给。”   他身体突然支起来,然后双手用力撑在我的肩头,就这样看着我,里面的不安和愤怒从他狭长的眼眶中迸出,溅在我的皮肤上,几欲焚伤我……   “我不肯给?”我反问:“是我若是不肯给,便不会随着你把我折磨成现在这个样子,你在我身上夺走了什么,造就了什么你想过没有……”   我一把扯开自己身上唯一的一件衣服,将自己赤裸的身躯给他看:“这些伤痕,这些印记,这些痛苦在你身边就没有断过,我若是不愿给你我的死心塌地,从前我就会直接离开!!而不是一而再再而三的选择承受!!”   “云笙。”   他的打手覆在我的胸口:“说什么呢?”指尖掠过我乳**尖:“这是我给你的快乐。”   “呵呵,哈哈……残生,要是舍不得弄死我,就把我弄疯吧,这样我也好过一点。”   伸手搂住他的脖子,我浅浅的笑了,那一刻我觉得我还是有疯这个可能的……   “别这么聪明云笙,求都不求,挣扎都不挣扎,我会少很多乐趣的。”   呼吸停滞,搂着他的手臂僵硬,声音从喉咙处挤出:“滚!!”   霎那失控,从来没有想过他会这么和我说话,那种语气就像和一只娃娃在说话。   甩出的手被他一把抓住,他恢复冷酷,将我不甘的躯体压回床上:“看到没有云笙!这就是你,不肯堕落!无论我怎么残酷,你都有着最清醒的头脑,你都明白你最想要的是什么!!自由是不是?自由永远比我重要!!我现在就说明了,这辈子你只能活在我身边,我将你锁着,关着,挑断你的脚筋,夺走你的一切。”   “你要是敢自杀,我就挑断你的手筋卸了你的下巴,我现在可是什么都做得出,我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害怕你受苦害怕你伤害自己的叶残生了,与其你自己伤害自己,不如我来!!”   衣服彻底在他的疯狂下撕裂,左腿开始疼痛,越来越痛。我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听他说粗最后一句话。   “别以为我不想把你弄疯,天知道我有多想。”这句话,他说的很轻,脸上还有从前悲伤,那种清淡的悲伤提醒着他是我下定决心要陪着的叶残生。   那一刻心中的平静来世莫名其妙却凶如潮水。   “……”   伸手覆上他脸上的伤痕,我从不知道他一直介意的存在居然是我一直都在追求的自由,这种虚妄的飘渺的东西居然也能成为他吃醋的对象,真真是个小孩子没错了……   “你关着我吧。”   那一刻我的平静超乎我的想象,似乎是刹那接受,又或者我没有残生说的那样清醒,只是理智告诉我,这辈子,我逃不了了……   就像那个诡异梦中的那句话,云笙,快些堕落在我的手中。   如果堕落到你手中可以解脱,残生,我选择堕落。   我说完那句话后叶残生许久没有说话,我不知道是因为他不敢相信还是其实他根本没信。   然后,慢慢的他突然慢慢抱住了我,动作有些温柔,他的手在我的肩胛骨处摩擦着气息喷在我的脖子处,他说:“云笙,你再说一遍。”   他那时的语气宛如从前他恳求般的语气,那时他说,云笙,别离开我……   同样的,带着他的悲伤,只是却是两个世界。   我抱住他,乖乖重复刚刚的那句话:“你关着我吧。”   “我不信,我不信!!”   他力气极大,大到将我的身体就这样抱起,抱在他怀中,呈现一弯弧线,原来我已经,那样的轻了吗?   我脑袋顶着床板,左脚的脚踝处一抽一抽的疼,那种控制不住的抽出感一直到残生抱着我的地方才停下来,一度我以为只是我的错觉。   “为什么?”我问。   “在我和自由之间,你从来没有选择过我。”   “是么。”我仰头,看着空荡荡的天花板有些茫然:“残生,原来我的每一次外出在你的心中都代表着我选择了自由而舍弃了你是吗?”   “……”抱着我的人沉默着,他只是加重手中的力道来代替他的回答。   箍在我身上的手臂无比坚硬,甚至我觉得如果他再用力,我的身体就会被他一拆两半。   手摸索着探上他的脸颊,从下巴一直移到他的眼角处。   我怀念这样的触感,属于他的触感,这世界上可能是唯一一个还在乎我的人,也是这世界上为一个这么在乎我的人。   他的名字叫——叶残生。   “那我这一次选你好不好?”我说。   “云笙。”   他叫我,松开箍着我的一只手覆上我的那只手,他说:“我已经不信了。”   只是一刹那,我的眼睛便湿了。   模糊了我的眼眶,模糊了我视线中的叶残生还有我自己……   松下来的手被他牢牢抓住重新贴上他的脸,贴的不是眼角,是他脸颊下方的疤痕:“云笙,知道吗?当我差点死在我哥手里的时候我才明白,很多东西必须要狠下所有的心去做,比如说你。”   “所以那时候我义无反顾的杀了叶赟,杀了我哥哥,因为我要得到你,而他是障碍。”   移动我的手,他含住我的食指,他的舌头舔舐着的地方是恋人之间带戒指的地方,这个地方将带上他为我定做好的,最后的枷锁,他说:“所以云笙,这一次你没得选择,因为你只能选我。”   我以为我会像从前那样生气,骂他打他。   但事实上我很平静,比什么时候都平静。   我想我大概已经坏掉了。   我说:“好,既然你替我铺好了路,我走就是。”   这句话说完的时候正好有滚烫的东西从眼角滚落,流向耳廓,漫进头发,烫到灵魂,我知道,曾经,曾经我所向往的东西,只剩下了叶残生。   只剩下了他……   他用手打开我的腿,即使他现在已经断了一条也依然阻止不了叶残生的欲望,况且它断了我想,残生他只会更加的高兴而已。   “能不能不做,我很疼。”   他说:“不能。”   语气听不出疼惜,听不出不舍。他只是在占有他应有的东西。   我呆滞的看着天花板,任他架起我已经几乎只能轻微抽出的退,然后进入我的身体,炽热滚烫,像一种私刑,不断的剜割着我的神经。   不断有滚烫的液体从我的眼角滑落,我终究救不了他。   终究……   坏掉的那条腿在黑暗中被一起在床上随着我的身体剧烈的晃动,像假肢一般让我泛起恶心,另一条被他架在肩头,他挺动着腰身在我的身体中进进出出。   我就这样侧躺着呆呆的望着在我正面的黑色窗帘,我知道,窗帘背后是窗户,我努力寻找着上面哪怕一点点的缝隙,可是没有,一点都没有,没有一丝阳光漏进来,只有大概两大片窗户形状的巨大光斑印在上面……   我轻轻转头,汗湿的脸环顾四周,仅仅只有床头的灯泛着那另我害怕的幽光,我害怕它会突然一下子熄灭,然后只剩下我一个人在黑暗中行走。   四面的黑暗在一瞬间动了起来,然后疯狂的向我涌来,有着将我彻底拆骨入腹的趋势。   身体上的疼痛一波接着一波,我惊恐抬头看见叶残生还在折磨我……   然后,我哭出了声……   身子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疯狂的往后面缩,我惊恐万状,他停下动作,东西滑出我的身体,依旧蓄势待发。   看着他向我靠近,我四处抓着东西,卷缩着自己。   “叶残生,不,不要了,我真的不想要了……”   “你放过我吧,放过我吧,求你了……”   呜咽夹着细细的喘息声,我,那一刻,彻底的,崩溃了……   不顾我的惊慌崩溃,叶残生按住我的手脚,将那蓄势待发执拗的,再一次埋进我的身体,而我却像被烫伤了一般疯狂的尖叫。   左腿在我的上方摇摆着,然后滴着血……   学溅到我的脸上,与那天晚上的情形相吻合,我的神经开始紧绷,看着头顶上方的左脚,我看到绷带开始松动,开始往外面冒血,然后里面的皮肉开始溃烂……   他们疯狂的凋零……   他们在为我的生命哀歌,然后,疼痛再一次席卷而来……   眼泪混着鲜红被叶残生舔掉,我睁大着眼睛,从尖叫到安静,到无声。   那一晚,他抱着我,锁着我,囚禁着我。   那一晚,我睁眼天亮。   第二天,叶残生吻着我干涸的嘴角对我说:“云笙,早安。”   我没有出声,只是看着他,呆呆的。   他搬正我的脸,他说:“云笙,跟我说早安。”   “……”   “云笙,跟我说早安。”   “……”   “云笙,跟我说早安。”   “……”   然后,他生气了,很生气,他愤怒的摇晃着我的身体,我却依旧静静的看着他。   然后 ,他打了我,很响亮的一声甩再我的脸上,他说:“回答我啊!”   我知道他在打我,因为很疼,因为我尝到了鲜血的味道,   然后,西彦来了。   我听见他说:“少主,云笙他,疯了……”   看着叶残生一拳挥向西彦,然后,我那天再一次哭了……   “他会疯?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叶残生抓着我的肩膀晃着我的身体,几乎病态的双眼死死地望着我,他不相信一直都在挣扎的我会疯。   西彦站起来,擦了擦嘴角的鲜血沉默了。   我双眼看向西彦,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替我……说谎……   我知道,清楚的知道,我很清醒,我没有疯。   我只是有那么一些难过,有那么一点累……   对面的西彦整理着一边散落的以用工具,他有些憔悴,一双眼睛的余光轻轻的看了我一眼,其中有着不明深意的安慰。   “云笙,我是谁?”声音有些动容。   我将视线收回,看向紧紧抓住我肩膀的人。   黑发黑瞳,这样精致的容貌也只有我的叶残生,但是我却没有开口,因为方云笙在上一刻已经疯了,被叶残生弄疯了。   “回答我!我是谁!!”   “……”   他眸子中的情感到底是愤怒还是心痛,我不懂。   我和他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彼此,我几乎能看到他瞳孔中的自己,憔悴,惨白,活像一个游魂,被这锁链禁锢在这间黑暗的房间中……   他瞳孔里的人无神,空洞,已经被弄坏了。   然而,那个男人却在哭,我怔怔的伸手摸上自己的脸,然后我说:“你是谁……”   “……”   他一把拉住我粘着自己眼泪水的手,神情让我害怕。   我能听到他越来越粗重的喘气声,因为我不认识他,所以残生很生气,捏在我肩膀处的手指在一点一点的收紧,骨骼震颤,我依然会皱眉,因为人类没有办法适应疼痛。   “我是你的叶残生!!!”   他吼完这句话便咬上我的唇,那已经被他打出血的,破碎的唇。   被子被他丢开,伴随着链子的声音苦涩开始在舌尖蔓延开来。周身冰冷,我才发现我是全裸的。   神经开始慌乱,开始扭曲。   方云笙就是方云笙,方云笙不可能适应疼痛,不可能习惯叶残生施予的疼痛,因为我对他是有感情的。   “云笙,云笙,你不能忘记我,你怎么能忘记我……”   他疯狂的往我的两腿之间挤,企图打开一条已经没有什么感觉的腿,极大的动作牵扯到上次撕裂的伤口,我疼得叫出声,然后西彦冲了上来……   但是他拉不开,叶残生捏住我的手腕,拽着我的身体不肯放开,就像一个一个孩子在捍卫自己最爱的娃娃。   “我是叶残生啊。”   “不认识,走开,滚!”   我用一条尚且可以动弹的腿不自量力的抗拒他,宛如鬼带一个陌生人。   他一把掐住了我的脖子。   “少主,你在做下去你一定会后悔的,你会后悔的!”   “云笙,你不能我我忘记我,我是残生啊,是叶残生,你看你腿上的痕迹,是我名字,是我是我!!!”   他的手指摸到我腿上的印记,一把抓住那块皮肤。   “叶残生,谁……”   沙哑的声音从被扼住得嗓子中发出,他惊得一松手。   “呵呵,呵呵呵……”   瞬间,轻笑从我的嗓子里蹦出来,连我自己都觉我已经疯了。   被他拉扯,被他摇晃,我看着如此疯狂的他,慢慢侧过了脸,然后看见就在一边的锁链,如此绝望,腿间那一次烙印的疼痛感和烧焦味开始在我的脑袋中苏醒,带着当时差点撕裂我神经的疼苦。   “你看我啊!我不准你不看我!!”   “……”   他发了疯的捏住我的脖子想要摆正我的脸,但是我的脖子已经没有办法撑住我的脑袋让他好好的看向叶残生。   我的眼前一片漆黑,感觉已经走到了生命的尽头,没有心力。   “少主,你放手,你真的要他死在你手里吗?”   “冷静一点,我一定治好他,我一定能够让他想起你的,冷静一点。”   这样一句话宛如一盆冷水淋在叶残生的脑袋上,让他瞬间停止了所有的动作,他松开扼住我脖子的手……   时间霎那凝结,他平静的完全没了刚刚的疯狂。   “你说,让他,想起我?”   “是。”   “他会想起对我的感情吗?”   “会。”   “他会像我爱他一样爱我吗?”   声音低沉而悲伤,他这么问西彦。   然后他将我抱了起来,轻轻 的搂住了我,我很想安静的躺在他的怀中,但是我却开始发抖,不能控制的发抖,赤裸的身体贴合着他的皮肤么我能听到他一下又一下的心跳声。   那声音在这空荡的房间如此清晰,我几乎以为这心跳就是为我,为方云笙而跳动的。   可是身体还是在抖……   我还是害怕他。   时隔好久,残生看着对面的西彦再一次问到:“他会像我爱他一样爱我吗?”   他搂的更紧了……   “会。”   西谚说。   我闭眼,身体还是在颤抖,而那个“会”字从西彦嘴里说出时,残生也动容了。   他默许了西彦对我的“治疗”。   残生出去时身形有些落寞,但是我已经没有脚再让我跑上去抱住他,即使有,我也跑不到,因为那上面缠上了束缚我和他的锁链。   因为他的不信任,我给的不信任。   这是他的选择,这是他该承受的。当然,也是我的。   慢慢从床上坐起来,世界依旧在天旋地转。   我问:“你骗他?”   “我是在救他,没有你,他才会疯。谢谢你的配合,我一定让你摆脱现在的状况。”他话音诚恳,我依旧淡然。   只是……   “西彦,你说是因为多么执着,才会对我做出这样的事情,我到底哪里在吸引着他?”   视线扫过自己的身体,幽暗的灯光下,上面的青紫,jing斑,血块随处可见,在我看来如此肮脏的身体他居然还能那样痴迷,似乎都有些不可思议。   “或许你不知道……”他的声音有些淡淡的温柔,似乎连唇角都有上扬的趋势。   “……”   “和你在一起的时光,不止是少主,就连我们四个都无比的向往,或许向往,已经到了痴迷的程度。”   “我们是什么地方出来的人,那种阳光小院午后微风的情景我们始终没有体味过。你不知道,当你一个人窝在藤椅上,抱着花生在花藤下小眠时,少主他能在里面一动不动的看着直到你醒过来。然后他转过头对我说,你就是这样美好到应该锁起来的程度。”   “而我,在那一刻不觉得那句话有什么不对。”   “云笙你没有经历过我们的过去,所以你不明白,那种画面对于任何人都是致命的。”   “而更加致命的是你的性格,从容,镇静,温婉。这些组合在一起,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少主他都不会放手的。”   他静静的说着,我静静的听着,竟是一个反驳的字眼都找不到。   “我明明是个男人,你却说我,温婉?”   “你觉得他对你的感情关乎性别?年纪?外貌?云笙,别把少主想的太肤浅……”   “我没有,其实我就是有那么一点不甘心而已,不甘心被他像一个女人一样的养着,不甘心身为一个男人就这样被约束着,不甘心我这一辈子都这样在他的手中度过,什么自由,都只是我的不甘心而已。”   我摩挲着一边的链子:“西彦,如果我是一个温婉的女人,我不会反抗不会去要那虚晃的自由,我会好好的呆在他的身边,好好的照顾他,但是我是男人,我没有女人的那种情结,但是当时的我却是真真相陪在他身边的。”   “那种情绪一直都在折磨我,因为男人,是不可以被圈养的。”   西彦停顿片刻:“我们中的每一个人都没有把你当女人看,我们很清楚你是一个男人,一个明明瘦弱,却有着无比强大精神力量的人。你真的,很坚强,比一般的男人都坚强。”   “坚强,吗?”   我抬头看他。   阴影中,他点了头。   那天我见到了久违的阳光,后来,我走出了这间房间,是残生抱着我走出去的。   因为西彦说,我需要一个舒适明亮的空间,这样我才能放松心情,精神才能慢慢恢复。   残生抱着我帮我擦了身子,我很安静,他很温柔,手划过我的身体时,我依旧在发抖,解开链子,我穿上了衣服和裤子,那种有些久违的触感套在干涩的躯体上显得无比的空洞。   当残生转身拉开房间的窗帘转过头时,进来的第一缕阳光就这样笼罩在他的身上,我失神了。   我就那样坐在窗沿边呆呆的看着他高大的身躯沉浸在阳光下,突然有种他会引进阳光一般的感觉。   这是多久黑暗后的第一缕光明,他就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坐在床沿边的我。   而就是那一刹那,我觉得我明白了西彦说的那种感觉。   美好的想要留住。   只因为太过美好却太过虚幻。   他就那样一步一步走过来,在我面前落下一片阴影,手掌落下,覆上我的脸,然后是脖子,之后是锁骨。   他双唇在阳光下散发着淡淡的红色,他说:“你认得我吗?”   我没有回答,只是看着他,我记得,此时的我神经还是没有恢复的。   然后,我轻轻的摇头。   他搂住我:“如果我现在对你做过分的事,你是不是也不会知道是谁做的?可是西谚说不能这么做……”   “云笙,我该拿你怎么办?”   我身体僵硬,因为我知道,他指的是我的,双腿……   他到底是听了西彦的话,没有立刻要了我的双腿,只是那一刻他抱了我许久,犹豫了许久。   我在那房间呆了大概有小半个月,很少说话,大多数时候都在发呆,西彦隔两天来看我一次,其他时间基本和叶残生在一起,而多半时候是被抱着,裹着毯子被他抱在怀中,他的气息就这样静静的自我的头顶浮下,净甜甘香,祥和安静……   那时觉得时光已经跨过许久,仿佛我和他一夜华发,像两个老人,他说我听,说着从前的风华流年……   但是他这样的温柔也不是一直都有,每次听着他说到他口中的“方云笙”,不久之后,他就会不安生,四处啃咬,活像只野狗。   再次在我的身上留下一个一个痕迹。   即便如此,那些安静的时光还是让我对他的惧怕慢慢淡去,不再颤抖不止,已经开始和他对上一两句话了。   他抱着我最常说的就是方云笙的事情。   比如他们在那个小巷中的相遇。   比如他没睡醒的样子的傻样子。   比如他睡在阳光下的岁月静好。   比如,他笑起来的样子,然后叶残生有些悲伤的摩挲着我的眼角说:“云笙,你可是很久没笑了。”   那刻我幡然醒悟,原来我就是他嘴中的人,原来我是方云笙,原来我和他发生过了那么多的事情,原来我对他说过那么多情话。   比如不会丢下他,会一直陪着他……   那之后我看着我的双脚愣了许久。   今天,链子依旧在腿上,只是另一端换了地方。   他抱着我走出了房间,将我放在了外间客厅的沙发上,然后脚链的另一端扣在了沙发下的铁圈上。   即使我现在依旧连走都走不动他依然不放心。   我刚刚在沙发上躺下,一个金黄色的身影突然从沙发后面串了出来,吓得我差点从沙发上摔下去,被刚走不远的残生一把搂住。   我回神,才兀的发现是花生,差点在那一刻脱口而出的唤出,却因为理智的绷紧嘴中咽进了肚子,只是感慨,原来已经这样大了。   而此刻的花生即使再兴奋,却因为叶残生的一个眼神,狂摇着尾巴坐在沙发边上痴痴地看着我。   大概是受了惊,叶残生看着我傻愣愣的神情,难得温柔的亲了亲我的额头,帮我整理额前的碎发。   “云笙,这是你以前养的狗,他叫花生。”   我伸手,花生乖巧的将脑袋蹭上来,舔着我的手掌,自然记得,但是我却不能说。   “你从前很疼爱它。”   叶残生稍有这般温柔,伸手拍了拍花生的脑袋,浅浅的看着我的脸笑了。   “所以他才这么胖。”   道完这句,他起身大约去了厨房。   我轻轻勾嘴,那里是我把它养的这么肥,欺负我神志不清竟然打算糊弄我,我消失那么久他记得我就不错了……   这么肥一定是那四大天王和你自己给惯的。   这嘴角的笑在我意识到后渐渐收回……   终于还是想起了残生说这句话的神情,他看着我,眸子仿佛一口千年的古井,安静执着,不见波澜……里面沉沉的是清冽的爱恋,没有浓稠不开的欲念,仅仅因为他看着的是他甄爱的人儿……   他漂亮的手指在我脸上慢慢游移,描摹着我脸上的线条,双指如兰,带过的地方似乎有波纹流过,荡起我一直压抑的平静。   声音低沉而性感,回荡在我的耳廓,之后才在那空荡的房间响起。   他说:云笙,你可是许久没笑了……   回神,对上一双明亮滚圆的眼睛,残生说,是我养的狗。   那本杂志上面写了什么来着:所有完整的家都缺不了一只宠物。   我看着原本一只小小的黄毛狗如今已然称得上威风凛凛了,本想将它抱起来的,但是我现在这身体不要说抱起这样一条狗,就连起个身都做不到。   看着它依旧兴奋甩动的尾巴,我轻轻的拍了拍自己瘦弱到没有肉的肚子。   它没有忘记这个习惯,这么大个体格,竟然就这样要爬上沙发,然后爬上我的肚子,我轻笑去推它毛茸茸的脑袋对他摆了摆手,示意它不行……   它一双眼睛滴溜溜的就这样愣头愣脑的傻在了沙发边,两只前脚还搭在我的手边没有下去。   拍拍肚子它就知道可以到那个地方睡觉这个习惯是它从小就养好的,也是我惯着的。   从前每一回都是在午饭后,一张藤椅,拍拍肚子,一只狗,一场小眠,一场美好似乎还在眼前,然后慢慢在阳光中泛黄,最终在一场风后破损。   我睁着眼睛淡淡的看着这简单的房间,却看到了落地窗边一张与那时一样的藤椅在阳光下静静的,默默地躺在角落中。   上面躺着我离开时看的书以及盖得毯子。   原来不是一模一样,而就是那一张椅子,那本杂志,那条毯子……   心中有一丝牵扯,想着叶残生他是否也是因为怀念,怀念那时的日子,那么为什么选择这样毁灭的方式?   再回头看着拿着碗的叶残生同样注视着那个角落,冷峻的脸上是熟悉的温存,他双眼恍惚,仅仅是看着那一角阳光,仿佛那里躺着一个人,躺着他最爱的人,那人有着软而偏长的碎发,那人安详的睡着,手不安分的放在肚子上的金毛球上,然后嘴角时美好到让叶残生恨不得囚禁的笑容……   那人是我,是西彦嘴中的我,也是他嘴中的我。   回过神的时候叶残生已经坐在我身边,手中的碗中是一碗白粥泛着热气他说:“从前有个人躺在那里怀里抱着一只金毛狗乐呵的不像样子。”   我乖乖张嘴,含进勺子中的东西,伸手摸上了他脸颊上的疤痕。   他说那话的时候让我忍不住为他心疼,终究是那个时候,那个午后的臭小子。   他搅拌着碗中的液体缓缓道:“我依然很爱他。”   一勺接一勺,我很乖,他很温柔,在这一如当时的午后。   “但是他总是那么虚幻,我不安心,总担心他会有一天消失在阳光中,或者就这样消失在我的世界中,这样活着好幸苦。”   碗被放到一边,身子在那一刻被他抱在了怀中,我始终都在沉默。   然后是他悲伤的声音:“他不爱我,不爱我,一点都不爱我……”   我喉咙哽住,应着他悲怆,无奈,撒娇的声音,眼眶有些萧瑟,我转移视线,看见那只本来活蹦乱跳不知安生为何物的金毛狗安静的坐在一边,歪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从他他水灵灵的眼睛中看到两个人,一双身影。   “或许他是爱着你的。”   那一刻的心疼和恍惚让我完全忘了,我是个已经疯了的人。   我回抱住他,可是在抱住他的那一刻身子却被他狠狠压住,他有些血红的眼睛有些凶狠的看着我。,肩膀被他死死按住,他质问我:“你又怎么知道?!你知道我是谁吗?你知道我和那个人的事情吗?”   他好看的眉头挤到一块,一双漆黑的瞳孔慢慢晶莹,下一刻,他几乎是吼出来:“你知不知道那个人就是你!!”   “你什么都不知道,你把叶残生忘了……”   他没有说你把我忘了,他说,你把叶残生忘了……   脖颈处他尖锐的牙齿抵在我的动脉处,最终都没有咬下去,我却当真宛若一个傻子般伸着脖子,一只手还摸着一边花生的脑袋,眼睛看着那方角落中的藤椅无悲无喜。   他若真想这样将我拆骨入腹,我自然挣不动,死后被他怎么摆弄反正也是没有知觉的,不如从此解脱,但是想到解脱,那颗跳动的心脏竟然被那么丝丝缕缕的不舍牵扯着,不肯就范。   那时,我只想到那句佛语: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   他的痛苦几许,大约这么多。   而我,无非是求不得。   西彦来看我的脚上的伤时,我已经保持一个姿势坐在沙发上看了一场蓬勃的日落,那余辉照在我的头上,滑倒我的身上,褪到我的脚上,爬上我的链子,最终消散,然后夜降临。   应无怨尤。   我想了很多,想的也很乱,然后做了一个决定,真正毁掉我的一生,又或者开始了我的一生。   西彦帮我重新包扎的时候我问。   “西彦,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残生我的病好了?”   “其实我觉得,少主他可能猜到你没有疯……”   我抬头,灯光下西彦的脸多多少少有些斑驳。   “呵,是吗?他到体贴,肯陪我做戏……”   “只是猜测,或者少主他也是在确认。”   微微沉默,即使舍不得,也不该这么犹犹豫豫的,既还是有感情的,就把这一生赔给叶残生吧。   “他,还是想挑了我的脚筋?”   “嗯……”   “你挑吧。”   “!”   抬头,我轻轻摸上链子上自己瘦弱的脚踝:“惊讶什么?我认了,不会寻死,不会逃离,往后只是呆在他身边……”   “你能想通”,我点头,“谢,谢谢,云笙……”   这么个大男人在自己面前居然一副手足无措,快要哭出来的样子着实也有些好笑:“这样拴着和挑了也没什么区别,再说我也躺惯了。”   “是吧,花生?”   我回头要摸花生,却看见厨房门口站着的叶残生……   他听到了……   十米的距离,一场绵长光阴中只剩下灯光,他站在那里,莫名多了些悲怆,黑色的头发长了一点,服帖的垂在他平滑的额头。   身形高大,却依然像那个在小巷中看到的臭小子。   想着,我这一生注定是要毁在他手中的。   当无怨尤,只是怆然。   他就这样走出他所在的灯光,走向我,看着的却是西彦,西彦垂头,并没有说一句话,然后叶残生狠烈的拳头径直挥向西彦,西彦没有站稳,向后退了几步才站稳,手捂着嘴,却仍有血流出。   我仅仅在残生出手的一瞬间抖了一下,因为不能表现的太过担心,我怕他误会,而现在的我经不起这样一场误会。   看着西彦挤在一起的眉毛,我知道他从前打我时使的力气仅仅是刚才的五层。对西彦的这一次,叶残生用了全力……   此刻我才知道,他能当上少主并非只是因为武力。   他站在我的不远处,宛若修罗。   周身所散发出来的冷酷气息让人不寒而栗,甚至你不敢直视他深幽的双眼,里面没有一丝的情感,如此残酷,如此强大。   宽肩窄臀,面容冷峻,才发现他较我第一次遇见他时已经成长太多。   他说:“西彦,你不该骗我,即使为了我。所以这拳你应该受。”   西彦丝毫没有避讳的意思,站直了身子放下捂着嘴的手看向叶残生:“从打算跟你那一刻我就想得很清楚,无论如何跟着你,不会有怨言,这一拳挨的不吃亏。”   叶残生上前抱住了西彦,他说:“多谢。”   西彦裂开的嘴角轻笑,在灯光下有些恐怖,但是我终于理解为什么我第一次被囚禁的时候,见到的那个人是西彦。   西彦是唯一一个见到我身体而残生不排斥的人,或许是信任,但是残生对于我却是没有一点信任的。   因为西彦之于残生,大约如兄弟,而我却是爱人。   他将信任全然给了亲人,将不安全然给了我。   西彦带着花生走后叶残生没有同我说一句话,只是喂我喝粥,粥碗空了之后他就默默的看着我,在灯光下。   视线灼热,不加掩饰。   “当真愿意?”   可总算是说话了,我抱住他,相见后第一次主动去抱他:“记得把我养胖些再挑,我怕我现在的身体受不住。”   “云笙!”带着颤音,他如此悲切。   身体被猛地抱住搂紧,铁链阵响,瘦弱的身体几乎被他压得喘不过气,我却笑了,这回好了,自己什么都没了,就连那些不甘心也都没有机会了……   就算是回复了当时对他的承诺——永远陪着他。   只是心境却是千差万别。   当初是希望能和他走出他的牢笼一起去寻那世间百态,如今却只能和他一起在这牢笼中细数岁月残留的欢愉……   “我在听到的时候以为我在做梦。”他说。   “或许是梦。”   “不,是现实。”   他的犬齿要上来,一阵刺痛,我点头应和:“是现实。”   身子被他按进沙发,今早他亲手给我穿上的衣服碎裂在他的手下,带着悲鸣,似乎是在替我说一句不平。   我却没了怨尤,身心在想通的那一刻都已经抛开,用还能还能自由活动的右腿环上他精瘦有力的腰身,我双手抱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呢喃:“残生,给我。”   痛个够,让我痛个够。   让我知道这是现实,不是我梦中的一个冲动。   让我清清楚楚的明白:往后再没有其他,只有你,只有痛。   “云笙,云笙……”   他发了疯一样,辗转啃咬不肯离开我的唇,双手不断的将我往他的怀中挤按,几乎在那一刻我觉得自己会窒息而死。   吻久后有那么一刻,我甚至觉得嘴已经换了主人,全然不受自己的控制,呻吟,闷哼,喘息都在他的掌控中。   他的手不安分的在我身上游移,从我上下滑动的喉结到锁骨到lu头,大约可以用爱不释手来形容。   Lu头被揉按的刺疼异常,我一把捉住他的手喘息着将他推开一些。   “够,够了,嗯……”   按住我不安生的手,他复又伏下身子,肯上我已经麻木的唇瓣。   “不够,不够,不够,我要你,我想你,云笙,别离开我……”   仿若这些话本该是我与他第一次见面时该有的话,他却现在说起,硬生生揪起我心中的苦痛。   那一瞬间我突然想到:或许他比谁都清楚我是被商樊带走的,只是他一直都在和他自己说,说是我自己逃走的,然后他就有理由这般对我,他就理由夺走我的所有……   他刚刚的表现足以证明他早就知道我在装疯,但是他肯陪我演,为什么?   我不明白,我不想去猜,免得我自己后悔,后悔就这样毁去自己的所有,只留下这样一个只知道伤害我却说着爱我的人。   他是自私的……   “残生,咬我……”   是我活该,所以活该受这些苦楚……   双脚被拉开,裤子早就被撕开,挂在了脚踝处,他咬着我的锁骨扯开自己的衣服裤子掏出那已经濡湿的硬挺就这样慢慢往里面顶,肉与肉之间没有任何润*滑的相互摩擦黏着,他进的艰难,我忍的难受……   这痛苦估计是这世上最难熬的刑法,如火烧般的灼热疼得我张口就咬住了残生的肩头,带着我无法说出口的委屈和不甘。   我用了死劲,一口见血,他却丝毫不见影响,只是更加兴奋。   腰杆一沉,便撕裂了我,眼前一片血红,我一下子松开他的肩头,却连一声惨叫都发不出……   只感觉眼前一片血红,嘴中他的血液在不断的侵入喉间,漫入我的血管,告诉我这是我自己选的路,当无怨尤,只该受着。   痛到极处,我却不肯撒手,偏要让自己痛到极点。   “残生,唔……别停,别……”   他几乎是整根抽*出,然后整个没入,撞着体内的那一点。视线看着上方的叶残生只是看着,不断的告诉自己去接纳他,去感受他。   只是越是深入我便越是难受,即使抱着他都觉得难受。   声音呜咽,听着他在耳边的喘息,急切而灼热,月光洒落之后我甚至觉得过了一个世纪这么久,麻木,麻木。   麻木之后便产生了一异样的感觉,一下子勒住了我的神经。   是快感……   “啊……”   声音变了,细腻而轻缓,带着祈求,手指掐着他的肩膀,感觉自己下半身起了不该有的反映,我终究还是堕落到了他的手中,也许是他一早就设计好了的,正等我跳。   当欲望被点燃,我的眼睛都湿了,迷迷糊糊的感觉到眼前的人这么漂亮,风眉直鼻,红唇潋滟,诉说着对我的灼灼情*欲。   意识到这一点后小腹不由自主的迎向他,蹭着他的小肚子索求着。   阳***物已经硬了许久,没有任何的触碰却已经在小肚子上积起一小片水洼,脑海中颠来倒去都是他的那张脸……   双手不安生的要去自己舒缓灼热:“嗯,嗯唔,残,残生,难,难受……”   感觉出我的不同,叶残生一把压住我想摸向自己欲望的手:“云笙,射给我看。”   “啊,不,放手……”   他一手压着我的双手,一手揽着我的腰身不断的抽*送着,每一次每一下都撞在那个点上,让我几乎要跳起来。   肉体撞击在一起的声音在空荡的客厅响起,淫靡到了极点,前端没有东西触碰,空虚到心慌,即使难受都没有办法抵抗那灼灼情欲。   双手挣扎着,脑袋摆动着,身体扭动着,向他所求更多,更多……   第一次,我在叶残生的身下尝到了这般滋味。   痛到了心底,既快乐又痛苦……   “呜呜,不行了,放开,放开……”   “云笙,你,爱不爱我?爱不爱!?”   声音进入耳廓的时候神经丝毫没有什么反映,许久没有回过神,直到叶残生停下了腰身的律动,我才堪堪回神看向他,眼中已经湿润,因为情欲的折磨。   “爱不爱?”他又问。   我挣动着手,不肯回答他,爱?或许。但我不想说,我要他也备受煎熬,我的痛苦要他一起陪着,所以不说,所以缄默。   说到底,我还是个固执的人。   潮水般的欲望没有因为动作的停止而消退,反而叫嚣的越发疯狂,我不在乎,只是自己扭动着企图获得解脱,他眼中沉下几分,再次一把按住我扭动的腰身问道:“爱不爱?”   “残生,没,没有意义……”   “告诉我爱不爱?!”   “……”   捏住我双手的手收紧,箍的我生疼,他碰上我挺翘的xingqi,堵住那个留着液体的洞口却厮磨着我滚烫柔软的内**壁,逼着我说出他想要的答案。   顿时宛如身坠火窖,备受煎熬。   “说啊,爱,还是不爱!!”   “唔……”   眼中被激出的液体汇聚,模糊了他有些气急败坏的表情,身体愈发灼热难熬,我却依旧摇头,声音哽咽:“残,残生,受不了了……”   未曾松开桎梏,他却搂上我:“云笙求你,说一句,说给我听。”   我和他身体相连,他难受我亦难受,我不明白都到如此地步我为什么不肯说一句爱他,被逼到如此都不肯说一句,就是这样固执的要他尝一次难受苦痛,求而不得的滋味。   只为在他痛苦之后妥协,要他记住。   “我一直一直都是爱着,你的啊,残生……”   水珠从眼角滚落。   这话我从未说过,从前想着哪天和他一起躺在阳光下的时候对他说……   稍愣片刻,他颤抖的将我搂紧疯狂的耸动着腰身,然后我感觉到脖子边的湿润,叶残生他哭了吗……   他也知道因为他,我才会变成如今这副样子吗?   一下比一下狠的撞进我的身体,重重的埋进去,抽出再埋进去……   最终我都不记得自己有没有在他身下射出来,仅仅只是记得脖子边那温热的湿度是如何在那之后一点一点的冰冷,一点一点的干涸……   醒来时是再熟悉不过的酸痛,是那种浸透了四肢百骸的酸痛,越是难熬越是清晰。清晰的意识到不是梦在中,我依旧活在现实,依旧活在痛苦中。   睁开眼睛转头看到熟悉的身影站在窗户前,是叶残生。   我不知道他在看什么,因为窗户的窗帘没有拉开,厚重暗色的窗帘让我几乎不能判断现在是处于什么时间段,只知道太阳大约是出来的,外面想来是一片艳阳。   大概是感觉到我醒了,他回头走过来,沉默的。   然后坐在床沿边,看着我,我亦看着他,然后见他伸手拨开了我额头过长的碎发,指腹有着不属于他的热度。   脉脉含情大概指的就是他现在看我的眼神。   温情,爱惜却有着不应该有的残忍。   即使再脉脉含情也抵不过现实残忍。   而我……   伸手引起链子的碰撞声,清晰的回荡在这空荡荡的房间,我覆上他的手,声音嘶哑:“早安,残生。”   手中他的手微微地颤抖,眼中那一抹残忍更加深邃,他说:“早安,云笙。”   我知道,我的残生越是爱,越是忍心残忍。   对他来说爱情的表达是暴力。   那个早晨或许是特别的,又或者是因为那个晚上我的坦白让他稍稍安心下来,我已经摆脱了那幽暗的密室,终于可以触碰阳光。   身子一如既往,瘦的不成样子,各种东西下去也没见得长了多少肉,反倒是越发的犯懒,所以叶残生总是将窝在沙发上的我从腋下提起来掂量。   我时常嘲笑他跟养猪的人,在掂量几斤几两,在估算几钱几分。   而他总是一本正经的咬上我的嘴,他说,我这头猪,他是不会卖的,永远。   那时我总有一种错觉,错觉我和他还停留在从前的时光,但是每次看到手上和脚上的链子,我都会陷入沉默。   常常看着左脚脚踝处的伤痕就能发一天的呆。   伤口已经愈合,不过大约因为那时的不安生,伤口愈合的很丑陋,即使西谚说已经接上了断裂的脚筋,与我来说却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因为我根本没有好好的进行恢复。   链子很长,我能走动,有时会站在地上,面朝小院,慢慢感受那阳光一点一点从我的身体上发生偏移,等回过神的时候,左脚脚踝已经红肿异常。   这种情况持续了半个月,我能走路,只是走的很慢,走的很辛苦……   后来安慰自己也没什么差别,链子就这么长,我要是会走,又能走到哪里去?然后视线触及右脚完好的脚踝就开始莫名的恐慌。   想着早晚有一天还是会失去……   越来越会打磨时间,越来越会发呆,西彦偶尔嘲笑我活的越来越呆傻了。   我倒不介意。   手上这本书已经看了四遍了,今天要记得跟残生说下次给我换几本书,最近记忆力也不太好,总是忘记……   又要到夏天了,一边的金毛开始脱毛,叶残生回来的时候我正在用手一边打喷嚏一边给花生“拔毛”。   “怎么不拿一把梳子?”   他走过来,轻轻蹲在我身边,我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看他,我说:“够不到。”   狗毛梳在里面,链子的长度只够我上厕所,不够我拿到再里面的狗毛梳。   他神情自然,像是对待一件极其平常的事情,束缚我,监禁我,他觉得这是理所应当的。   金毛见到残生回来, 尾巴不安生的摆动着,扇起了垃圾桶中的金色毛发,又引起我一阵喷嚏。   叶残生嘴角带笑,伸手擦了擦我打喷嚏时溢出的眼泪,然后亲了亲我的眼角他才起身去卫生间拿梳子。   花生惬意的躺在叶残生的腿上让我给他梳毛,现在还没到真正的夏天,所以毛发脱的不是很厉害,不然这毛发估计要飞一整屋了。   “今天正好给他洗个澡。”叶残生舒服的眯着眼睛休息着,大概是今天事情比较多。   “又要撒泼了。”   “老样子,到时候洗完就把他丢院子里。”   “呵呵,你说这会不会是病?”   叶残生挣开眯着的眼睛,伸手搂过我脖子抱住了我:“这病估计一般兽医不会治。”   “都是你给惯的。”   脖子被他咬上:“不是我,我当时一直都在找你。”   他说的当时是我被商樊带走的那一段时间,他始终没有详细跟我那些时间发生了什么,我也不想问,左不过是如何杀人如何往上爬。   真心不知道是谁给惯的,花生从我回来后我就发现他的一个习惯,特别喜欢洗澡,每次洗完澡还没有擦干就像疯了一样的乱跑,在客厅绕圈子,活像是关了几十年刚刚被放出来的男人……   然后沙发上都会留着他的梅花脚印,每一次想抓住它总是被它逃走,每次都弄的客厅十分狼狈。   后来残生就直接把洗好澡的花生扔到外面,让他自己在外面自然晾干才放他进来。   “对了,那些书看的都腻了,下次你回来的时候别忘了给我带几本新的。”   “看的这么快?”   “嗯,这次最好带有图片的,那种没图的好几次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睡着没什么不好的,长肉。”   推开他凑近的脑袋,我骂到:“臭小子。”   西彦带晚饭来的时候,花生刚刚洗好澡正在院子里撒泼,然后糟蹋着院子里的花草。   吃完晚饭,抱我坐在角落里的躺椅上,叶残生和西彦说他们的事情,我无聊的只能坐在上面看院中花生从右边跑到左边,再从左边跑到右边。   我很介意,介意叶残生临走前说的那句话:“似乎重了些了。”   重了,身子养好了,就要开始了。   微微叹了口气,即使知道是早晚的事情,却还是在心中渴望他能不要做的这么绝,手上和脚上因为铁链戴的久了,昨天洗澡时,当叶残生将链子取下来时我才发现印子已经再没有办法消退。   刻在我的双手双脚上,这辈子都消不去,而以后只会更深。   早晚的事,就差右脚上的一刀了……   夕阳下,花生欢快的在院中奔跑着,阳光透过落地玻璃终于照进来,照在在我的身上,转而散落在一边的闲书上,期间有一本是今天还在看的,是那本看了四遍的《瓦尔登湖》。   期间睡着过四次,都说这书可以给人一种平静的力量,但是在我这里除了能让我无聊的睡着好象完全没有起到净化心灵的作用。   在简单生活中深入思考与重塑自我的心路历程?   我一直想着,是不是我这样简单的生活也可以有这样的顿悟,后来发现不可能。   他一定没有尝过被禁锢在一处细数每一分每一秒的煎熬,他一定没有像我这样静静的枯坐整整一天,因为他至少可以走出这层玻璃。   所以他眼中的世界我只能读,不能触碰,不能体会。   外面花生在奔跑着,扑着野蔷薇上的蝴蝶。   叶残生回来了,就这样静静的站在我身后,我没有回头,只是静静的看着外面奔跑的金毛,已经很大了……   那一次真的枯坐了整整一天,在那沙发上静静的看着外面的一切,却什么没有想没有埋怨。   数着时间,体味着时间。   当时眼睛干涸,什么都没有流出来。   我当时唯一想的就是,也许我应该流点什么,哭诉一下,发泄一下,可是没有。   然后第二天之后我恢复了从前的样子,对着叶残生说早安,对着他笑……   “云笙,西彦说可以了,随时都可以。”身后的残生这么说。   “是么?”   我咽喉干涩,几乎说不出话,原本不暖活的手脚瞬间冰冷。   肩膀上是叶残生的手,他的手下是我瘦削的锁骨,原来已经养肥了些,最近肉吃多了么?我呆呆的想……   玻璃对面的花生已经坚持不懈的追着那只白色的蝴蝶,我仿佛闻到了花香。   “残生……”   “嗯?”   他走到我面前,站在我身边,挡住了玻璃对面的画面,留下一片阴影。   “能不能,能不能,最后一次,带我出去一次?”   我抬头看向他,面容冷峻,英目剑眉,犀利高冷,两唇淡薄。   他说:“云笙,我说过,往后不会迁就你,也不信你。”   声音干裂,撕碎了我所有的伪装……   “呵呵呵,哈哈哈哈……”   双手撑着身下椅面,我笑了,笑的眼眶湿润,仿佛那一天枯坐应该流出的委屈现在全部涌上来,流在叶残生的面前……   “抱歉,我忘了,忘了……”   忘了他已经不相信我了,忘了他已经不再是那个臭小子了,他长大了,他有了可以把我囚起来的一切……   “怎么了?”他问。   “没什么,应该的。”我说。   只是眼眶不受控制的分泌着液体。   脸部被他抬起:“别哭了,我会心疼。”   双手打在他身上,他却抱着我说着情话。   冷静后,叶残生依旧抱着我,我问:“什么时候?”   “明天。”   “嗯。”   除了这个字我已经不能说什么,不能说不,不能拒绝,自己选得路,当无怨尤,当无怨尤……   将叶残生稍稍拉开。   我能看见,看见花生依旧在追着它的白蝴蝶,只是蝴蝶长了一双翅膀,他追不上。那只笨狗,只有把翅膀咬了,你才能永远得到它……   只是蝴蝶会死,而我却要活。   当无怨尤……   夜晚总会降临,不会因为我不喜黑暗而推迟来临。明天总会来,不会因为他表示的含义是未来而永不来临。   每一个明天都会变成今天,每一个承诺都会有代价。   床还是那张几乎躺穿的床,房间还是那间几欲望穿的房间,身边的人还是那个人……   西彦一针下去之后我的右脚到现在基本已经感觉不到他的存在了,只知眼前白茫茫的一片空白。   但是我知道我身在何处,也知道我是谁握着我的手,也知道现在发生着什么。   西彦说不会真的挑断,会在24小时内再动一次手术接上的……   有什么区别,当时脱口而出,现在想想有些好笑。   也是,这区别有什么区别,根本没有区别,无非是能不能站起来,这走与不走早就没了区别……   挑的时候我没有看,也看不到,残生却在床头看了整个过程。   记得他表情严肃看的认真,我却只能躺着听着,现代医学用具不断碰撞而出的冰冷声音,床头点滴低落的声音,随着脑袋的放空,我甚至都觉得我听到了皮肤破裂的声音……   一点一点撕裂,由于有麻醉,甚至觉得是生锈的锯子在腿上来回碾磨着,挫出脚踝处一团一团鲜红的血肉,筋脉崩裂弹出……   清晰的宛如布帛撕裂的绝望声,然后伴随一声低鸣,我听到了最后的警示,警示这一生的告罄……   一声一声,终于痛醒过来。   却想到自己应该是感觉不到痛的,可见这痛不是来自于右腿。   我伸手有些麻麻的右手贴向心脏,一下一下跳的很快,大约是昨晚失眠的缘故,真是的,睁眼天亮早已不是一次两次,缘何我现在心如此的钝痛……   我渴望的,他的温柔始终都没有出现。   我输了……   没错,其实我参了一点赌味,从说出那“挑就挑了吧”开始就带了一点赌徒的性质,七分真情,三分渴望……   我什么都没有,拿这残躯去赌叶残生的一点怜悯,我赌这几个月的安定生活可以让他对我有一些安全感,让他明白我没有想过要从他身边逃离……   我赌这几个月的同床共枕可以唤回他对从前的一线留恋,可以别那么残忍的彻底毁了我……   几个月的欢笑下终究还是那副面容,那些血肉。   最终结局不改,只是赢回了一点施舍……   他依旧不肯放过我。   我看着床尾的叶残生,能看到他有些兴奋的脸。   他很高兴……   但是那眼中似乎还包含着一些我不知道的东西,如两条暗流在里面静静的流淌,可能是他对我仅存的愧疚,只是,太淡了,真的太淡了。   淡的只能淹没在那汹涌的喜悦和兴奋中。   西彦来了,走了……   带着他的愧疚,他的悲伤……   他的悲伤是给我的不是给他自己的。   叶残生站起坐下,坐在了我的脑袋边,他握住了我吊着点滴的手,很温暖,因为我手的温度几乎和那玻璃瓶中的水的温度一样,冰冷,静寂。   “云笙,你可后悔你当初说的话?”他问。   “没有,早晚而已。”我说。   “你果然是因为知道躲避不了所以才说的那话。”他手指握紧,箍住我细长的手指,有些疼痛传来,最终麻痹在脑海深处。   不会寻死,不会逃离,往后只是呆在他身边……   他应该说的是这句话。   不知为何,想笑又想哭,看着那张脸竟然一时不知说什么,那句话没有半分虚情假意,我用尽生命说出的话,用尽我这一生说出的话竟被他归结到因为躲避不了!!   他就是这样的不相信!从来的不相信!   脚上的手术让我心情十分的烦躁,此刻更像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即使身心累的已经不行却依然睡不着的烦躁……   那几个月的静寂,几个月的憋屈,几个月的压抑终于忍不住了……   “走开。”说出的话已经带了一分哽咽,连我自己听来都觉自己不争气。   “云笙,我……”   “滚!!!”用力去甩开他的手,插在静脉中的输液针一下子飞出,在我眼前带出一片淡淡的血雾,疯了一样的去推他,无视手背上的口子,即使下半身都没了知觉也要去推开他……   伴随着心上的疼痛,这回手上更痛了。   “云笙,冷静一点。”   挥舞的手被他大力捉住,身体也被抱住。   “冷静?叶残生你知不知道我每天都是怎么冷静下来的,你知不知道我有时甚至想一头撞死算了!你知不知道我活的有多辛苦,多难熬,你知不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你知不知道我们可以有另一个结局,比这幸福比这圆满……”   他的手按在我的伤口处,指缝间溢出的鲜红宛若一条条细小灵活的小红蛇蜿蜒至他的手腕……   “我知道,云笙,我知道我们可以有别的结局,但是这一个结局我盼的太久了,太久了……”   语气轻缓,逼得我静下心来,明明都熬了那么久,居然……   脚微微痛了一下,比手上的伤口还疼。   “呵……”   我微叹一口气,胸腔中怒气早就不再,挣开被他紧握着的手去摸他的脸:“残生,你说的那句话是我真心实意的,你那样误会我真的会疯掉的,真的。”   “往后不会。”   他轻轻按揉着我的手背,看着上面扭曲的伤口皱眉。   “我去找西彦,伤口自己按住,别乱动了。”语气有些急切,估计是伤口大了,也是,都流了那些血。   轻轻勾嘴嘲笑自己,现下都是好了,这些小伤小口在我的眼中已经根本不当回事了……   我应该平静接受的,平静接受……   接受……   小心的将我放到枕头上,他往门外走去。   关上门的瞬间我想到了从前,我一直以为的玩笑话。   那时还在我的家里,那时还没有花生,那时他还没有这般的占有欲。   我和他窝在沙发上看着黑色的电视屏幕一起发呆。   我:“电视。”   叶残生:“视线。”   我:“线索。”   叶残生:“索要。”   我:“要领。”   叶残生:“领导。”   我:“祷告。”   叶残生:“不是那个导,错了。”   我:“我投降。”   我佯作举起双手,窝在沙发里无聊的很,赤着双脚就贴上了他的小腿肚取暖。即使双脚冰冷却喜欢赤脚……   他一双乌黑的眼睛看着我,有些发毛,突然身子一把被他抱在了怀里,他说:“投降也要把你囚禁。”   我只当他是开玩笑,缩在沙发里任他紧紧抱着:“我都投降了,你该施行宽慰政策。”   “不要。”   “臭小子,随你。”   当时的的戏言,如今的真实,缘何差距这么大?   “叶残生……”   空荡荡的房间,这一声呼唤没有唤任何一个,没有。   他走后,我在床上连动一下都懒,更不用说自己按住伤口。   手垂在一边,苍白细瘦,没有一点人气。   血依旧静静的流淌着,势头逐渐变小,却始终都没有止住,只是静静的流着,流着,视线所及,这剩下那蜿蜒的红色溪流……   耳间似乎传来了别的声音,然后嗡的一下子寂静,放空。   所有的感官只剩下手上丝丝疼痛和鼻尖的气味——房间中的血腥气久久不散,胃里涌起阵阵反酸,带着无味的口水往上头涌,吞下复又漫上来,往复循环。   越来越急切……   满满的便开始干呕,胃部自发的翻涌着,牵扯出一连串的生理反应,连着脑袋都开始疼了起来,看着的事物也开始不真切……   我努力吞咽,双眼怔怔的看着天花板,身体微微的抽动仿佛已经脱离了我的控制,自顾自的活着,活着。   手腕上的疼痛开始渐渐消退,只余下不断的磨砺感,迟钝而酥麻,全身都没有力气。   恍惚间好像听到了开门的声音,只是听的不真切。   “云笙。”   “云笙?”   我挪动脑袋看向声音的源头,眼前却光亮无比,只能应约感觉光源中应该站了一个人。   “嗯。”   我应了一声,我知道,是残生,嘴中的液体终于来不及吞咽而漫出,我能感受到一条温热的液体自我的嘴角划下去……   他仿佛受到了什么打击,着急的快步向前一把将我抱起,许是动作大了些,牵动了我忍得辛苦的胃部,那处瞬间开始剧烈痉挛……   “呕!”   本想着伸手推开叶残生的,只是没有力气,也没有多想,更没有刻意躲避,就这样吐在了叶残生的身上……   一阵酸味闻着便吐得更加厉害,连鼻子中都仿佛渗进了那无色酸苦的汁水,逼得眼泪直打转。   “西彦!”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着叶残生的惊呼,我依旧在吐,只是换了干呕。   “云笙,云笙,别吓我。”   我双眼尽是被逼出的咸水,朦胧间看他看的不真切,只记得是那么慌张的一张脸,英挺的眉毛挤在一块,一双黑瞳却是这样直直的就望进了心里,瞬间苦涩和委屈溢满了心间,最后化作了心疼……   终究是不忍。   他晃着我的身躯,然后紧紧抱住,身子抖动,表情宛若在恸哭,却是无声,我不知道是因为我没听见还是因他太悲伤。   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要如此表情,如此,不舍。   我并未想死,只是太难受。   耳中嗡嗡直响,眼神始终没有办法聚焦,干涩而酸疼,却闭不上眼睛,只是怔怔的睁着,躺着盐水。我能看到残生他摸上我的脸,额头抵上我的额头……   温热的……   身体渐渐放松,胃酸也不再往上涌,五官的感觉开始慢慢恢复。   感受到另一只完好的手上慢慢渗入冰冷的液体,大概是西彦帮我重新挂了点滴。   眼睛还是睁着看着近在咫尺的脸,漂亮的,干净的,甚至是冷酷刚毅的。   然后望进了一双眸子,是叶残生的。   然后渐渐听到他低沉的声音,他说:云笙,别死,别离开我……   话音落下,宛如雨滴最后砸进了寒潭,声音在空旷的空间荡开。而仅仅在那一刻,他哭了。   眼泪砸进我的眼眶,又引起一阵酸涩,我反射性的一眨眼睛,那温热苦涩的液体便从我的眼角滚了下去……   晃晃悠悠,那双眸子的痛苦绝望一览无余。   我艰难伸手,摸上了他的脸,留下几个红印,是那破了的手。   “多大了,还哭。”   转而想到自己才是,这么大的岁数都不知被他弄哭了多少次。   那只血手被他一把握住,红艳艳的晃眼,眼皮开始不住的下沉,世界开始慢慢扭曲只听得他急切的蹭着我的额头呢喃着,还不断的有水珠砸在我的脸上。一遍一遍的说着,别死,别……   别离开我……   “残生,我,累了……”说句话声音小的自己都已经听不清了。   “别睡,求你。”   全然不顾我手上已经有的伤,他依旧紧紧的握着我的手。仿佛拽住我的手就能真真切切的抓住我,抓住我真的觉得已经撑不下去的生命。   还是说他也明白,我可能已经撑不下去了。   微微想摆个舒服点的姿势,却发现下半身一点知觉都没有。   啊……   我忘了,双腿没了……   好累,真的好累。   “让我,睡……”   那一刻手渐渐从叶残生手里掉出来,砸在身下的被子上轰隆一声,然后他的惊呼是我最后的记忆。   我真的太累了,撑到现在已经是极限,让我睡一会,就一会……   有时候时光你觉得很快,那是因为你有一个目标,时期降至时时间就越快。但是我的那一个目标却不知何时会降临,与前者相反,这便成了我最痛苦和悲哀的所在。我的那几个月的时间就宛如停滞了一半,重复,重复,没有意义的重复。   痛苦,纠结,却像个赌徒一样带着期望。   可谓殚精竭虑。   精神不住的拉紧。   每次想到说不定就在明天双脚就没有了,说不定就是今晚。每天执拗的摆出一个姿势,望着外面,想着过去,却看不到将来……   这一天终究是来了,他化身恶魔,拉我堕落,原是我自愿的。   所以今天迎来了一个句点,或许之后还有新的内容,又或者这便是终结。   闭上眼睛的一刹那,我没有想过会不会或能不能再醒过来,又或者其实我根本没有选择,因为我是真的累了……   合上眼睛那一刹,我的心中一片安静。   如果我能再一次睁开眼睛,我便抛下一切随你,如果我不能再一次睁开眼睛,那么你要记住。   下辈子我是不愿见你的。   残生……   他和叶残生,或者说他和我的少主的关系一直都维持在一个病态的状态,相互僵持不下,最后天崩地裂都阻止不了这两个人的相互扯痛。   而那天,在那个没有阳光的屋子里,在满是鲜血的大床上,他终于坚持不下去,而在那人闭上眼睛的一霎那少主也终于陷入了静寂。   死一般的静寂。   那个人静静的躺在床上,他的双退已经被我的少主经过我的手全部夺走,他苍白,瘦弱,安静,微笑着闭上了眼睛。   仿若这世间没了他一丝一毫的牵挂,又似他真已经许久没有睡一个好觉,而今终于可以安心闭眼寻一个美梦。   而我的少主紧紧的抱着那个已经睡着的人不断的喊着他的名字,声音渐小,音调渐散,随后一切归于平静。   因为那个说想要睡觉的人始终没有醒过来。   那个人的脸就这样惨白的垂落在偌大的床上,没有一丝一毫的生机,终是绝望。   我轻轻走到窗户边,唰一声拉开了厚重到可以遮蔽那人所有希望的窗帘,阳光瞬时透了进来,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天气,又是那个人最爱的天气。   “西彦……”   我回头,看见叶残生望着我,我微微点头,他说:“把窗帘拉起来,谁让你拉开的。”   我静默,第一次没有按照少主的意思做,我说:“让他看看这阳光吧,他会喜欢的。”   少主回头,用手轻轻理了理他额上又长长不少的额发低低恩了一句。   但是很明显我能感觉他的不爽,在少主的眼中,他怀中男人的阳光只能由他亲手给予。   但是我不知道少主他这一次为什么没有坚持这一原则。他只是看着怀中的人,温柔无比,然后复又问我:“西彦,他可还愿意醒来?”   其实我和他心中都明白这个答案。   这个人是不愿意醒的。   可是,我没有回答,也没有安慰,浓郁的悲伤的环绕着我,鼻尖酸涩,我只是看着那个苍白躺在床上的人沉默,但是我知道,我握紧的手在抖动,连带着我的心。   我心疼他,我想,抱抱他……   如果可以,我也想摸摸他的碎发,唤他一声:“云笙……”   只是从一开始他便不属于我,而从一开始我便跟自己说,这个人,永远都将属于别人。   只是,只是……   这样的痛苦无人知晓,夜深人静我也想过,想过很多,想过悄悄让他解脱,让他谁都不属于。也想过带他走,走到哪里都好。   只是不能,从来的不能。   抱着他的男人救过我的命,他把我当亲人一般的看待,背叛他这种事情还不如让我自杀。   我要拥我的生命保护叶残生,这个信念没有什么可以撼动。   所以从一开始我便只能选择当一个旁观者,我用最公正的心向他倾斜,最终也没能跟他表露出哪怕一点点的在乎。   而且我用我的手夺走了他最后的坚持,毁了他最后的赌注。   阳光遍地,他脸上的泪痕在阳光中泛着光芒,璀璨却易碎……   我的少主说:“西彦,你是不是喜欢他?”   我说:“没有。”   干净利索,没有丝毫停顿。   光芒中那人抬头:“此时此刻你不必要骗我。”   “没有。”一样的干脆利落。   “西彦……”   “在。”   “……”   一片沉默笼罩,这样的场面我联系过无数次,自然应对如流,只是那心脏一角极尽收缩,几乎要缴出血来……   大概,少主他也看出了我眼中的,不舍和,爱恋……   我与他第一次见面时是他被少主强上后,身上淤青连连,脚上拴着链子,下半身为着分毫的,执拗的,砍着束缚他的铁链。   我在屋外抽了一根烟,那声音从开始不间断的一下一下传进耳朵中,总以为下一下可能是最后一下,总想着下一下他可能就会放弃。   但是抽到第三根烟的时候我很清楚,这个人不会放弃,也不想放弃。   从那一刻便注定了他们两个终有一天会伤害到彼此的结局。   因为这两个人,都太倔强。   一个坚持监禁,一个坚持自由。   少爷从一开始对他便是特殊的,每一个电话的只言片语中总是透露着对他浓浓的占有欲以及浓浓的依恋。   曾今我以为他坚持不了多久,在少主那般掠夺下他却依然的笑着,让我钦佩的微笑着,明明是这样不堪一击,没有任何战斗力的男人,却有着一缕额外倔强漂亮的灵魂。   被囚禁之后他从没有发过脾气,从没有大闹特闹,他总是以一个执拗的姿态望着阳光,面上美好到几尽虚幻。   对于一个正处于壮志凌云的男人来说,简直不可思议的镇定。   他的平静总是如此迷人,却有伴着淡淡的脆弱,纠缠住你的视线,想欺负他却又想紧紧将他抱在怀中。   这种想法不可抑止。   少主却比我更加的强烈,强烈到不断的约束他,限制他,伤害他。   见到他的时候总是伤痕累累,但是他从没有抱怨过一句话,绝食的那一次也都安静的让人心疼,在少主面前,他只剩下自残这一个办法……   我便是这样看着他终于振作起来,终于用自己的坚持换来自由,然后替他欣慰,同时开始嫉妒,没来由的嫉妒。   本以为一直这样下去便会适应,便会解脱。   但是一切的转折便是从那时开始。   后来他被商樊接走了,我才知道我内心深处真真的渴望,我宁愿他被少主拥在怀中也不愿意他在我看不见的地方!绝对!   又或者是那不可宣泄的嫉妒,我在那一晚火上浇油,彻底销毁了他们之间的可能。   我肯定了少主的猜想……   方云笙是自己要逃走的。   可能我不说少主也会这么肯定。   但是我不知道为什么,我还是说了,仅仅说了一句……   那时的少主已经几乎神志不清,这个想法一旦根深蒂固便一发不可收拾,那夜我望着月亮想着那张脸再没说一个字。   我不知道我到底要做了什么,到底想做什么……   我明白,我,想彻底毁了他。   又或者其实少主他也知道那不过是个借口,一个能彻底拥有他的借口,所以他这么做了,所以他,顺应了我……   少主他从来聪明,就像他或许知道,我也爱着方云笙。   就像他那天决定挑脚筋时跟我说的那句话:“西彦,明天你亲自动手。”   他的目光直直的望着我:“我要让他永远离不开我。”   而我,亲自动手,然后永远失去他。   那时他眸中的意味深长我想我能明白的。   就像今天他问我的问题。   你是不是喜欢他?   ……   喜欢他这句话即使我死了,即使方云笙死了,即使叶残生死了我都不能说,不为别的,只为不能……   我记得,那天他依旧静静的坐在沙发上,时不时看看墙上缓慢走动的时针,其余时间仿若一尊雕塑,前一天那对我说:“你挑吧。”   他说:“我认了,不会寻死,不会逃离,往后只是呆在他身边……”   那一刻我记得我慌乱中说了一句,谢谢……   谢他成全,至少别让我觉得是我亲手夺走他的自由,这是他,自愿的,自愿的……   然后那天之后时间在他的身上仿佛静止了。   就如今天一样,只要少主不在,他就会像这样木木的坐在沙发上或捧着一本书看上一下午。   我站在他面前望着就在我胸口处的脑袋,头发绵软,在那阳光下仿佛一团棉花,耳边微微卷曲,贴合在他意外白皙的脸侧。   眼帘低垂,乖顺可爱,双唇艳红,嘴角还有昨晚留下的咬痕……   双手双脚束缚着精细的锁链,将他锁在这处,将他钉在原地。   很想就这样抱他走出这里,抱他走进我的世界。   手还没有伸出就被脑袋中残余清醒制止,我不能这么做。   他抬头,一双乌黑的眸子看着我,他说:“西彦,我不知道我还能撑多久,我感觉自己很累,但是我却没有办法睡着。”   他说,他昨夜睁眼天亮。   “你有心事。”我说,语气平稳,现在如此平稳,往后也将如此。   “我知道,但是我没有办法不去想,或者说我其实也没有怎么想。”   “那为什么?”   “我不知道。”   细瘦的手脚藏在宽大的白色衬衫中,外面是一件宽大的米白色针织衫,他好瘦……   “恨他吗?”   他微微摇了摇头,依旧平静。   “为什么不恨?”   明明是他毁了你。   我蹲下身体,抬头往着坐在沙发上的人。那时善笑的人终于没有在笑……   他表情认真,眉眼微微拢在一起,破裂的双唇微启,他说:“西彦,或许是因为我真的很爱他。”   那一刻,他没笑,我却笑了。   我跟自己说,自己爱上的就是这样一个人,就是这样一个让人心疼疼到心坎的人。   其实少主你没必要如此心急或如此不安,因为我从没想过要与他表明我的想法,也从未想过要从你身边夺走他。   因为。   ——可能你不知道,方云笙从来都是爱你的……   我姓叶,名残生。   叶残生。   自我懂事起,我的名字给我的印象只有八个字:孤月残夜,苟且偷生。   而这八个字十分恰当的概括了我的从出生到遇见方云笙的日子。   当时即使是在那条肮脏的弄堂中丢掉生命我都觉得没有什么好遗憾的,唯一的唯一只是没有尝过被人疼爱的滋味。   而当时,那个人却也如一抹游魂一般出现在我的面前,我本以为我和他是同类,后来才发现我错了。   他是晴天,而我是暗夜。   遇上他之后,疯狂随之弥漫在我的身边,定格住我的视线。   脑海中疯狂的想拥有他,想进入他,想监禁他,想听他叫我的名字,甚至是想他哭着叫我的名字……   但是就像我说的,他是晴天,而我,注定是那暗夜,追赶着他,注视着他,爱慕着他。   只是我的方法太过极端,我知道,但是我一点都不想改变我的方法,我的手段。因为除了这样,我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才能让我永远拥有他。   永远。   他真的太美好了。   永远想象不到这个男人身上怎么会有那种温润气质,可以对我造成这么大的影响。如果用比喻,就像那种飘烟围绕在你的身边,将你包围在一个虚幻美丽的世界里,那里可以隔绝所有苦痛悲伤。   但是你永远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吹来一阵很微小的风,就把他吹散,然后你再也寻不到他……   所以我不会退让,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退让,义无反顾的在他身上留下我的痕迹,义无反顾的逼迫他,伤害他……   我不是看不到他的消瘦,不是看不到他的痛苦。   我只是铁了心要将他留在我的身边。   只是,他依旧向往着外面的世界,向往着最光明的存在。而我是暗夜,是他永远都不会注视的存在,所以我让他和我一样留在暗夜里。   我杜绝他与阳光的接触带着疯狂的决绝。   我以为那天会是一切的终结。   他将永远陪着我留在这里,定格在这里。   但是那天我的晴天对我说,他累了……   然后他在我的怀中闭上了眼睛,他的手从我的手中滑落,鼻尖是他鲜血的味道,耳畔是他气若游丝的声音,然后不能挽回的,他的手砸到了床上,头偏向一侧,全身在那一刻都失去了生机。   就在那一刹那,就在那一个动作之间,我感觉到了世界的崩溃……   其实早在之前,他就已经失去了生机。   每天回家时总能看到他执拗的姿态:安静的坐在椅子上望着外面,腿上是那本他翻过多遍的《瓦尔登湖》。   我从来夺不走他的自由。   他总来不属于我。   这个姿势告诉我的信息如此,让我的心每一天硬一分的要夺走他的另一条腿。   如今我做到了,他却绝望了,真正的绝望。   而我跟自己说:他终于被我,毁了。   他终于只属于我。   死亡。   死在我怀中。   这种结局我想过无数遍,因为这样等于我完完全全的拥有他,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这样的结局真真到临时我的心为什么如此这般的抽疼,疼到呼吸都能带起阵阵酸疼,刺到泪腺,割在身上……   别死……   脱口而出的挽留,脱口而出的请求让我彻彻底底的明白。   ——原来我根本不能接受这样的结局。   但是他依旧抛下我睡了下去,而那一天才是我真真的暗夜,即使西彦很肯定的说他会醒来,他只是累了。   只是我有那种错觉,他不肯醒过来,那时他与我说的话就好像在和我说:残生,别让我再见到你。   有种诀别的撕心裂肺。   他当时太脆弱,我甚至觉得只要我搂住他的手稍稍松一下,他就会消失在我的怀中   ……   而幸好,我没有松手。   我记得那个晚上,我跟他说期限是明天,我以为他会闹甚至会求我别这样,但是他只是安静的枕在我臂弯中,浅浅的闭着眼睛呼吸着。   只是半夜感觉到他动了动,我醒了却没有让他发现,只是感受到他慢慢挪动着自己的身体,双手小心翼翼的攥住舒服他的链条下了床。   铁链依旧相互碰撞发出声音,在这空荡的房间十分明显刺耳。他却丝毫不在乎是不是会吵醒我,只是朝着一个目标向前。   扶着墙将所有的重力压在他一条完好的腿上,另一条接好脚筋的腿做辅助,他走的异常艰辛,一撅一拐,背影瘦弱,苍白,四肢细瘦,孱弱……   他没有停顿,只是固执的往窗口走去,然后站定后轻轻拉开了厚重的窗帘。   那一晚,他就站在月光下,望着窗外,半张脸落尽我的视线中,有些落寞,表情浅而淡,却在那柔和的月光下显得如此忧伤。   我以为他会哭的……   但是他只是半仰着脑袋望着高空中的孤月,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四条链子从他的四肢一直蔓延到床头。   铁链在月光下泛着寒光,他的双眼既冷且静的望着外界。   整个过程他从没有朝我这里看一眼,好像从来不担心我是否醒了,又或许他知道我已经醒了,只是不愿意看我,只是不愿意体味我的存在而已。   那一刻,我觉得他宛如一直被束之高阁的鸟儿,而这就是他的囚笼,一生的囚笼。   而我,是夺走了他一切的主人,同时也是他不得不爱的主人。   “云笙,你该恨我的。”   这句话脱口而出后我抬头望了望外面,然后搂紧了怀中的人。西谚说他今天会醒来的,可是已经要到傍晚了。   今天抱着他基本没有动,以他从前的姿势望着外面的一切,他躺在我怀中呼吸均匀,已经睡了整整一天了。   手上脚上的纱布已经全部换过一次,雪白的缠在他细瘦的四肢上,我固执的在西彦紧皱的眉头下给他重新戴上了锁住他的锁链……   他是我的。   这一点无论发生什么都无法改变。   我低头,用唇轻轻摩挲着他的额头,他的头发已经长了,绵软蓬松的包裹着他的脑袋,静静的在我的怀中呼吸,紧闭眼睛,纤长的眼睫毛在空气中安静的似乎可以落住尘埃。双唇弧度干净利落,泛着淡淡的粉红。   简单的毛衣套在他瘦弱的身体上,露出他细长的锁骨,还有上面我留下的伤痕……   嫣红青紫。   他一直不知道,他很美,一种看不厌的,静寂的美。   却又不似女人的娇柔,是坚强中的心疼,病态却又执拗。   脸不由自主的贴上他温暖的脸,我的手攀上他手上的绷带轻轻摩挲,我说。   “云笙,把你这一生给我,好不好?我只求这一世,唯有这一世……”   怀中的人没有任何回应,只是安静的呼吸着。   我微微叹了一口气,继续道:“乖,快醒来吧。要赶不上落日了。”   迷迷糊糊中听到声音,熟悉无比,只是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是叶残生的声音。   第一个想到的事情居然是:啊啊,原来我没死。   只感觉他搂着我摸约是在阳光下,温软如初却没了当时的心跳,我与他,他与我,也就这样了。   没死就意味这躲不了,就意味着去面对,只是眼皮沉的很,四肢也酸疼异常便想着能懒一刻便是一刻吧却是没有想到听到了不得了的话。   他说让我把这一世给他。   其实也有些好笑,给他?我这一世中所有的人都已经退场,留下的仅仅只剩下了他还残余着不一样的光彩,即使光彩不够鲜艳却也是我生命中最浓墨重彩的一笔。   给与不给有什么说法,无非他强迫,我痛苦,其实早在睡下去的那一刻我就已经和自己说过:醒来便也是命。   我从不是个斤斤计较或是如何放不下放不开的人。   难受了这么久,熬了这么久依旧改变不了的东西我已经放弃,我改变不了他,那就让我为他改变好了……   即使他救不了我。   睁开眼睛时,世界一片猩红,还没有缓过来,我眯着眼睛在那猩红中望见一缕身影,竟是恍如隔世。   黑发耀眼如丝,精致的脸,兽一般的眼睛专注的看着我……   有些孩子气,同时带着强烈的占有欲。   “云笙?云笙!”   前一句疑问,后一句肯定,那声音清澈干练,在这静寂一方如同巨石落水,在我脑中荡起一片片涟漪。   我轻轻勾笑,笑他沉不住气,笑他在我刚醒的时候就吓我。   只是这一笑完,便被他扣进了怀中,低低听见他在我脖颈处呢喃着:“你醒了。”   身体没有力气,本来想反抱住他的。   看着双手上的链条没有多大的吃惊,他的性格我再了解不过,所以也不求他能放开我,他若要这样便这样吧。   只是低低的应了他一句:“醒了。”   “云笙……”他不安。   “我在。”已经没了和他置气的力气,所以我回应他。   “当时,我以为你要死了。”   “我命还挺硬的。”   “那时我发现我竟是那样舍不得。”   我叹气,心想着莫不是从前你都不怕我死,语气不由带上了些责备:“若是怕我死,早些便该对我好些。”   “嗯……”   我没想他会答应,但事实上他确实答应了,还答应的很快,心想着这回对他打击大了,我问:“我若死了你打算怎么办?”   “把你的尸体冷冻起来,总之能见你就行。”   语气冷静,像是在诉家常。   他的回答我能想到,却依旧不由浑身一抖:“要真是这样我倒是要怕死了。”   他的手在我瘦弱的背上来回抚摸,带着无限的温柔和疼惜,他说:“那就别在我之前死了。”   话说久了身上便回转了一些力气,我抬手去抱他,链子轻响,难得没有反感说道:“这身子交给你养,之后就要看你本事了。”   这句话便是应了他在我装睡的那句话。   话语落下,他身体似乎微微抖了一下,然后归为平静后问:“云笙,你什么时候醒的?”   我说:“不久,就在刚才。”   这话之后就是双方的沉默,之后他打破沉默说了一句没有头理的话。   “云笙,我毁了你……”   我笑说:“我知道。”   只是不会再抱有希望,此后便不会有奢求也不会失望。   说句不好听的:叶残生,臭小子,我看清你了。   可是尽管看清却无可奈何,我与他之间的关系已经完完全全超出了情爱,要真的哪一样关系来形容的话,比起情侣我觉得寄生会更加契合。   因为全过程唯有那窒息的紧绷感和无奈的妥协……   最后我和他只不过是呈现一种姿态活在这夕阳下……   我问:“我睡了多久?”   他说:“快两天了。”   深呼一口气,全身依旧酥软的没有力气。我望着外面,那里花草依旧,我不过昏睡两天,却仿佛已经过了一个轮回,而脑海的痛苦不过是轮回之间所该承受的。   同一个地点,同一个时间,我记得那天旁晚,他还没割断我的脚筋时,花生就在这外面追着他的蝴蝶,而叶残生站在我的身后和我一起看着,看着他一次次的扑空,看着那蝴蝶一次次企图高飞……   只是我最后没有看完便被泪水糊了眼眶。   自打认识叶残生之后我似乎经常哭,像个女人一样的掉着廉价的眼泪,最终页没有换回他的理智。   野蔷薇开的好,只是不见了那只活泼无脑的金毛犬。   我问:“花生呢?”   残生说:“和西彦在外面撒泼呢。”   我笑道:“不会还在追蝴蝶吧。”   残生握着我的手,指尖有有下没一下的玩着我手上的链条,他说:“它倦了。”   我问:“谁倦了?”   他说:“蝴蝶倦了。”   倦了的蝴蝶怎么躲得过利爪?   不死心的问:“那天,花生追上了么?”   “追上了……”   我顿了一下:“那蝴蝶后来呢?”   叶残生难得没有专注的看我,他双眼笔直冷静,望着外界,他说:“死了。”   太残忍的手段葬送了一个生命,或许是心虚,所以叶残生没有看我。   因为他很明白,自己的手段和花生的掠夺有多像,并且他也差一点葬送了我的生命,只是我却醒了,因为我与蝴蝶不一样。   它没有选择,它只是躲避。   而我可以选择,选择包容,选择妥协,选择停留在花生的鼻尖……   手回握叶残生比我强硬比我宽大的手掌,夕阳无限好。   我说:“放心,我没蝴蝶那么脆弱。”   他于夕阳中回头,眸中温情无限:“云笙,谢谢你的坚强和包容,我却依旧不会放手。”   他亦不是花生,至少多了爱和疼惜。   我并不恨他。   都说自鬼门关走一趟,很多事情都会想开,又或许是要到无病呻吟,企图安乐的岁数,竟是想骂他都闲累。   只是静静的靠在他的怀中望着前方。我与他这样姿势不是第一次,心头的平静却是第一次。头一次靠在他怀中没有想太多,从前总想着,总盼着他能心软,他能多顾念我一下,如今可是什么盼头都没有了,因为什么都没有了。   自己一人走过这些时光,如今沉静下来,再度回首。   却发现,自己的世界最后浓缩成的画面便是像现在这样,夕阳下,一个人的怀中,一片天地。   “差了一条狗。”我说。   叶残生回头,一脸疑惑。   我只是笑,却再不肯说话,我自然不会告诉他,我的未来大约只剩下他和不知道在哪里撒泼的狗了。   只是,那一天的落日十分,心境静然,确无怨尤。   大概真的是我昏迷的那那一次吓到他了,又或者他明白了,他想要的是鲜活的我,而不仅仅是只能抱在怀中或冷藏在地下室的娃娃,总之,我开始活动我几乎已经要残废的双退。   筋脉虽然都被接起来了,但是毕竟是已经断过一次的脚。西彦说以后再也不能跑和跳了……   我笑着对他说能走就好,然后似乎看到了他的失神,然后他难得朝我笑了笑,意外的,他抬起手拨了拨我额前的碎发。   光芒下,他的笑有些牵强,有些哀痛。   我感到了不自在,然后轻轻撇头,转身走开。   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瘸一拐走了几步后竟是鬼使神差的回了头。   见他依旧站在那里,嘴角带着笑的看着我,只是不见了当时的牵强和哀痛,只剩下一片明媚,我说:“你该多笑。”   “迷到你了?”   我努努嘴,随手拍了拍身边花生高昂的脑袋,指着西彦说:“儿子,咬他。”   脚也就只能这样难得走一会,只要走或站的时间长了,两只脚踝就会肿成圆球,又痛又痒,被链子勒紧后特别难受,所以我大多数时间还是喜欢窝在沙发上或者角落边的躺椅上。   所以大多数时间我依旧孤独着,寂静着。   那本放在沙发上的《瓦尔登湖》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花生叼去磨牙了,而我也没再叫叶残生给我买一本,我不喜欢那么遥远的东西。   我所喜欢的,不对,应该说我所能喜欢的不过那么多。   一个人,一条狗,一个家。   大约真的是鬼门关走了一圈,现在的我心境似乎已经纯粹到一定的境界,从没有过的坦然。   叶残生笑我越来越有安度晚年的感觉了,我也不想和他顶嘴,顶多用链子去勒他的脑袋,逼得他急了之后就知道咬我,半咬半舔了之后就开始扒衣服,由于带着链条衣服脱不掉,所以他一般用撕的……   所以我身上的的衣服大多数情况不是因为脏了而换的,而是因为坏了。   我与他的时间,三点一线。   餐桌,沙发,床。   而床是我和他呆的时间最久的地方,他越来越喜欢搂着我,推开便被他搂住腰有抱了回去,所以只要他没事做,我和他最常做的事情就是抱着睡觉……   我笑他是个缺不了娃娃的小毛孩。   他拧着我的腰委屈的很。   尤其是在下雨天的时候,外间雨声淅沥,我与他呼吸相闻静静的望着对方,被他盯得久了我就会突然张嘴去咬他的脸。   那次东彦看着叶残生脸上的牙印朝我举起了大拇指,当然,那天晚上之后我整整一天没有下床。   但是常常有睡不着的时候,不能出去,而自从叶残生知道灰太狼永远不可能吃到羊之后,他开始排斥电视这种东西,而我比起电视,我宁愿捧一本书。所以,我与他后来床头柜边就堆满了可以随便翻看的书,其中还包括食谱,漫画以及各种稀奇古怪的书。   漫画是东彦给我买的书。   十分符合他的风格,是十分黄暴的BL漫画,虽然不是很血腥吧,但是我还是觉得我该庆幸叶残生不喜欢用那些变态的道具,除了常常咬我,偶尔发发神经,适应了这么久后我还是可以接受和理解的。   我看第二遍的曾问他有没有想过用那些东西,他豁然抬头,一双乌黑狭长的眸子里充满了愤怒,他一把把我压倒说的振振有词:“怎么能让那些东西碰你!!”   “……”   我嘴角微抽,结果还是要归功于他那变态的占有欲是么?   食谱是南彦笑嘻嘻的给我的,没有任何名菜的介绍,一翻翻开都是五颜六色的糖果,冰激淋,甜点……   我让叶残生给南彦带了话,让他每次来都带一种书上的甜点,自那之后到现在我已经快一个月没有见到南彦了,我正在考虑要不要收回那句话?   西彦给我带的比较有看头,是各朝各代名人的野史,里头销魂和耐人寻味的地方随处都是。   所以日子也不顺特别的难熬,只是里头的空落估计也只有我一个人在体味。   其实我每一天回想的画面无非只有一个,落地玻璃中一个窝在沙发中的影子,苍白脆弱。   虽说没有再瘦下去,我却始终都没有再回复原来的体形,依旧轻的一只手就能抱起来。   我还是需要时间来适应和宽恕的。   但是不同于从前的是我愿意去尝试。   今天下雪了,这里不常下雪,这个冬天却下起了雪……   还是挺大的雪。   我呆的地方却依旧是最适温度,所以这样的大冬天我依旧穿着衬衫,赤着脚站在落地玻璃前静静的看着一片一片的雪花往下飘,飘到左边飘到右边,然后落在玻璃上。   只因承受不住室内的温度迅速的化成了水珠挂在玻璃上……   玻璃里面外面都是水珠,外面冰冷的水珠逐渐被焐热,然后染上一样的温度。   伸手随意的抹了抹玻璃,我看见了摆在院中石桌上的水果上已经落上了一层薄雪。   由于室内长期的温暖,水果很快就会脱水萎缩,所以我让叶残生今天出门的时候拿到外面了,我想这回倒好,没有干死,可要冻坏了。   不由得轻轻叹了口气。   一旁的花生新奇的看着外面的白色颗粒,时不时伸出他红通通,热乎乎的舌头舔着玻璃,似乎想尝尝那白色的东西。   我弯腰伸出中指就给他脑门上来了个脑嘣儿:“傻狗别瞎折腾了,等残生回来放你出去就是了。”   它只是摇着尾巴,依旧执着的那他那舌头去舔着玻璃。   我无可奈何不再管他,只是静静的望着外界飘雪的世界,也没有多悲伤,只是想着这辈子大概是触碰不到了……   一辈子啊……   外间的雪肆意的翻动着,我这边没有听见落雪的声音,有的只是那秒针走动的声音,一下一下,亘古不变,配合着无声的白色,仿若可以这一样持续到时间的尽头。   手贴着玻璃贴久了就开始感受到外面刺骨的温度。   一点一点的漫进我的皮肤,有一种真实感,脑中却清晰的明白是两个世界。   终究还是渴望。   就这样不知不觉看久了,站得久了,也可能是脚踝遇了冷气和潮气,从刚开始的隐隐作痛到现在已经疼得自己抽出打颤。   又热又痛,简直是煎熬。   不是简单的痛,是一股一股的刺疼和撕裂的感觉,身子开始摇晃,双脚的疼痛往上扩散,双脚开始打颤……   全身如风中树叶,不停地晃动,链子不断打到玻璃吓到了花生,他呆呆的望着我不知所措,我艰难的对他扯了扯笑容。   终于是熬不过痛楚,我跌跌撞撞往沙发那边走动,却在最后一步时摔在了离沙发一步之遥的地毯上。   终究是废了。   我沮丧的将身子靠在沙发上,坐在地毯上看着那只金毛犬依旧津津有味的盯着外面。   “傻狗,那东西还没你的狗骨头好吃,从前也没见你那这样热切的眼神盯着狗骨头。”   声音越说越小……   大约是说给自己听的。   又不是没见过雪,何苦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   脚踝红肿的厉害,紧紧的绷着铁链,已经嵌进了肿胀的肉中,像个晶莹剔透的水球,我竟然是刚刚才发现。   随手扯过沙发上的毯子将自己的双脚盖上,太丑了,丑的连自己都看不下去了。   闭上眼睛寻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了眼睛,我累了,站的太久了。   叶残生回来的时候我大约靠着沙发睡着了,再醒来时已经是在他的怀中了,而玻璃外面是那只如愿以偿正在雪地中撒泼的金毛犬。   已经是晚上了,头顶是灯光,外面的雪已经停了。灯光自玻璃照在外面一大片梅花脚印上,有种地老天荒的满足感。   有家的感觉。   我眨巴眨巴眼睛看着头顶叶残生,依旧英俊帅气,迷迷糊糊却习惯性的说了句:“回来了?”   他搂紧了几分,说道:“回来了。”   我往他怀里拱了拱:“你倒是理解那只金毛狗,他可是盼着出去都盼了一天了。”   他将我上半身太高吻了吻我的额头:“你呢,盼了多久了?”   “很久。”我很诚实的说,闻着他身上熟悉的问道觉得安心。   “想出去吗?”   “想,却也没有那么想。”   他抬手揉了揉我的脑袋:“今天是不是在窗户边站了一下午?我回来的时候你的脚踝还是肿的。”   “嗯。”我哼了一声,已经半醒,双手扒拉着他的脖子坐了起来。   沉默了一会,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要抱你出去走走么?难得这里下雪了。”   那一刻我几乎怀疑我的耳朵,我瞬间清醒,猛地望向一边的叶残生,灯光明亮温和的潵在他的身上……   剑眉星目,轮廓精致,凉唇半抿。   我愣了很久,他说要带我出去?   双唇颤抖的张开,我几乎要答应,却在最后一刻又闭了起来,许久我问:“以后呢?”   叶残生沉默了,他许不了。   我没有生气,因为我知道答案,没有以后,今天只是特例,今天只是心疼。   我伸手摸上他成熟迷人的脸庞:“残生,我要的不是一次两次,那样只会让我不死心的期盼着。”   身子前倾,靠上他肩膀,我望着外面已经乏味了的花生说:“我要的是随时能敞开的门窗,所以这样的一次特例我不要。”   “我既不会期盼出去也不会怀抱希望自由,残生,我已经这样了,所以你不用心疼,所以不用带我出去。”   他的手拦住了我的肩膀,身上的气味愈发的浓郁,宛如那次夕阳下问道的蔷薇花香,而他就半倚在霞光中看着我。   他说:“如果这是我唯一的一次心疼呢?”   我浅笑,回他:“没关系,如果不是永远,我不屑于这一次的特例。”   话说完便被他压进了沙发,咬上了唇角。   他近乎粗辱的扒了我的裤子,然后微凉的手摸上了那个内侧的烙印来回摩挲,留恋而又痴迷。   上面是三个字:叶残生。   他的名字。   他的占有欲。   他的所有权。   他所有的爱恋。   我抱住他任凭他不断向下的啃咬。   血的味道蔓延,他的鼻息越发的重了起来。   他声音嘶哑:“抱歉云笙,但我真的很爱你。”   “没事,我知道。”   我不会后悔丢弃这次的机会,因为一旦我再一次尝到自由的味道我又会开始如饥似渴的追求,而我已经厌烦了那样的心情以及那样的煎熬。   所以我宁愿没有。   我唯一走出这个屋子的可能就是叶残生他学会相信和放手。   所以站在玻璃窗面前看着那些雪的时候我就知道,我可能这辈子都触摸不到了,这是我的选择,也是我,最后的包容与救赎……   我舔着嘴角的鲜血压制自己的喘息和惊呼,我说:“残生,快些进,进来,我想感受你,唔!”   他毫不犹豫,拉开我的双退便挺了进去。   依旧没有习惯的疼痛让那个我瞬间失了声。   我抱着他,感受他越来越失控的力道,脑袋却无比清明。   我希望,不是期望,是希望。   希望有一天我会爱上他给的疼痛,希望有一天他可以站在院子里,站在阳光下搂着我跟我说:“云笙,你闻到了吗?这是蔷薇的味道。”   那时我一定吻住他的双唇跟他说。   “没,我只闻到了你的味道。”   而远方有一只蝴蝶停在了花生仰起脑袋的鼻尖……   (全文完)